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等待得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的世界,突然迎来了光明。

习惯了来人侍候的萧灵儿,习惯地大声喊着,“来人啊!”

他现在只怕自己一闭上眼,她就会弃他而去。

短短的五个字,已经让他的心陷于水深火入之中,这一路上,更像是在沸水中蒸煮一般煎熬着,痛苦着,难受着。

如今又有寒玉床的灵气滋润,再让“天下第一鬼医”之称的岑大夫将她的五脏六腑修复归位,龙悦生还的机会就大了很多。

任何胆敢伤害她的人,她都不会让她有好下场,哪怕她龙悦要死,也绝对不会让对手笑到最后。

好在,在她正感觉困惑迷茫的时候,萧逸有事出堡了。

两个人四目相视对峙了一会,萧逸率先投降,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好,我不动你。”

龙悦看着他们在那喝酒,自己径自慢慢吃着,却感觉有两道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身上,让她食不下咽,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喝,我去那边看看。”

龙炽抱着她下了马车,对驾车的那农家小院的中年壮汉吩咐了一声,“袁远,你先回去,办完事我自己回。”

龙炽看着她像猫咪一样窝在自己怀里,轻眨着睫毛的那娇憨样,忍不住温柔哄着,“累了就睡会。”

随即,龙炽抬眸看向轻靠在门边的冷焰,眸光冷冽如刀,透着扎人的寒芒,就连语气也冷到了极点,“我本不想与天星国为敌,但龙悦是我们月牙国的掌上明珠,刚到月牙国就被你们王爷休离,还被人追杀,这也太让我心寒,如若今天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我的宝贝儿这命就要葬送在你们天星国了,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回去?哼,他单于烈不就是拿着开战来威胁她吗?今天本太子也摞句话在这,今天人我是一定要带走,我月牙国虽小,可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单于烈想要开打,尽管来就是!”

她死了倒没有关系,可是,若是让高安他们也陪着她死,龙悦就算死,也会死得不甘心。

如果不是必要,谁也不想背井离乡,跑到异国来生活。

为什么他总是迟了一步?为什么他总是不能保护她?他一直以为自己够强大了,可现在才知道,他还是不够强大,远远不够,他连天鹰峰的那个孽种都对付不了,又如何能让父皇刮目相看?将掌控天下的生杀大权交予他呢?

冬莲见龙悦半天不吭声,望着小小的院子,似是在缅怀着什么。

在这古代,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忍受不了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欢爱吧?更何况,那男人还说得明明白白,就要让单于烈看着他们做,就要让他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他妻子被人污辱的这一幕。

鬼面冷男只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倔强的人,只会让自己多吃些苦头。”

她在他的眼里读到了几个字:她将是我相守一生的妻,我会用心去守护她。

龙悦对单于烈的示好有些不解,之前在驿站他还口口声声地警告她要安份守已,这会怎么又突然之间要郑重其事地迎娶她进门,他这一时冷一时热惮度,还真是让她拿捏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软软的声音,直透入单于烈的心灵深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似的,酸酸麻麻又甜甜。

龙炽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