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几辆车,成了一道风景线。杨大京的回答,听得罗圆圆有些目瞪口呆,心里却是一阵凉飕飕的。犹豫一下猜测道:“你的意思,这些车是黑车?”

一笑中的杨大京是敏锐的,能在一些毫毛细节,甚至是一瞬间的气氛中感受到其中的异样。可眼下去大不一样,只能装出一脸精神抖擞的模样,正色道:“老板,算你恨。”

“我记住了,”话一出口的我,皱着眉头轻轻地咳了几声,原来这罗圆圆也喜欢这鼻烟壶。毕竟任何一件正统清代鼻烟壶,起价都是大都市白领一年的工资。

罗圆圆那很少的表情突然一僵硬,扶在车座上的手,条条青筋爆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从她脸上流下,脸色一阵惨白道:“进宝,你可别吓唬我。”

连他妈一起和我们滚了出门,那小子不单舌头缩回去了,连眼都闭起来了,说不怕的那才是骗鬼的话。回到家的我,一晚上都缩在被窝蒙着头在抖,第二天早上,做人做到底,还是我们几个用辆大板车把他拉到火葬场烧了,只是那个杀猪匠没去。

摸着,摸着。扬大京又从另一处摸出一物壶体为扁六棱形的鼻烟壶来。只见那鼻烟壶扁腹两侧各绘一幅花鸟图,构图考究,施彩典雅。

穿上衣服下了车的我,见扬大京他们在那边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见我走过来,扬大京一脸冷漠地站在那口棺材边道:“我说进宝,你昨天夜里几点钟睡的觉?”

回头顺着目光看了一眼月亮的我,摸索着从地上的衣服中取出一支烟后,的身体半靠在行李上。苦笑道:“老婆也懂这个?天上没有云,但月亮却不明亮很朦胧。的确表示要变天刮大风了,我们有些乡下人就管这种月亮叫长毛的月亮。还有人说若是月色昏暗多云的夜晚,就像现在这样出现这种毛月亮,也就是孤魂野鬼最爱出来的时刻。”

“那当然了,”罗圆圆似乎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刚张了张嘴想说话时。却心头一冷,神色淡淡地将手抽了回来:“想不到你们的远气不错,杨大京的这笔费用没有白支出。”

“李哥,等一下,”见李洪有些冲动,杨大京先是拉住他。向罗圆圆投去了个歉然的眼神:“罗老师,你怎么想的?到底开不开棺?”

“有,”罗圆圆听得脸色微微一变,也顾不得还在和杨大京怄气了,神色古怪的看向我道:“进宝,你怀疑是装这人的棺椁?”

“能说说看吗?好让我们猜猜,”李洪则是面色缓缓沉静了下来,缓缓地吸着他手中的烟。

“没事,这种尸体在大漠中一这种方式出现是很正常的,应该不存在设毒方面。死因吗?应该是因未能走出大漠而死。”放下工兵铲的李洪眼中瞬时射出了一道精光,边说边迫不及待地用手去解包裹上的节扣。

此时浑身还有些疼痛的我,只能从附近地方拖回一些较粗的烂杂木回来,在离他们不远处点起了篝火。大漠中最不缺的烧火材料就是胡杨树,残枝四处可见。

落地那一瞬间,真是我命大福气大。身体落地的地点,正是一处沙丘峰上。刚刚吹成的丘峰,比沙漠任何地方的沙子都柔软,加入沙丘峰下的沙坡,挽救了我一次自不量力的冒险活动。

我张了张嘴,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大女人的性格,与女人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概念。想问她有什么办法。但是转念一想,如今生死已是命中注定之事,问也是多余的。心下释然,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这种情况下,人是无法胜天的。点上了一支烟的我,望了望车窗外,下意识地却见罗圆圆偷偷的注视着自己。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却是猜出了她眼角挂着泪水。

“嗯……”一说吃饭,罗圆圆肚子却有些不争气的咕咕轻响起来。

“进宝,杨大哥说的是办法吗?”罗圆圆脸上的表情就开始不自然了,本来就很憔悴的人显得更加憔悴了。

直径大约一米的火球带风而来。若不是在车中的我,或许会落荒而逃。当带风火球顺两车中间呼啸而过之际,我的神智变得模糊起来,只觉得头上一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没说出一句话。扬大京那边怎么样,我不知道,只知道罗圆圆被吓傻了。

“挖,今天就不赶路了,把这蚁蚁穴挖掉,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杨大京眯起眼睛,心头却还是泛起一股甜蜜的滋味。沉吟了一会儿又指着梦丽道:“梦丽你和罗老师,是不是回去把车开过来,我们三人先挖着。”

我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斗争。究竟谁战胜谁呢?蜜蜂能钻进蚁穴里去吗?谁先让步?也许太阳一落,它们就散了,早晨再开始斗争;也许,蚂蚁骚扰已经不止一天了。忽然蚁穴外层的沙土上,一颗金粒子出现在我眼前。没心思在看蜜蜂大战蚂蚁的我,伸手扣下那颗足有蚕豆那么大的一颗金粒子。沙金,百分之百的沙金,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心的。

还是撤吧,枪声一响这一夜所有的人又不用睡了。想到这的我,连忙退回车上。此时的二十几条的狼,在头狼的带领下,朝那两只死骆驼方向跑去。本打算继续睡觉我,一时间好奇心又起。虽然我疲惫不堪,但却无法睡着,猜测若是这狼群吃掉那两只死骆驼,湖畔边其它完整的动物骨格的死因,就另当别论了。

这大癞蛤蟆从哪而来,我不知道,看样子是要去湖中。癞蛤蟆的习性是夏秋季节,白天常栖息于沟边、草丛、灌丛、屋后砖墙乱石孔洞阴暗潮湿处。傍晚和清晨出来捕食蚯蚓、蜗牛、昆虫并兼食嫩草嫩叶等。

“没有,我知道你想对我负责。若不是我在你的生活中出现,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对待你杨大哥的。男人吗,重色轻友并非令女人失望,”罗圆圆翻身趴在了我胸口上,托着腮静静看着我轻笑不止道:“别想那么多了。人是自私的,你没令我失望。你说的对,以我这个年龄是应该生孩子。不过,生孩子对于我来说,的确是头等大事。不过,这还得争取你的同意。我不想我和孩子是你的拖累。”

“有图头,”怀中应是少妇的罗圆圆,脸颊诧红一片,抬头对着我娇嗔瞪眼哼道:“你想知道吗?”

“不知道,”我很是无奈的摸着鼻子,今天生的一切格外的郁闷。心情又是灰暗了几分,忙不迭摇头道:“开始考虑的没那么周到,要找个当地人作向导,或许就没这么多不明白的事了。今天这一天,险招两难。”

罗圆圆见我一脸为难的样子,似乎也是想给我找个台阶下。一副严肃的表情:“当然有了,你不了解这些也不能怪你,你们得下一学期的课程中,才有有关这种不被常人所知的一些动植物。”

罗圆圆望着窗外黑压压成片飞舞的蝙蝠,一些个头较大的蝙蝠,不次于一只鸡的大小。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我不是生物学方面的专家,也不是法医,只能是眼见为实。”

杨大京今天心情坏遭了,我们都可以理解。在没人提出争议之后,众人又向篝火中加了一些杂木,正准备回车睡觉的时候,突然地平线上一处类似黑雾开始上升,而且有像冲我们这方飘来的迹象。不仔细看倒也不容易引起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那片黑雾,仿佛存在着一个无影无形的幽灵,虽然我的眼睛无法去辨认它,但我真真切切地有种不为人知的可怕事物,似乎就要生了。在也看不下去的我,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指天边黑雾惊讶道:“快看,那天上是什么?”

“哪个地方允许打黑熊?黑熊可是国家保护动物,”李洪没有好气地回了一句。或许也就是杨大京,若是换成我,相信李洪准不是这种口气。李洪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尽可能的平静了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