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还说,菩萨的饭,每次要吃完三碗。

卫同瑞缓缓起身,问道:“到凤城还要多久?”

卫同瑞目送她离开,手中的外袍还沾了她掌心清浅的温度。卫同瑞拢了拢眉间,整个人淡淡立在原处,目光落在衣袖上。

娉婷拼命点头。

“小姑娘,应当多笑些。”

至于卫同瑞处,沈修颐就道,“这是付三叔的侄子,卫同瑞,方才戍边回来。”

久而久之,看得人越来越多。

头倚在窗棂上,半寐着眼,听风来。

沈媛嫁到顾家几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一直没有儿子。

娉婷也是一叹,低声抱怨道:“这人也真是的,别说是姑娘了,换了是谁突然倒这么一个人在门口都得吓住。”似是回想起刚才的场景,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孟云卿简直晕得喘不过气来,只觉刚上船时,小厮拿来的晕船药全然没有用处才对。

孟云卿尚在猜测,就见娉婷快步上了马车:“姑娘,听说陶镇前些日子山贼为患,朝廷派了不少官兵来剿匪,所以才在城门口设了检,怕有浑水摸鱼之徒。”

再者,在珙县,她近亲的长辈并不多。

而沈修颐没有示意,十余侍从都不作声。

但京中于她,始终是梦魇。

记忆中的西桥,永远是爹爹带着她在青草地上奔跑,手中的线轮鼓鼓做响,纸鸢便迎风而上。

孟云卿的态度已然明了,怕是半两银子都不会给她。她苦心经营良久,心底的怒气哪能轻易压得下去。

冬日里,还要随着她做活,冻得小脸通红。

……

只见他竟连头也没抬,还在看书饮茶:“你们是听不见还是失聪了?”

虽是城郊,亦是官道,沿途有官兵巡视,无甚担心。

孟云卿收起思绪,正好行至东苑。

他便薄唇轻抿,拥她在怀中:“那就穷极一生,为卿取。”

燕平十三年,腊月。

管事应声。

待卫同瑞策马离开,管事又亲切笑道:“孟姑娘,您先在驿馆用午膳,稍晚出去的时候,您招呼一声,下官安排驿馆内的是从陪同。”

“有劳大人了。”孟云卿道谢。

“哪里的话。”定安侯府的贵客,驿馆的管事自然不会怠慢。

……

回到落脚的苑落,娉婷已经起了。时值五月,驿馆里的栀子花开得正好,满园香气,清新淡雅,倒是赏心悦目。

娉婷就立在栀子花树下同沈文讲话,言笑晏晏。

见她回来,沈文停下来行礼。

娉婷也迎了上来:“姑娘可算回来啦。”开始时,听说孟云卿离开驿馆,的确让她好一阵担心,后来听说是同卫公子一道出去的,虽然意外是意外了些,但心中的担忧也随之去了十之。

“嗯,去了趟城郊的凤凰寺,正好祈福。”孟云卿也不隐瞒,言罢,又从袖袋里掏出一枚护身符,“给你求的,收好。”

娉婷喜出望外,“谢谢姑娘。”

孟云卿莞尔。

先前在凤凰寺,她一共求了三枚开光的护身符。一枚给娉婷,一枚给安东,一枚给沈修颐。沈修颐去赴约,娉婷的在这里,就环顾四周,寻找安东身影。

并未见到安东,便又问起来。

娉婷道:“安东哥哥早些时候回来了,在房间里休息。”

该是赶了夜路,孟云卿点头:“那就先不叫他了。管事方才说,稍后会把午膳送来,吃过饭就去凤城集市逛逛吧。”

娉婷眼前一亮,欢呼雀跃:“好呀好呀,这一路都在赶,可以好好在凤城逛一逛了。”掩饰不住的欣喜跃然脸上,兴奋不已。

孟云卿哭笑不得,偏头转向沈文道:“沈文,在这里一起用饭吧。”

沈文却之不恭。

……

入了五月,日头渐渐热了起来。

晌午过后,屋外就有些闷热。于是挑了中午的时辰在房内小憩,等晌午的闷热过去,一行人才从驿馆出发。

凤城民风淳朴,城内一向太平。加之祈福节前后,更讲究和气生财,所以城中生事之人就少。于是算上孟云卿和娉婷,同行的侍从就只带了沈文一人。

出门时,驿馆的管事便安排了驿馆的杂役小桂做向导。

小桂是土生土长的凤城人,为人忠厚老实,讲话有些磕巴,孟云卿倒是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