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头也不回地道：“就快好了，我出生在牛头人的地方，我把这里的任务清一下，就过来找你。”
余青青就像被点了穴道，立时眼波流转，红晕上脸，她探头看了看，房门在她进来的时候已经关上了，想想又不放心，起身将卧室门也关上了。柳俊言微笑地看着她忙碌，等她停了手，就用手拍了拍身边的床单。余青青满脸羞涩地坐过来，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下。
柳俊言这才松了口气，苦笑道：“她不让我告诉您。”
他打了回去，胡风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醒啦？吃东西了没？上来吃点？”
“柳子，不好意思，等久了。”胡风还没坐下来就大声叫道，不过看他那样子，明显不是道歉，倒像是在显摆。
老者笑眯眯地道：“我是人老心不老。”说完看柳俊言一脸不信的样子，补充道：“其实是我孙女喜欢去看你的表演，我跟着去看过一次。”柳俊言这才恍然。
胡风扬起下巴，学李小龙那样晃动着食指，漫声道：“nonono，这台电视是给你用的。”
柳俊言松开手，扶住她肩想将她面转过来，却被她躲闪着跑开了。柳俊言连忙追了上去，一直跑到卧室才将她扑倒在床上，就伸嘴去找她的唇。余青青却将头摆来摆去不肯就范，让他好一忙活也不能得逞。柳俊言忍不住苦笑，拉手、初吻，次次都是她主动，自己可真是够失败的，一股挫折感油然而生，不由就停了动作。却见余青青脸红红的也停了下来，鼻翼微张，不好意思地侧着脸看着别处。
两女一起摇头。姐姐看着柳俊言，低头欠然道：“对不起。”
柳俊言试探道：“我们认识？”
姐姐又道：“俊哥，我们已经放假了，不用赶着回学校了，能不能让我们也参加你的节目啊？”
余青青递过一个纸杯，柔声道：“这是盐水，你流了很多血，多补点。”那天柳俊言被警察送来医院的时候，满身是都是血，把余青青吓得直哭，还以为他救不回来了。
他从另外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卡片！
余青青脚步一停，回道：“你想说什么？”
翌日清晨，柳俊言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并没有马上起身。他在床上默默地了一会呆，才伸手去床头柜子上拿起手机，快地拨了一个号码。
怎么办，自己要不要就这样吻上去？
余青青看着他的怪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仿佛整个夜空都亮了一亮，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淡化到不存在了，只有这妩媚的笑脸，让柳俊言禁不住看得呆了。
“你就不怕我身上有录音机？”余青青抱起手臂，微笑着看他。
“好大口气，你能表演什么？”酒老板不屑地道。
“是这样，有点情况想跟柳先生了解一下。”余青青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包里拎出一台军绿色的手提电脑，开启后，双击桌面上一个视频文件，然后转给柳俊言看。
回到包房，柳俊言酒也醒了些，看着桃桃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突然有些兴味索然。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让他等一个小时再续前戏，显然是没什么兴趣了。于是他丢下房钱和小费，转身离开了。
女子不得已转过身来瞪着柳俊言。
“如果我现在拿了这些钱，会有人现吗？”
柳俊言懊恼地躺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镜子那边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他才刚打开门缝了解一点端倪，大门却永远地合上了。那边的一切似乎都随着大门的关闭而不复存在了，除了……
无论如何，话已出口，依着科长睚眦必报的性子，工作肯定没了。不过老子还年轻，天生我才必有用，咱不怕，先回家睡一觉再说。
“客气啥！”朱洁三两下吃完早餐，动车子向工商局开去。两人起得都有点晚，这个时候，路上的车渐渐多起来，得趁着还没堵车赶紧过去。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叫《盗梦空间》的电影。电影里的男主人公可以自由地出入梦境，但他害怕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所以总随身带着一个陀螺来验证，如果陀螺旋转不停，说明他是在梦境之中；如果陀螺终于力尽而倒，则说明自己处于现实之中。
但是关于那小女孩的记忆，就只是梦中那个片断，其他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记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还记得她辫子上那飞扬的蝴蝶结，可却就是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柳俊言迂回问道：“胡子，你整天呆在家里，不用上班吗？”
胡风头也不抬地继续吃着，含糊地道：“我没工作，闲着。”
柳俊言又问道：“那你哪来的钱吃饭，还买电脑。”
胡风愣了一下，抬起头来道：“我原来那台，是我姑姑的，我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她不收我房租，每个月还给我点零花钱。”
柳俊言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假如吴轻语现在答应跟你在一起了，你能养活她吗？”
胡风侧头看向别处，脸色有些难看。
柳俊言虽然不忍，还是继续打击他道：“你要是真爱他，不应该给她一个有保障的生活吗？难道你所谓的爱她，就是跟她上床？其他一切就都丢给另一个男人管了？”
胡风蓦地大喝一声道：“够了，别再说了！”
柳俊言不理他怒，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道：“你要真爱她，就应该去建立自己的事业，有了稳定的经济基础，才能给她基本的生活保障。之后才谈得上爱还是不爱，否则不过是寻欢作乐，想要**上的安慰罢了。”他心里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她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会不在乎你现在的状态，只单纯保持这种身体上的关系。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对胡风已经够狠的了，实在不忍心再加码。
胡风脸色阴沉着，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些问题，他也曾经怀疑过吴轻语对自己的感情，可这梦太美了，他实在不愿意就这么醒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恋爱，吴轻语又是那么温柔漂亮的一个女孩，肯和他好，他还要求什么？渐渐地，他脸色平静了下来，坚定地说道：“柳子，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就是喜欢她。你放心，你今天的话我听进去了，我不会再这么闲下去了，我会去想办法挣钱。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把她娶回家来。”
柳俊言哭笑不得地看着胡风，良久才叹道：“也许我真的应该祝福你，希望你碰到的是个异类。”看着胡风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又道：“别光想着挣钱娶老婆，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呢。”
胡风的脸立即垮了下来，愁地道：“我哪有钱还啊，你要我这条命好了。”
柳俊言忍不住乐了，这厮真觉得欠自己钱？他蹩着笑说道：“没钱就去挣啊。”
胡风沮丧地道：“怎么挣啊，我啥都不会，就会打游戏。你总得容我点时间好好想想。”
柳俊言道：“好，你慢慢想，我等你消息。”
胡风苦着脸，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愁。柳俊言这才开始吃那早已凉了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