廿红把琳琳抱下了楼,把她喂得抱抱的。安琳琳吃饱了又惦念起了她的小球,趁着廿红去睡午觉,刘妈收拾杂物的空儿又钻去了南靖的书房。

在一旁的路易斯俯身在南汐绝耳边小声解释道:“这是老爷安排的医生,不好拒绝。”

安琳琳撅着嘴,揉揉脸蛋,难怪睡着感觉好硬,一点也不舒服。她试图挪开南汐绝的手,谁知那只大手稍微挪动了下,覆盖得更全面结实了。

“妈,南子还……”

南汐绝幽幽地看着她。

这几年没见过廿红,安然心里也怨过她。可抚养琳琳的过程中,她也体会到为人母的不易,尤其是,安亦博带给她的伤害那么大,她作为女儿,不想着安慰她,鼓励支持她,反而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任性地一走了之。

安琳琳头一次坐飞机,肚子又饿得扁扁的。想起路上南汐绝对安然冷着脸,好凶的模样,安琳琳有些怯怯的。南汐绝让她在他身边坐,她就老老实实地坐着,也不敢说话了,捧着自己的肚子愁,试图引起安然的注意力。

苏楠望着那块巧克力上安然留下的牙印,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不用,你忙你的。”安然很干脆的回绝了,“你工作几个月了,有没有转正?申请书写了没?你说要考得那些证报名了吗?不要跟顾朗在一起后就乐得什么都忘了,他那种……”安然喘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他还有待考察。”

安然甩开他的手,双手环胸,端着架子低头瞧着他挣扎,想哭又想笑,硬起声音道:“南汐绝,你了解我吗?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男人,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关键时刻链子比谁掉得都快。你就是个情商为负的白痴!”

“他要是有事,我……真的不能活。”她的话比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安妮看着同事帮那男人麻利地换药。他胸口的伤愈合的不好,病房里温度适宜,可伤口还是感染溃烂了。脓水流淌出来,伤口狰狞。安妮忍不住“啊”了一声。

南宫燕双手拢住自己跺了跺脚,“不露点肉怎么装13!说实话,你再不请我去你那坐坐我真要冻成冰渣渣了。”

伊莉工作严谨认真,少言寡语。她带过来的几套衣服完全符合安然现在的尺寸。试过一遍后,安然选中了件露肩的湖蓝色长裙,她很喜欢裙子两侧的暗金色插花,精细繁复。这也是伊利莎白最典型的风格,大处随性小处精雕细琢,美轮美奂。

她还弄脏了他的浅蓝色床单,现后羞得不得了,两只小耳朵都烧得红亮。她从家里出来的匆忙,没带换洗衣物,也没拿“炸药包”。这些只得南汐绝专门出去一趟给她买了回来。

安然诚实地回道:“我不知道。”

他偏头向下望去,正好看到安然抬脚踢飞一根枯瘦的树枝。她穿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带着帽子和口罩,包得只剩一双眼睛。因为冷,不停地在原地转着圈跺着脚。

怀着燕子的时候,她就忐忑不安,她也搞不清楚这个孩子是谁的。有时候她怕得想自己制造一场意外把它打掉,却又不舍得。如果一开始只是带着些报复性质地去招惹南宫淇瑞,那她后来是真的贪恋上了他温柔宽厚的怀抱。南宫淇瑞和他的大哥性子完全不同,唇边总是漾着抹浅笑,头一次抱她,脸红地几乎烧起来,之后她穿衣服,他就抱着她跪了下来,低头认错。

安然的睡衣是上衣下裤,隔着薄薄软软的一层绒料,南汐绝要感受到了贴着他身体的那两团柔软的饱胀,顶端那两颗也早已挺立,随着她的磨蹭在他身上点火。

安然低头看看只剩一条小内裤遮羞的身体,绷着脸,抬头挺胸地从他面前走过,她进了浴室,又恼又不甘心,打开门探出头来,“南汐绝,他们俩要是有个什么,我就死给你看,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吧!”

安琳琳左右望望,然后慢慢挪到南汐绝腿后,抱住了他的长腿,不乐意地嘟着嘴,“他又喝酒,喝了还要累妈妈。”她肉肉的小身子蹭着南汐绝的腿,分明是在撒娇。

很轻细的一声唤,却立刻让安然清醒了起来,她推开南汐绝,恨恨地看他一眼,连忙把琳琳叫起来,“宝贝,去卫生间。”

南汐绝坐在她们对面,拿起服务生送的小玩具在她眼前晃着逗她,“吃完饭去玩一会儿吧。”

“这点破事也拿来烦我!”南汐绝说着就要挂电话。

当天晚上,苏楠摔门而出。

苏楠听到秦小曼的声音:“我跟苏楠一起来的,他还给小宝宝买了玩具。”

吴陌附和地点头,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其实,她除了有些看不惯安然的一些行为作风,对她也没有坏心。她从小家教很严,对名声一类的看得更重一些。

女同学因为惊讶嘴巴张成了“o”型。安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是苏楠。

秦小曼嘟起了嘴,“这么粉,会不会显得矫情?”

说着,她脸上又湿成了一片。离开美国,她满腔都是对他的怨,夺走了她家的全部产业,夺去了她爸爸的自由,最后他爸爸还抢走了她妈妈。她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这样尴尬的关系。离开之后,她才现,自己像无根的浮萍,终日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她开始疯地想念家里的一切。

他报了一串数字,安然掏出手机记下来。这时过来两个男生,也是满头大汗地扛着行李从电梯里出来,其中一个皮肤黝黑高个儿的男生拖长了声音笑道:“刘伟呦……防火防盗防刘伟!”

越是深爱,越难以原谅……

“小然……”他嗓音喑哑,唤她。

南宅里还有盛大的晚会,廿红确定安然没事,便挽着南靖的胳膊,一一去向来参加的各位有头脸的人物打招呼。

她绕到床后去摇升降杆,直到调成一个可供他最舒适地倚靠的高度。邱少泽笑道:“可以了,过来坐。”

他把她横抱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南宫家的大门。

医生还未开口,安然兜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是廿红打来的。她不想让廿红听出自己的异常,便把手机递给邱少泽,“你帮我接。”她低了头匆匆擦着脸上的泪。

廿红仿佛一下子没了力气,坐到了沙上,捂住了脸,“谁知道这么突然,我刚才去了趟南子家,好在你南伯伯应承了我,你们俩也别乱,给你们说这个事就是提个醒,这几天估计家里会被监视,说话什么的都小心点,别一不小心就给你爸惹麻烦。”

邱少泽张嘴咬进口中,随即吐到地上,“说了要你弄给我吃!”他正是虚弱的时候,说完这句话疲惫地好久没再开口。

邱少泽怒道:“你以为是谁?南汐绝?”

“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邱少泽捧着杯子踱到她身边来,和她站在一处往外看,“好像这两天还有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