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疯,虽说是个好计策,但也得要付出代价,要不,大家都去装疯了。装疯,先要背上“疯子”的名声,其次要承受得住“疯子”的考验,才能享受到疯子才能享受到的待遇。疯子,只有聪明的人才能装出来,必须要有常的毅力,才能经得住考验。而且一旦装疯,就得坚持下去,一旦露陷,就会遭受更大的惩罚。

“说我什么?尽管直说,老爷不怪你就是了。”

“要不是雪儿,我的这副老骨头,就要被黑牛嚼碎了。”

“慢着!”曹太公急了,向曹媪恳求着,“大嫂,就看在你死去的大婶面前,答应我吧!”

还没等曹太公说完,又被曹老爹打断了,“知道,知道,我早就知道很长时间咱兄弟俩没见着面了,现在有空过来,真是难得!”

刚才就是雪儿的叫声,惊动了曹小姐,把曹小姐带到了这儿,及时化解了这场僵局。

谁知,没几天,雪儿又回来了,样子很伤心。它一身的毛,就像曹姑子第一次看到样子,又脏又难看。曹太公看到后,吩咐家人,再次把它丢到更远的地方。从此,曹太公再也没有看到雪儿回来。雪儿怎么会到了曹老爹的家里,不免有些令曹太公感到不可思议。

进了府中,曹太公一下子来了精神,暗自庆幸自己这一趟没白来,只要见到曹老爹,说明来意,就能先圆了老伴的第一个心愿,一想到这里,曹太公脚步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曹太公也没太在意,又不便细看,只得也低下头,在心里纳闷,这是谁家的小姐,声音怎么有些耳熟?而且,这位弱不禁风的小姐,竟把这些刚才还是扬威耀武、狗仗人势的家伙,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不过,曹参不太愿意。他看到曹太公家虽然有钱,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回成为自己的家。子不嫌母丑,要离开自己的家,到人家去,总是总有些不乐意。玩归玩,家归家,这两者的界限,曹参分得很清楚,要是为了玩乐和享受,要他放弃自己的家,肯定不会答应的。

“没关系,老这么躺着,难受。我的伤不碍事,刘太医的药真有效,涂在身上,凉凉的,真舒服,现在好像一点都不疼了。”

在昨天,曹太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医老是用眼神看着刘季,似乎有些熟悉。可刘太医亲口说,他与刘季是第一次见面,并有什么半个缘,真是令人费解!太医好像是要乞求刘季为他做些事情,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刘太医不会这样随便托付他人,他对谁,都保持着一段距离,一种疏远的态度,怎么在刘季面前,似乎就变了,好像有一点夙缘似的,还当着众人的面,与刘季约定以后相见。

“令爱身体精气充实,自能平安无恙。愚兄也不敢居功,贪为己有。”

“我一早就起来,割了很多草,手都割破了。”孩子把手举起来,好让夏侯婴看到。

夏侯婴和刘季一起洗漱完毕,到了堂屋,见到大家都起来了。刘季定睛一看,还有一个孩子,脸上涂着膏药呢。哦,就是那邻人的孩子,正在等着要给三毛喂草呢。他的身边,就是这孩子的父亲,昨天晚上向夏侯婴请求的那位。

“噢,对了,马对他高兴,是不是他帮马上好药以后?”

“谁都不行!这种人无可救药了,老认为自己没病,还不相信郎中的话,是治不好的。‘医人要医本,医本要医心’。人最大的病,就是心病。”

在座的人有的懂了,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但任敖,好像是还没明白,没生病找郎中干什么,不是白花钱,找罪受吗?这样的病,我任敖也会治啊!任敖实在是不明白,请求太医再说一遍。

夏侯婴一听,是来找我的。怎么今天的人都这么怪,刘太医不用说,刘季不用说,任敖也有点不对劲,现在都到晚上了,怎么又有人来找我,是不是怪事又找上我来了?但这位来者,有何说法,还未明示,权且再说。既然人家前来问候,还是得先回个礼,免得有碍情理。夏侯婴问道道:“到底是什么事,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没事了,好好歇息几日,尽量不要都走动,不要下凉水。我再开几服药,滋补一下。你要是觉得苦的话,不吃或少吃也无大碍,但切不可多动。”刘太医又为他敷了一层膏药。

“不会,我能看得出,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不会是曹太公暗自让别人抢在我们面前,把事情告诉了刘太医?不对啊?要是这样,曹太公还写信干什么。”

“这位刘太医,医术在王宫里最高,什么疑难杂症,都是手到病除。但他有个怪毛病,总爱提意见,把国家的各种灾害,联系到楚王的病上,让楚王好好治理国家政事,闹得楚王很心烦,几次要撵他出宫。他还不悔改,有一次,楚王生病了,别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只得又让刘太医出诊。谁知这刘太医啊,人一到,看了一下楚王的病情,不急着开方下药,而是先大谈‘不治已病治未病’,‘万病在于心,心正自然平’,气得楚王要将他一刀两断了。这哪是来治病的,就是好好的身体,也会被气出病来。”

“没事的,我行。”任敖习惯了打打杀杀,对自己的身体,十分自信,这点小插曲,对壮实的他来说,就像大象的后背,被蚊子咬了一口,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最为关键的是,任敖想为大家做一些事,既是弥补对夏侯婴的歉意,也是减轻对自己良心的谴责。

任敖跟着刘季,就要出门。

“对呀,咱哥俩是该喝一喝了。哪天把萧何,还有那曹参,一起叫来,和樊哙一起,到我家来吃酒。”刘季突然止住笑声,度之快,仿佛比夏侯兄弟驾车的技术,还要在行。

“那哪行?还是让小弟来吧!”任敖走上去,接替了抬轿子的活。

“这回,该认识我们三哥了吧!”说话的人,也是一位健壮的汉子,满脸的胡须,有些瘆人。

曹太公听到这个消息,果然沉不住气了,这不是要断送女儿一生的幸福吗?情急之下,曹太公想出了一个无奈的办法:装疯。

等吃完了荷包蛋,刘季真的要走了,时间已经不早了,该要先到县衙报到了。

“你这么可爱,谁舍得呀?”

“那你,也帮我买一个?”曹姑子急切地说。曹姑子控制不住内心的欣喜。不过,很快的时间,曹姑子又像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子挣开了刘季的胳膊,用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