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睁眼,叹道:“淳风,你来此作甚。”李淳风道:“若无要事,岂敢打扰师叔清修。”将玉藻的事情说了一遍。云中子微微皱眉,欲待推辞。李淳风连忙道:“师叔,若只是个小小妖怪作祟,倒也罢了,料想也翻不起什么波澜,师侄等多加留意,慢慢寻机会将她除去便是。但此事虽小,干系却重,此妖已经迷惑皇子,入得皇宫,若是不早早剪除,不但有重蹈千年前商纣覆辙之虞,只怕于本门气运,都是大有妨碍。”

王远之见李承乾不肯让开,哼了一声,口中念诵法诀,却不举剑,反从怀中掏出一只铜铃铛来,祭在空中,那铃铛上青纹斑驳,仿佛古物,在空中连摇了几摇,声音阴阴沉沉,其中放出无数黑雾来,奔向玉藻,黑雾之中阴风惨惨,嚎哭阵阵,刺耳动心。他见玉藻妖气不盛,知道她修为并不甚高,心中也颇轻视,居然并不立即动阵法。这落魂铃是他自家炼成的法宝,聚集天地间阴毒之气,虽然不能直接伤人,但只要被那黑雾沾上,就要胆落心寒,神气沮丧,再凶悍之辈也无半点斗志,只能乖乖俯就擒。只因李承乾毕竟是皇子,此刻和玉藻在一处,天罡北斗阵是极刚烈的阵法,一旦动,以王远之等人的修为难以收放自如,万一误伤了李承乾,总是麻烦。不如用这落魂铃稳妥,先将玉藻制住了再说。

玉藻左手托腮,想了想道:“这倒无妨。不过他的来历,殿下其实也应当知道呀。”李承乾讶然道:“我从不曾听过天照这个名字,怎么会知道。”玉藻道:“天照是他在东瀛用的名字罢了,在你们南瞻部州,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殿下定然听过的。”

张果老又哼了一声,道:“我方才听你说,我道门三清祖师,都是生于天地开辟之前,混沌之中,是也不是。”

李淳风放下拂尘,双手高举过头,恭恭敬敬接过轩辕剑,细细看了一会,道:“陛下,小道曾听家师讲论上古神物,提到这轩辕剑,与此剑形制一般无二。”李世民喜道:“如此说来,这当真是轩辕圣皇所用之剑?”李淳风微微摇头,道:“形制虽我差异,但小道不敢断言。”顿了顿,目光炯炯朝李承乾看来,道:“传说此剑是轩辕圣皇羽化之时,投入东海之中,镇压四海龙族之用,不知怎地却落入殿下手中。”

敖山一怔,陪笑道:“孩儿何事不妥,请父王示下。”

知我心者,即身成佛。”

一别十二年,长安更加繁华,道路依然未变。李承乾一路慢行,远远看见皇宫。他看看天色,知道早朝将散,于是也不上前,只远远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