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犹自沉吟,火部天尊罗宣、瘟部天尊吕岳、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等人——都是昔日上清通天教主的亲信弟子——齐齐上前道:“臣等以为闻仲所言极是有理,愿陛下准允。”

她已经修到太乙散仙境界,自然也早已凝就了元神。李承乾不解其意,定睛细看,见玉藻元神之中,有两脉青气,正在疾游走周身,片刻之间已经流转奇经八脉,四肢百骸,在眉心处汇集,凝成一颗青色珠子,放隐隐毫光。李承乾正诧异间,便见那青色珠子纷然而散,化作无边青色火焰,腾腾燃起,将玉藻元神裹在其中。

张奎、高兰英、张桂芳、余化和石矶五人领了将令,腾云上了华山山顶,见那第十二道光柱之下,原来有一个五行阵势的模样,阵中有一个猿猴模样的妖怪,头戴紫金冠,身贯黄金甲,脚登步云鞋,手执如意金箍棒——正是孙悟空。

七人出了凌霄宝殿。那伏断星朱子真性情最直,平素也与袁洪最是交好,忍不住问道:“大哥,我们何必趟这混水。”须知这七人虽为星君,原本却也都是妖身,如今要他们去攻打下界妖怪,自然不快。袁洪摇头道:“尔等不知,我自有计较。”不再多说,自点兵将去了。7788xiaoshuo

那人道:“好。”自袖中伸出手来,他的衣袖灰白,上面还打了个补丁,手倒是十分干净,一尘不染,伸出食指在玉藻额头上画了个小小的太极图,低声诵道:“玄都降命,炼度雷霆。威震霹雳,邪鬼灭形。金光交射,五炁腾腾。行事既毕,随吸归心。阴阳混合,我得长生。顺吒唎哳唵吽吽,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敕!”

准提依然不答。

李承乾讶异道:“请法师指点。”

6压道:“真君可知天帝陛下是如何坐上这昊天金阙玉皇上帝大位的?”

6压笑道:“一来是为牛兄贺寿,二来是给令郎贺喜,顺便有份薄礼送上。”伸手将背上长长的匣子取下,正要打开。牛魔王喝道:“且慢,6压,你昔日相助阐教,与我截教为难,多有杀害我碧游门人。今日你来者是客,我也不与你为难,你自去罢。以后若再踏入翠云山半步,便休想活着出去!”

李承乾顿时只觉虚空中压力如山,层层叠来,周身三百六十个骨节一起轻微作响。他此时动弹不得,又不能现金身法象,只能咬牙苦苦支撑。又见女娲清啸一声,周身紫气萦绕,碧雾纷纷,其中浮现出千万点星辰来,璀璨闪烁,熠熠生辉,又有无数奇形异兽的虚像在其中往来跳跃奔吼。继而伸手一指,周身辰光流转,化作五道灿烂星河,流经虚空,缓缓注入五道光柱之内。李承乾只觉周遭压力越来越大,逐渐抵挡不住,眼前一阵阵黑,耳中如雷轰鸣,最终脑中轰然巨响,晕眩过去。

“只是有一桩,文命是以凡人精血滋养,那些凡人被姐姐所杀,自然怨气深重。文命被无穷怨气侵染,渐渐原本的性情都有些转移,变得阴沉乖戾起来。但姐姐并不在意,她爱着文命,就无论文命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喜欢的。好在文命虽然性情偏移,对姐姐却还是一往情深,没半分动摇。”

史记的作者司马迁,世称太史公。司马迁做史记,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被公认是古往今来第一等的史书。李承乾就算再狂妄十倍,也决不敢说太史公没见识。但准提方才所言也甚是有理,老子是道,韩非是法,太史公将这两人合并作传,到底是什么缘故?

“为什么做个狐狸呢?一般纸鸢不都是做成飞鸟么。”

一七连七七,整整七七四十九日水6大会完毕。长安城中家家诵法,户户拜佛,各大寺院之中香火鼎盛,人满为患。又有富户纷纷出资,建兴教寺、青龙寺、香积寺、大兴善寺、善应寺等等,一时佛门大兴。就连达官贵人,王公朝臣,亦纷纷以谈禅论经为荣,若是不能说几句“明心见性”、“直指本心”,简直就要被同僚耻笑。

李承乾又调羽林军精锐一队,封锁泾河两侧;再调强弓手四营,皆持神臂弓、雕翎箭,但有河中水妖浮出者,乱箭攒射。长安城中居民听得风声,尽皆跑来看热闹,都被羽林军赶开,只能远远观看。部属完毕,李承乾领十八罗汉到了泾河之上,高声喝道:“泾河龙王敖谌何在。大唐皇帝陛下有旨,召敖谌往觐见!”

李承乾道:“你要去哪里?”玉藻道:“不知道,或许回东瀛去罢。”李承乾心中黯淡,道:“长安不好么,何必非要回东瀛。”

李承乾和玉藻谢过玄奘,正要上那黄泉路。陡地光芒一闪,玉藻肩头那盏琉璃灯自行冉冉飞起,悬浮在半空中。三人皆是惊讶,不知怎么回事,就见那琉璃灯中大放光明,遍照虚空,化现出种种景象来。

燃灯深深注视李承乾,道:“殿下能长有此心,便是万民之福。”伸手虚虚一托,李承乾只觉一股柔力涌来,身不由己站起。燃灯道:“既如此,我等便助殿下一步之力。只是我等能送殿下入幽冥,却不能再引殿下出来。殿下寻到令尊魂魄,便须还从泰山黄泉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