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采莲,莲叶炎炎,鱼戏莲间,送我情牵。

窃玉却“嘿嘿”坏笑起来:“唔,阿幽,不要这样威胁我,没有用的。告诉你吧,我的海东青大黑都被我拴在屋里饿过三天三夜,从一只大胖鸟饿成了一只小鸡仔。所以,不要妄想着出去偷东西吃。我会把你关进铁笼子,任你叫啊,闹啊,都不会心慈手软哦……”

窃玉笑容抽搐,连连摇头:“唉、唉,空有一副臭皮囊,却是败絮其中全文阅读!也不知是怎地就夺走了那么多的芳心?”

“你少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弄才是?”窃玉嘟着嘴,不耐烦地抱怨全文阅读。

竹暗暗观察着她的反应,又问道:“玉姑娘可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呢?那姑娘觉得我们家公子如何?”

容且遇自然不知道窃玉心里在想什么,出于礼貌和好奇,他也问道:“那么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听他这么一说,窃玉也只得认命:“那好吧,我就随你回去好了。反正你们唐府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钱。去了你们府上,我就多吃些人参、鹿茸、燕窝、灵芝的,好叫你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哼,公子,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领头之人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书生气质的白衣男子竟如此倔强,也失了好脾气。他说着,就要进屋去搜寻,其余三人也跟着造势。而就在不远处,竹子沙沙作响,看来来人还不止这些。若是稍作反抗,恐怕在树林间隐藏着的人也会第一时间冲出来。

“他们、他们是……”窃玉支吾着,好半天也没想出该如何向且遇介绍这不请自来的主仆五人。

二人终于达成共识。接着,花珩卯足了劲,用力一点,“嗖”地一下飞出了几米。而窃玉故意放慢了些速度,让追杀过来的人能够看得见她。果然,身后的呼啸声越来越近,窃玉飞身钻进京城西郊的一处竹林之中。

原来容公子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私生子,想来他对自己这样不甚光彩的身世十分介怀吧。他看上去那么高贵无匹,却也有这难以对他人言说的苦楚。

美人一边“咯咯”娇笑,一边难耐地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身躯。花珩一边轻轻捶打着杜知屏的胸膛,一边嗔怪地道:“大人,好痒啊,快放开奴家吧,不要闹了。”

褪去丝绸质地的袍子,换上绣着乳白色云纹的纱衣,如牛乳一般的肌肤在其中若隐若现。红衣的美人儿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一头乌黑的发丝。铜镜中映出他媚惑人心的脸,和那一双风情万种的剪水明眸。紫衣的少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望仙公子的身后,抱着双臂,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一会,认真地道:“师兄,你果然比女人更吸引男人呢!”

偷香和那灰衣男子进了长清殿,然后同窃玉他们一样,先向连翘和韩枫羽请安道:“徒儿偷香、杜咏,见过师父、韩叔。”

又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几许的瘦高男人站了出来,指着刚刚那个花袍子的中年男子,嗤笑:“呵,殷掌柜的,你行不行啊?听说你最近虚得很,每日都要大补,可不要赢得了美人儿在怀,却无福消受啊最新章节!”

大黑是窃玉小时候从浩英山上捡来的一只海东青。那时候大黑也很小,可能是从窝里掉下来了,扑棱着毛都没有长全的翅膀,格外可怜。窃玉就把它带回了山庄,当个宠物养着,还给它取了一个狗的名字。后来庄里的师兄们也都常来喂它,很快就养成了一只大肥鸟。许是喂养的人多了,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大黑的性格十分嚣张,向来吃软怕硬。唐不惊一听窃玉要把自己送去喂了海东青,故意捂住胸口,做出一个心痛万分地模样,感叹:“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妹妹若是真的这么讨厌不惊,不惊也只得听凭妹妹发落……”

连翘抚了抚鬓角的碎发,招呼窃玉:“玉儿你来看,这是英招刚刚送来的一幅图。”

他的财大气粗顿时惊艳了场中的不少人。然而王员外还是笑着摆手:“不卖的,不卖的……”笑话,这宝珠可是他用来四处彰显的宝贝,岂能让你们随便买了去?

窃玉坐在床上,被秦星前后的反差震撼地剧烈地一哆嗦!她斜着眼睛看着唐不惊,不无讽刺地道:“既然唐四公子这么看好我们秦星,不如将她娶回家去慢慢欣赏,如何?”

而长相俊逸中夹杂着一丝妖冶的唐四公子含笑一扶王员外,亲切有礼地道:“王员外这是作何,真是折煞晚辈了。近日闻到王员外喜获至宝,所以特意前往一看,开开眼界,叨扰了员外,还请您多多海涵。”说着,他微微侧头,对身后一个侍候的少女道,“影,将本公子为王员外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连嫣赶紧静心运气,将这段时日修习的神术施展开来。她本就天资聪慧,住进行宫之后,她修习又十分上心,辟水术已被她牢牢掌握。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咦……”窃玉的好奇心都被这充满了感情的歌声激起,“这词是温庭筠的《更漏子》,只是这首曲子不知叫什么名字,怎地听起来如此哀伤?不过曲调倒是当真动人……”

唐不惊闻言,又饮了一口酒,淡淡地说:“这首曲子叫做《天水寒》,只极个别的人知晓,外人从未曾听过全文阅读。”

窃玉点点头:“原来如此。”说着,她有些奇怪地看着身侧的男子,问,“既然很少有人知道,你又是如何一听便知的?”

唐不惊出乎窃玉意料地没有答话,倒是一旁的如意夫人笑嘻嘻地解答窃玉的困惑:“连公子有所不知,这首《天水寒》的曲谱正是两年前出自四公子之手,所以公子才会这么清楚。”

“是这样……”窃玉了然,回首望了望沉默不语的唐不惊。面前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是他不精通不擅长的呢?当你以为将他看透了,他总又能做出许多令人为之惊艳的事情。

但唐不惊却并未因此而高兴。相反,他俊美的眉头微微蹙起,好像有什么事情令他不满。

窃玉不解地挠挠头,颇有兴趣地向舷窗外探了探头,问:“那既是唐四公子谱得曲子,那又是何人填了温庭筠的词,何人在此歌唱呢?”

“连公子此话问得极好。”听了窃玉的问话,如意夫人脸上笑意更浓,窃玉这一番问话,正好给了她机会。如意有些刻意又有些神秘的说,“公子的佳作甚少有人知道,然而却有一人不同。公子所有的事情,她都十分上心。当年公子一时兴起作了这支曲子,便被那人记下了。她为曲子填了温大家的词,且经常弹奏演唱。那人,正是我们醉清风的花魁,楚烟姑娘。”

“真的吗,原来唱歌的竟是楚烟姑娘!”窃玉一听,原来这美妙的歌声正是来自名声斐然的楚烟,更是兴奋不已。她“噌”地一下从软座上跳起来,径直奔到画舫的甲板上不停地伸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