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小吃店生意兴隆,油碗里的油用完了,我必须提大油壶,给油碗添油。可是,油壶好重啊,又滑,小小的我一不小心将油给撒了,泼了满地。

因为我惦记着与二哥组小家庭,深觉子辰叔叔非我良配,所以,我花样百出,想尽了办法折磨他,要与他分手。其中,我曾拿他的年龄大做文章,嫌弃他年纪大,说他老不休啃我这嫩草,闹这事的时候,他怒得情绪失控,打了我。

赵菁云的尴尬羞恼,令我异常快意,心里充斥着暴戾的快感。

哭泣的乐宜自然有人为她出头,中年美妇扶着女儿嗔怨地说:“子辰,你和咱们家乐宜好歹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你要是记恨她当初嫁了别人,可她现在不是有你孩子了吗?看在孩子的份上,再大的怨恨,也要消了啊。”

想要逼我就范,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些官场里混年岁的人,都是老狐狸,狡猾得很,说话是非常有艺术技巧的,排揎你,未必表露出来。

他以一副爱极、拆我皮骨、吃我入腹的姿态吻我,我怎能不晕?

想要放手的同时,我更想紧紧拽着他,不能让他就此从我的手心溜走,霸占他的人、他的心,要他爱我、念我、惦记我、放不下我。

经常听见有女同学说,不想来月经,讨厌月经。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可一旦真的不来月经了,心里不舒坦不说,我还感觉害怕,是不健康的。

体味余韵之乐,手指拨弄他的头,我轻吻他的顶,“快乐。”

“嗯。伯伯好,什么事儿?”

伯伯指着周玉京说:“玉京他做了对不住自己和周家的事,已经被他小叔叔给打了,我带他到你跟前来,让你瞧瞧,希望你看在他帮了你做事的份上,让他小叔叔别再追究他。”

我眼珠儿微动,目光落在周玉京身上。

周玉京换了一身衣服,说他鼻青脸肿,那是轻的,准确地说,他被揍成了猪头,除了眼角下方那颗泪痣,我晓得是他的标志之外,这么粗粗一看,倒还真不认得。

他不与我对视,狼狈地撇开脸,掏出一副墨镜架鼻梁上,一个劲地看向别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我不会失去我的小宝宝,还说什么看在他帮了我的份上……

我怎会让你们良心好过?

恨得牙欲碎,我面上却做了笑容,是薄凉讽笑,“他帮了我什么?帮我杀了小宝宝吗?”

伯伯脸上愧色顿起,周玉京却是猛地扭了头过来看我,“你是在怪我?”

“难道我还要感谢你?”我冷面反诘。

偌大的黑墨镜也遮不住周玉京的激动,“你……你当然要感谢我,你还这么小……”

“玉京!”伯伯厉声喝止,“注意身份,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

“爸,我不服!”周玉京脖颈儿青筋直冒。

周玉京居然是伯伯的儿子……

“你要犯浑,我现在就劈死你!”伯伯次失态,气得双手直哆嗦,“白养了你,白教育你,免得你给我闹出大笑话!丢人!”

“我有什么笑话可闹?是小叔叔闹大笑话才对!我丢什么人?他都快四十的人了……”

“你给我滚出去!”伯伯怒不可遏,一手指着门。

周玉京没动,他昂挺胸,朝他爹摆一个英勇就义的姿势,俩父子竟然僵持了。

老来得子,幺儿多败坏。

可笑的自以为是,他凭什么认为他的举动是对我最好的?

我冷冷地说:“伯伯,我身体不舒服,请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等一会子辰会来。”

俩父子还是顾忌周子辰的,我一说完,两人都动弹了,老的胳膊放下,小的转身要走。

周玉京刚转了半个身,似想起什么,他又转身对着我,粗声粗气地说:“不管怎么着,我总归是帮你鞍前马后了,你要是还在小叔叔跟前吹枕头风,埋汰我,我……我……我跟你没完……”

这话说得给人很奇怪的感觉,好像盼着我去使坏似的……

烦人的周玉京!

“你可以滚了,我不会吹枕头风,埋汰你的。”我烦腻地在心中默默补一句——因为我会亲自动手收拾你。

“你……”,周玉京忿忿,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倒抽一口气,“嘶……”

“不成器的东西,滚!”此时,伯伯可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果他手头有棒子,我一点不怀疑,他会往周玉京身上夺命招呼。

周玉京哼唧了两声,他再不恋战,火离开了病房。

伯伯怒目轰走周玉京后,身朝门数分钟,待他转而面对我时,他又变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

我沉默,依旧是伯伯先开口。

“楠楠,你是程老家的孩子。”伯伯细细地瞧我,是正视地审视,仿佛给我拍x光分析似的,“由于程老的身体不好,你的事儿,我还没打电话去瑞士和他通个气,你伯伯姑姑他们更是不知道,你也安心养病吧。”

“谢谢伯伯的关心。”两句话的功夫,我不禁一脸的虚汗,抬起头,擦擦汗,我说:“伯伯,您有什么话,您直说吧,子辰就快回来了。您错开时间来找我,不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么。”

伯伯嘉许地点头,“是个机灵孩子,倒是可惜了……”他没接着往下说,换了个话头,“楠楠,你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想过,有些事做了,是没有回头机会的?”

“伯伯,我知道的。但那些事究竟我做没做,相信您和周玉京一样清楚。”我晓得伯伯的意思,胸口闷得直犯疼,可我倔得很,偏扬了头,与他对视,半点不退缩。

伯伯不以为杵,他微笑说道:“你起了心,你就是主谋,说到底是你亲手杀了孩子,自己作孽,不要责怪旁人。”

我自己作孽?

为什么要把事情的错误全算到我头上来?

周玉京一点事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