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清夏流年纪事(续) > 第四十六章:喂食之口濡以沫(胜利第二更)

“去里间……咳……”

我姿势温顺,实则心中冷凉,只是戳破了他的隐秘心事,几言不合而已,他就这样对付我,恐怕不是真心爱我,他心里还装着乐宜,说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敏锐,糊涂点,不好么”的话,间接承认我揣测的,我和小夏是他报复乐宜的借口,用来安慰自己良心的。

母亲爱孩子,是天性,母子心心相连,即便她怀孕之初,把孩子当做工具,可是,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真正爱她的孩子,更不要说乐宜对周子辰怀着的真心思。

哭了一会,顿觉得胸闷气短,整个人晕晕的,这时才现我脸上的口罩一直没有摘除。

长长的针头被慢慢抽出,针头抽离那刻,叶护士长将干棉签按在针眼处,转头吩咐我,“过来,按住这个棉签。”

这时,我才看清楚所谓的白衣是护士制服,面前的中年女人是护士装扮,头上还戴着一顶护士帽,之所以被吓到,完全是因为我刚才转身太猛,一时花了眼。

Vicky应该是练过拳脚的人,反应出我想象的敏捷,她竟然快后退几步,双手接住飞砸过去的椅子。

衣橱外,乐宜喝完酒,似乎神情更放松了一些,幸福的容光氤氲着,透过腮红漫了出来,令那张端庄秀美的脸庞显出几分艳色,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摇曳着漫开。

“什么‘钓鱼’?”我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

乐政看上去也不老,只感觉比周子辰要稍微大一些,他中等身材,比二哥稍矮,鼻梁架着细黑框眼镜,五官端正,无明显特点,可他气场压人,有名门后代的风采,亦有生意场呼风唤雨的王侯气质,即便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亲眼见了这个人也会深觉他不一般。

抽冷子,又有讥笑的话语飘来……

在北京饭店附近找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依旧没有见到我的人影,他心里有感觉我回了程家。他问他大哥要来了程家的电话号码,却打不通电话,感觉好像拔了电话线似的。

二哥眼微眯,不吃我这套,“别的女人,我还不屑欺负呢,说吧,你表个态。”

“当然,说一个就是一个!”二哥对天誓。

二哥不吭声,他眸光深沉,定定看了我一会,忽然说:“小楠,我真想把你废了。”

二哥微微苦笑,“这不正是我也不明白你么?对你,我那会儿还没摸清楚,用错方法了。每年春节,我变着法子接近你,但每年都失败,你避我如蛇蝎。后面,等我再大一点,找了些女人来练手,我才大致明白过来,我错哪儿了,我该怎么做。你说的那个庙会切糕的事情,也是我用错方法接近你的一个例子。我见你盯着切糕,一副迈不动腿的小样,我猜到你想吃,于是我买了,和大家分着吃。谁知道,我巴心巴肺给你买的,你吃了一口居然转给小四,你这不是糟蹋我心意么不是。我告诉你,我嫉妒了!我瞅着你那小样,知道你在装大尾巴狼,还是想吃切糕,所以,我装作喜欢切糕喜欢得不得了,买了一个切糕回去,鬼知道,我最讨厌吃甜腻的东西。切糕,我想和你分着吃,就咱们俩。我猜到你去厨房,我跟着去了,故意说那些话,你当时要真心说两句软话,不敷衍我,我哪里会折腾你,早屁颠屁颠,和你一起把切糕消灭掉。如果你吃不下了,把你吃过的给我,像对小四那样,我乐意帮你全吃掉。你说的那什么鄙夷、不屑、轻视什么的,你看错了,我就一个眼神——生气。”

“哎……轻点儿……”

这是他在向我调\情!

愤怒是因为她听信二哥的话,我和周子辰的事怎么能被说得如此不堪,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从未涉及金钱交易,我也没有傍什么款不款;我还愤怒她骂我破\鞋,骂我婊\子丫头,骂我贱\B生的,我是我妈妈生的,我妈妈不是什么贱\B,我妈妈是又漂亮又温柔又爱我的人,这老毒妇凭什么这么骂我,骂我妈妈?!

这人刚才还自责来着,也不知我说的哪一点让他感觉到好笑,他竟然乐了,两根手指夹住我的上下唇,捏成一个香肠状,“哦这样啊,是要热乎气才能睡觉啊,那么坏宝是离不开男人,还是离不开我?”

我话还没说完,他倏地吻住了我。

奇怪啊……

正说着,楼下再度传来二哥霸气十足的喊话,“周子辰,你这早该秃顶的老男人,躲在女人怀里,只晓得喝\奶,事到临头就他\妈软蛋了吗?给你数十声的时间,十声过后,你要躲屋里不下来,老子就让你找妈哭去。数了啊,一了啊……”

“诶,宝宝,你别激动啊,你误会我了。”周子辰揉着我的胸口,为我顺气。

周子辰终究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实际上,我也没憋住,“吭哧”一声,竟笑出来了。

她见我看了她,立刻回我一抹微笑。

真正的京城干部子弟,家里有根有底,他们想要赚钱,不会拿父兄辈的政治前途作为赌注,多的是合法途径可走,他们深知政策的便利门道,拥有庞大的人脉关系,他们哪儿用得着干些脏活,脏了自己的手呢。

杀他不算本事,让他自杀才是我的厉害。

“不至于吧,我能走呢。”他太宝贝我了,害人怪难为情的。

就我所知,老北京的风采,除了皇城中心、中南海、什刹海、东四十四条、古建保护区等地,其余的地方基本不剩下什么了,全被清一色的所谓国际化大都市展所替代。

“坏宝,你要是可劲心疼叔叔,叔叔就不乱说话。”老东西逮着机会起腻,涎皮赖脸地,说着说着,身子又俯下,罩着我。

昨晚,周子辰净不要脸逗我乐,一会儿扮小流氓,一会儿扮老流氓,床\上撒野蹦跶,没个正经样,这老不正经的逗得我眼泪水直冒。

“你埋汰我!”我怒。

周玉京居然是伯伯的儿子……

“那……”

他却阻止了我。

周玉京曾对我说,那盘录像带是为赵菁云准备的,所以,赵菁云知道录像带的存在吗?

那天晚上,他说的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孤高轻仰,似乎要把泪水给逼退,可是,泪水不受控制地继续淌下,露出我眼里的铮铮硬气,我径自说道:“乐宜阿姨想要生米做成熟饭,生个子辰的孩子,你们觉得,我会乐意吗,子辰会乐意吗?这事,我说不清楚,因为我根本不晓得他们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我要是神仙,我就给您说出个一二三来。橙园会当晚,周玉京找到我,给了我药,说是这药让人快活,我误听误信,给子辰用了,后面,我……”

“老师和学生似乎有点不妥。”

“是叔叔不好……叔叔疼你……疼你……很疼……”,老男人满心满眼地疼,亲那些红印儿,一只美手轻揉按摩,另外一只美手方寸而下潜入。

细瘦的胳膊圈住了胸前的那颗头,我的手指插\入他的根之中,爱怜地摩挲着,忍受、包容着他的肆虐,连连亲吻他的头,“叔,别哭……”

蓦地,车门一开,美手一劈,我手上的玫瑰花迅不见了,再一看,花被凌厉地扔到了地上,歪头斜脑地耷拉着,花瓣微散。

考试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其后还要对答案、估分、填报志愿,事情重要,难以轻松。我的目标是B师大和s师大,这俩所是北京的重点大学,要是报考的分数达不到,我就麻烦了。

我忙把那点黑鱼肉塞自个嘴里,生怕他再次牵扯到胸口的伤势,我求他吃东西,还不成么,真是。

黑鱼肉真的很不好吃,肉太粗,而腥味又太重,放在嘴里,一股又一股的恶心感觉在征服我,如果它不是用来入药,恐怕滋味没有这么作恶。

我赶紧神了头,哺他嘴里去,立马交接,谁知这个人……

我真不知怎么说他才好……

刚哺黑鱼肉,他那舌头卷啊卷地缠着我来,边吃鱼肉,边吃我豆腐,才把那么腥的东西吃下肚。

这个老东西太手段了,哺个吃食也能把人弄得腿儿软,喂一块鱼肉,我已经受不了了,要是喂完一条,我今晚会怎么样,真是不敢想。

不得不说王护士长是正确的,我的确不应该长时间待在周子辰身边,我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加重了他的伤势。

坚定了想法,我突然把筷子和小碗往托盘架子上一撂,然后,逃命似地跑到小阳台的垃圾桶处干呕,忽高忽低地加大呕吐声的凄惨音量。

“宝,怎么了?”室内传出周子辰心急的问话。

回应他的,是我连着两声干呕。

确定效果差不多了,我捂着嘴,眼沁着泪珠,回了室内,让周子辰好好看看我的惨状。

我声音不太稳地说:“太腥了,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