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她就跟平讲她和女友们生的新鲜事。两人一阵阵笑,气氛不再令人窒息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人会突然变得没有什么话可讲?

是什么变了?她为什么不能再安于过宁静平和的小家庭生活了?

她很想念祖国的亲人!

“管它的,反正我的戏不多,拍完了片就各奔东西,不认识就算!”她脸一绷,说。

她觉得,这主要是他与她还不熟悉的原故。

“也没什么事,只是……如果我跟你交朋友,你喜不喜欢?”

两人煞是认真——一个坐在床沿,一个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面对着面。

“不够!”

这些年,她简直是我行我素地走自己的人生路。

“那,我就试试看吧。反正,我尽量热情地跟她说话就是了。”她笑着对老公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想——我,怎么能跟她交成好朋友呢?我只能跟她保持距离……

一是,你已经被接纳为省作协会员了;

当然,这事他也告诉了朱梦玲,她在电话里说:“祝你们幸福!”

“你更不错嘛,堂堂的房地产公司老总——当前中国最热门的生意场上的显赫人物!”

因为,刚才毕竟是开玩笑。如果是真的,就准备不够充分了。

可是,她却没有得到这样的回报,没有得到这样的幸福!这未免太荷刻她了!幸福对她太不公平了……

刚才我想起来了:你的小说叫《幸福人生》吧?以前,你告诉过我这个书名。

“嗯。你这个书生……依然那么潇洒,这么风度翩翩,现在功成名就了!

她不知道:这,正是她感到生活无聊、空虚的症结所在啊!

后来,我反复思考自己人生的出路,最终坚定了这样的决心:今生今世,一定要找到一个像你这样,各方面条件都好的生活得潇洒的男人!

她一仰脸,也瞪他:“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专一的男人;因为,你还在等你北京的那一位。”

“这也不怪杜总编,你这部作品有特殊性。我告诉你的意思,也不是要你专门作什么准备,而是提醒你跟杜总编说话时,大脑里有这个意识就行了。”

当时,你讲完激励我的话,就一转话题又问我妈年轻时的事,我生气了,把脸偏过一边很久不理你。

“哈哈!看你说得那么轻松。但我有个预感,总觉得我这部小说的出版,不会那么顺利!”

又一个有银玲般甜脆笑声的姑娘!

他们中: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个人来的,也有成双成对来的,还有成群来的。他们中:有工人、农民、学生,也有老板、干部甚至解放军……

她在与他隔着茶几的沙坐下,把身子转向他,脸上是老练的笑容。

近年来,他认定“如果他关心她多了,反倒对她不利”,所以就越来越少打电话给她。

而近半年来,她打过三次电话给他,却一次比一次明确地向平他出这样的信息——

尽管她在公司的地位越来越高,物质生活优越,而她的感情生活,却依然空虚、迷茫。

她甚至明确地说:她怕跟男人拥抱,怕结婚,怕过夫妻生活……

她有个两次婚变的母亲。难道,她自以为从中悟出了什么?

或者,是她那里的生活环境,对她有这方面的刺激?

然而细想,平觉得她的感情生活还是有寄托的,但那是虚幻的。

因为她说:每当深夜人静,她无比孤独、寂寞的时候,她就会想法沉缅于过去她跟平他在一起的日子。办法是打开《幸福人生》,使以前那些她得到“平哥哥”关心、爱护的日子,又历历在目……

啊!古娟娟已经生活得很潇洒、充实、幸福。而田萍她,还是一个孤零零的女子——

她从来就没有得好好地品尝过爱情的滋味,现在感情的风筝,又在现实的天空中无依无靠地飘零着……

她不像古娟娟,白天在事业领域奋斗累了,晚上回到家,还能有双男人的手臂和有个天真活泼的儿子这样的温馨港湾来歇息。

她下班后的生活,太需要一个好男人来关心爱抚体贴了!

平他觉得:田萍的感情生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平他有责任!

甚至,平他想:如果他再没有具体的行动关心、帮助她,如果她生什么不测,他以后将永远承受一种感情的鞭打!……

“阿娟。”这天晚上,古娟娟外出回来一进卧室,他就认真地对她说:“今天我打了电话给田萍,请她抽空到我们家来玩玩。”

“哦,你打电话给田萍了……早就该打了,今天终于打了——好呀,我同意!

你们已经五、六年不见面了,该见见面了。你说:她回国后当了公司副总,变化一定很大了。我也想见见她。”

他没想到,她快言快语的,回答得那么爽快。

“阿娟。你现在的心胸比我想象的还要宽广了。”

“是的。现在我逐渐懂得了:结了婚的男女是应该有爱情;但是,也不能让它成为绳索,把两个人捆在永远只有两个人的小天地里。

因为,物极必反;这样,到头来两人只会觉得生活变得越来越没有什么意思。

以前,我们就有过这样一段时间:两人老是四目对视,无话可说。

那种生活象一潭死水,把人憋得欲死欲活都不成,只是想疯,精神想崩溃。

那种大脑空虚无聊、烦躁得想疯的感觉太可怕了!

如果长久这样下去,人可能真的会疯!

所以,现在我对男女间的许多事想开来了,该放开点就要放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