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副尴尬的样子,铁如澜和小东西笑得就更加响亮了,众镖师们也开始肚子里暗暗笑,他们早就熟知二小姐的嘴巴厉害不饶人,今天这个少年撞到她手里,不就已经落了个下不来台面了吗?

屋子外边的铁如剑,把屋子里两个小姑娘的话听得非常清楚,不自觉地脸上又开始烧。她们两个能笑得出来,在她自己却是感到荒谬之余,又有很多的无奈与辛酸。

“不对!”铁如剑被妹妹说中了心事,板起了脸一口否认。

“用不着和我废话。”萧雨冷冷地说,“我也并不需要你的照顾,你走吧!”

“这个嘛……”无心和尚低下了头,本来是不想提起的,但既然小东西问了,出家人不打诳语,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是犯了色戒!”

老和尚说:“我佛慈悲,又怎么可以妄开杀戒呢?”

小东西在旁边看得非常清楚,忍不住大声提醒老和尚:“小心……”

“你的痛苦?哼!”铁如剑很不以为然地说,“你的痛苦能比死在你手上的那些人更多吗?比他们遗留在世的妻儿老小更深吗?可不要忘记了,你的罪孽就是用尽了你的血,都还洗不清呢!”

“没错啊,确实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铁如剑一听这几句话,更加生气了,“谁又要你来多事,把我救了?”

说着话,他一双贼眼就盯上了铁如澜和小东西两个,阴森森地笑着又说,“爷们这阵子日子过得实在太无聊了,正缺几个漂亮姑娘压寨,哈哈……”

“还有这事呢?”雷千里问,“不知道这个大主顾是什么样的人?”

见到雷千里叹气,宁馨儿不无担忧地看着他,说:“千里,你又感到不舒服了吗?”

“去哪儿?”雷千里问。

话还没有说完,迎面撞上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害怕得全身一抖,把下半句狠话咕噜一声咽回了肚子里——我的妈啊!这主儿的目光像刀子似的能剜人!

“居然连这个也能一摸就知道?”雷千里表示怀疑。

“我要解决的可不是这件事儿!”雷千里回答。

雷千里实在无法忍受了,当机立断把宁馨儿遮脸用的轻纱又给她披上了。可是,路人的目光仍然还是这么凶,还有人一路跟着过来仍然猛盯着看的,偏偏宁馨儿还没有察觉到异常,嫌轻纱碍事,时不时把它撩开来四处张望,这一下就像是雾中观花,使她凭添几分诱惑力,一时间大街上口水和鼻血一起流成了河。

“是啊!”小东西说,“看你们紧张成这个样子,难道他真有那么可怕?”

铁如澜说:“我这是提醒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尤其里面的人是萧雨,他是闻名天下的杀手,你和我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能不小心一点的吗?”

眼看着阿布鲁并不推辞,把酒喝得一滴都不剩,铁如澜揉了揉鼻子,似乎有点不自在的样子,慢慢地把空酒壶放下,坐下来东一句西一句地跟阿布鲁乱敷衍。看到阿布鲁更本就没心思和她说话,她就干脆把嘴闭上了,手撑住了下巴看着阿布鲁,越看越是出神。

铁如澜并不知道其中的转折,把这事当了真,“噢”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复杂,看着小东西半天才算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但是……其实阿布鲁这个人还不错的嘛?”

如果小东西知道他就是中原坐第一把交椅的杀手萧雨,不知道她又该激动成什么样子呢?

嗯?是吗?听他说得有道理,小东西又赶紧把手镯戴上了,然后上下打量几眼面前的这个人。在她进这家药铺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在这里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她也就没有在意,这时候他忽然凑上来,又是个什么意思?

“真没别的什么事儿!”王福和马吉就差指天誓了。当然他们不会跟小东西直说,少当家的曾经关照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把小小姐直接架回家去,生怕她听了之后会拔脚就溜掉——小小姐的脾气他们可已经了解透彻了,如果她不乐意的话,八匹马都拉不回头,他们一路尾随跟到京城,只能暗中行事,就是怕她起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