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得了他吗?她不得不认认真真地想这个问题了。

“你过来坐干吗?不懂的我会喊你的!最近你干吗老爱来我旁边坐?”田萍第一次对他表现出生气了。

当然,她目前也没有冲动到想做两栖干部的地步。只是,她思想深处的一些观念确实受到了冲击……

“我喜欢他,我看出你也喜欢他,我还……我还爱他!”

“请问:你有什么事要在我这里做吗?”田萍被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她就想:是不是她的服务质量出了什么问题,就微笑着,彬彬有礼地问。

开业前,田萍跟着平学了一段时间电脑打字、复印等业务。她心灵手巧,汉语拼音基础也不错,现在在那电脑前一坐,嘀嘀嗒嗒地按着那些键,俨然一个熟练的电脑操作小姐。

看着女儿跟平说话亲近得象一家人,平也很随和地接受这种亲近,夏丽姣心里愈加不安起来。

而且,尽管她的这种瞧不起他的暗示是如何的巧妙、含蓄,大多是通过她听他与田萍讲话时,她给他看她的表情和她讲话时突然闭口等等方式流露出来的,这反倒刺激他偏要“接受她的挑衅”,由此产生对她更浓的探索兴趣……

“我是想跟他交朋友,我跟他讲得来,我可以跟他学很多东西,这有什么错?”

“是的。什么黄山呀,泰山、华山、故宫、长城、九寨沟、西湖、太湖、洞庭湖……反正,我每年都要找几个地方来游。哦,你们从哪里来?我看你们象贵族阶层的。”

从母女俩的对话里,平知道了母亲是他们省的一个市政府的一个举足轻重的局长,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

有位佳人,

不知她现在是不是在想: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退路?但很明显,她对她人生的前方已经感到没有了目标!

她又一阵动——她把头弯回了被窝里,在他的手的这里那里吻个不停。

而就在他话落时,在他的手离开她的头时——却看见了几根白!他心头一震,心里更不好受了……

房间里的设施确实豪华、舒适——套房、空调、彩电、席梦思、卫生间、24小时热水供应……

她的这个白眼,也是异常美丽动人的!

“刘导演,你等等嘛。我得自己先欣赏嘛。一会就出去,会让你看的。我还在自我陶醉呢!”

她站了起来,站在他面前。她一边转着身子,给他从不同角度看她的身材;一边扭着头,自己也打量自己,表情认认真真的。

“梦玲。”他压抑着难受,控制着情绪,竭力使声音显得愉快:“别难受,这是好事嘛!你解决了个人问题,我为你高兴。我想:只要你自己感觉好,愿意、接受得了,以后你们互相又能取长补短,找到你们共同喜欢的生活方式,你一定会很幸福的,会比我还幸福!我祝贺你!

一个小时后,她又得得得地走出了这栋大楼。

他们,都给了对方很多自由。她说话少了,他好象无所谓。她在床睡她的,他就伏案创作他的。

她甚至想:如果在长长的林荫道,他能牵着她的手散步,她保证也要想到她是他的妹!

啊,站在这高高在上的地方,尽管是隔着玻璃望出去,这城市的美丽夜景也很令人心头一爽,颇感惬意——真是一座不夜城啊!

而她……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阴盛阳衰”。甚至,第一次感觉到缠绵有时是负担。

已有一个可爱儿子叫古思;

“为什么?”

然后,他颇有绅士风度地一弯腰,笑容可掬地一伸手,声调滑稽的:“这位女士,我就只有请你啰。”

“你找谁?”古娟娟皱着眉问。

“好啦好啦,事情已经说清楚啦。反正,事情是你引起的,罚十个重吻吧!”她得意地说,说完就偏着脸等吻。

“那就好……反正,我跟你那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这不是怕她,是怕你受委屈。”

“好,爽快!我明天等你的电话。”

她的圆脸腾地红了。她一下又羞又急,为一时无语而难堪。她只觉得:古娟娟的话,带有嘲笑她的意思……

“也怪我,我说话也不够注意。”平也诚恳地说。

她拿他的手,去摸她的肚皮。

他微笑着看了片刻平,又话:“老兄,你已经是名人、大作家,能不能关心一下我公司?”

见坐在椅子上的她,撅嘴撅了那么久了,他嘻嘻一笑:“咦,女作家同志也会生气的呀?”

啊!他和她,各自到现实生活中走了一圈后,竟又走回来在一起了!难道,这是命运是缘份?还是,生活在批评他当年的幼稚,而坚持要把她安排给他?

“问题是:人不可避免地要长大,要复杂。”他的表情是在附合她。因为,他边说,边带着无可奈何地笑摇头。

“唉!”她捧着书,在沙的另一端坐了下来,脸上漾溢着幸福,脸上笑出了两个酒窝。“唉,当时我们都年轻、单纯……那种时光最值得回忆!”

“那好吧,我去。”

我知道:你是读电大中文系出来的。而我,也是有文化的人。所以我想,我与你会有共同语言的。

沉默了。屋里有种难耐的气氛。

总之,平他觉得自己谈得很自然,没有讨好杜总编的故作,而且好像还跟杜总编交上了朋友似的。

“以后吧,以后会有机会的。”

我做人的原则是:交朋友归交朋友,肯定艺术归肯定艺术;那怕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他交给我的是屎,我也绝不会说他交给我的是金子!你说是不是?哧!”

夏丽姣丰韵、成熟,离了婚,是市府的一个局长。

她那张年轻的脸,竟出现了忧伤的表情,陷在一种伤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