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了?”芙蓉见施悦纱的额间涔出汗液,拿丝巾替她擦了擦。

“施悦纱?”恍措间,楚仲翰低呼一声。

慕容蝶举扇遮去苍白的脸孔,透着几份凉意道,“蝶儿命运不济,但也不想失去最后的机会。大文学”

来人正是看管柳香阁的罗大妈。她见灯笼上“凤翔居”三字,忙客气地招呼施悦纱与芙蓉进室,“李妈妈是我十多年的朋友。施姑娘,我给你留了最好的梳妆位。”边说,边指着间隔里外屋的一块山水屏风,道:“这是闻名遐迩的苏绣。还是当年皇上钦赐的呢。看这、看这……”她指向绣面上一片紫色,兴高采烈道:“当年师师姑娘说紫藤屈曲蜿蜒,犹若蛟龙出没于波涛,想见一见。皇上就特意命人以紫藤为题绣了这一副缘木藤萝。大文学”

施悦纱整一整衣衫,漫不经心地走到李妈妈跟前,将蒙汗药硬生生地往李妈妈手中一放,直言道:“悦纱舞艺出众,又受吴贞娘点化,不需要靠偷鸡摸狗的方法赢得比赛。”

这时,房门被人敲了一下。随后,芙蓉提一盏灯笼走了进来,笑颜道:“施姑娘,刚才礼部大人已派人通知花魁大赛正常举行了。我们还是快去柳香阁报到吧。”

花魁大赛素来只有未破苞的姑娘方可参加。若是哪位姑娘赛花魁之前失去贞节,那她只有被取消参赛资格。而且这样的事对参赛的姑娘来说,可是奇耻大辱。赛花魁是全京城众所周知的大活动,参赛姑娘的名字更是早已家喻户晓。若是姑娘赛前因失节而弃权,她的臭名必定扬遍京城。

“什么时辰?”

堂堂三皇子怎能忍耐被青楼女子推攘。

赵焕缀过一口茶,循声望去。

赵焕轻睨一眼李妈妈,嘴角微微掀一抹淡笑,问:“她就是今年妈妈打算捧红的施悦纱吧?”

施悦纱一怔,嘴张得老大。

“端木堇?”施悦纱狐疑道。

说起来,流珠与施悦纱相识还未足两月。那时,秦方被抓,施悦纱自觉个人之力实在太小,就投靠了复景堂,请求堂主帮她救出秦方。流珠就是堂主派来助她一臂之力的人。这一路前往京城,流珠现,施悦纱重情重义,却心细不够。

“东南西北”正好应对“春夏秋冬”,真是绝妙的下联,台下一片欢呼。当今京城还有人敢于挑战翰林院第一学士楚仲翰!所有人急寻找着话音的来源。

施悦纱本来对赛联会并没什么兴趣,但“翰林院”和“楚大人”几个字让她想起童府遇到的那个楚仲翰。当时,他从她身边轻轻飘过,如一阵风,不曾让人留意。

李妈妈复道:“好了。你们都是妈妈的姑娘,妈妈自是不会亏待。”

流珠犹豫了片刻,“施姑娘,凤翔居是风流之地,你万事小心。”

李妈妈说完话便离开施悦纱向凤翔居姗姗而去。她面带诡异般的笑,似乎对施悦纱选择第一条路有十足的把握。

姑娘再次一闪,躲过老头的触摸。她暗暗气愤:童贯这老头,陷害忠良,欺压百姓,现在寻花问柳居然还借着他养子的名头。

柳巷内还是车水马龙,但多数是带着惊恐匆匆离去的路人。

果然,才一会儿工夫,豆大的雨珠已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四周一片潇潇水声。

施悦纱见雨越下越大,本能地抬手遮头,抬脚欲走。可刚一转身,一个清朗的声音徐徐来自身后:“今日参加花魁大赛的姑娘大多都去游船了。施姑娘怎么不去?”

她心底悚然一惊,冲忙间转头一瞧。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撑一把伞走来。他的目光似迷离的月光微微流转,雨水落在眉宇间隐有一分轻薄的失色。

是他!施悦纱认出他就是花魁大赛的评分嘉宾楚仲翰,视若无睹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