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没多久,为了防止感染,医生叮嘱我不能坐浴,只能淋浴,入住之前,周子辰特别找人做了一张淋浴用的浴椅,供我坐着淋浴,以防我受累。

绣楼是两层的,由走廊道儿往下看,可以看见门后的情况。

周玉京脸上的伤还没好,苦哈哈的表情挺作怪,我是不同情,更没拿正眼瞧他。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拉上了我的裙子拉链,如同为他的话画个圆满的感叹号似。

二哥全不领情,他一把挥开杜菲娜,使她趔趄退了好几步,他倏地起了身,直勾勾盯着我,脸庞焕着醉酒似的红光,他竟然是兴奋了,“小丫头翻天了你,久了不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谁是主了吧?”

更令我骇然的是,在我下定决心与周子辰有未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和情感竟依然对狮子二哥有反应……

你大爷的……

他尚且穿得齐整,我则穿着他绘制的画裳,投入我喜欢的男人怀中,抱着他,贴着他,祝他生日快乐,“子辰,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车子几乎围着院子绕了一个圈,最后在后门停下。

我的娇蛮没有起到应有效果,反而令他相当得趣,他看向我的神态是那么地着迷。欺负喜欢自己的人,会带来异常的快感,他这种喜欢我的神态,害我好想欺负他。

“不要脸!”我脸烧得不像话,是被他气的,这老东西真是越说越不要脸。

他们那批五几年到六几年出生的干部子弟,经历过特殊年代,大多是京城里的老流氓、顽主,无法无天惯了,自诩眼界高,谁也瞧不上,正处级干部在他们眼里等于是包干到户之前的生产队队长,屁点大个官儿。

他笑呵呵地,并不反驳我,由着我说,下床去拿宝宝给我看。

“嗯。伯伯好,什么事儿?”

我心里怨得很,双目望他。有泪流下,是血泪,“可青,小娃娃没有了,我的小娃娃没有了,我好恨。”

找周玉京帮忙之前,我并不知他对我存着别样心思,我只知道他看不起我的出身,坚决反对我进周家门,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个不错的合伙人,能帮我鞍前马后将事情办妥。

12岁那年,我与可青随着班级游香山,赵菁云为了照顾9岁的赵乔云,将她一并捎上,还让可青照顾她。

老阿姨刚吓唬完人,乐宜那儿就演上了。

他们愤怒,周玉京则是松了一大口气,敬我一眼神——“小姑奶奶,你行,你真行!”

我是谁,我家里怎样,与程家什么关系,我相信,不需要我说,他们早查了个底朝天,连我不知道的十八代祖宗都摸得比我自个还清楚。

怎么得了?

凝视他,我慢慢凑了过去,先是亲他的脸颊,再是亲他的耳朵尖儿,微热的气息亲密萦绕他的耳边,脉脉柔情全付在了声音当中,“叔,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怕我对你不够爱?我对你究竟怎么样,你感觉不到么?你对我的心,是个石头人都要捂热了,我不是石头人,你摸摸我的心……”

不知打电话的人讲了什么,子辰叔叔俊雅至极的面庞煞气森森,而且冰冷,像正在汇聚的暴风骤雨,又好似悬崖底刮来冷厉的风,看上去比面容丑陋的人露出狰狞的表情来得更危险且恐怖,大热天的,我见了猛打一哆嗦。

“铃铃……”

因为,我们会同时死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

情事过后,愉悦太过,仿佛整个人都空了,我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任由周子辰抱着我在浴椅里清洗干净。

刚裹了浴巾,将我抱出浴室,我立刻觉察到了不适,非常的不适,小腹处抽痛突袭,好像被两只无形的手绞紧,而生了痉挛的反应。

“啊——”,我按住肚子,抽到一口冷气。

“坏宝,怎么了?”周子辰顿时紧张。

“子辰,我肚子好疼啊。”抽痛来得太突然,我没有任何准备,眼泪水立马飚出。

“啊?是不是刚才……”

“不知道,我想去医院。”我痛得掐他胸口被我咬的那处伤。

他被我掐得倒抽一口气,“宝宝,忍着点,叔叔马上带你去。”

周子辰一路开快车,闯红灯,载着我到了私立医院。

之前他给医院打了预约电话,所以,我一到,医院门口已经站了两个护士姐姐等我,她们旁边还搁着一张带轮医用病床。

我被周子辰抱着转移到病床,护士姐姐动作非常迅,将我推到VIp病房,然后,曾经救治我的妇产科沈医生随即来了。

“怎么可能突然肚子疼呢?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的啊,你也按时打完了药水,按道理来说,除非是出现严重的感染或者破损,否则不会这样。”沈医生二话不说,要掀开我的衣服下摆,进行触诊。

我眼疾手快,将衣摆按住,结结巴巴地说:“沈……医生……不掀行吗?”

如果被沈医生掀开,那么病房里的其他人都会看见我肚子上的图案。

我按住衣摆,一方面是羞涩,另一方面,我私心认为,那是我和周子辰才能看的,是我和他之间的私密情\事,怎么可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呢。

沈医生奇怪地望着我,“怎么了?我要帮你检查,看看你出什么状况了。”

周子辰从旁握住我的手,“坏宝,我让其他人出去,好不好?”顿了顿,他抚抚我的额头,“不怕,我陪着你。”

“嗯。”既然他这样说,我没什么不同意。

散了病房里的护士,关好门,周子辰主动撩开了我的衣摆,“沈医生,见笑。”

沈医生见图,莞尔,“周太太很幸福嘛。”

“呵呵,哪里哪里,应该的。”周子辰笑笑,沉稳得很。

反观我,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我脑袋一偏,埋到枕头里,当鸵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