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狠狠地瞪着她,“你可以不怕我,但你能不顾他?你的存在总是他的弱点,这次不过被皇阿玛夺爵锁拿,要是被他的对头掌握,却可以给他更严重的打击。不要试图考验一个男人的爱情,如果把你和他的梦想放在一起,你猜他会选择哪一个?”

倾心推门进去,在四阿哥身前五六步远郑重地跪下磕了个头,心里模糊地想,似乎以前从未这样跪过他,总是马马虎虎地行个礼,他也未计较过。今天这一跪,看来真要成他家奴才啦。

当天,倾心就被转到了干净的,没有老鼠蟑螂且带单人床的小间,一日三餐也准时且丰富起来,还得到了一桶热热的洗澡水。倾心好好梳洗一番,换上了十四阿哥送进来的衣物,总算缓过口气来。

空气蓦然炙热。八阿哥的气息有些急促,勉强看了眼倾心,想提醒她别再玩火,谁知只一眼,她微眯的星眸里氤氲的雾气,雪白的面颊上泛起的红霞,就将他的理智吞没。

不过看倾心笑得那么开心,八阿哥笑叹一声,算了,古有彩衣娱亲,今天就当哄心爱的女人开怀一笑罢了。

“十三爷还想跟我打一架?”倾心夸张叹口气,“要说在这里,我可以把什么人当朋友的话,我想你十三爷肯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而我只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奴婢,那就当我没说这话。”说罢挑眉看着他。

月光如银,静静倾泻整个草原。凉风吹过,带起几声秋虫低鸣。寂静到让人绝望和哀伤。倾心跺脚:“臭胤禩,你在哪里?要是敢不来,看我如何收拾你!”

终于到了晚上的篝火晚会,秦柱儿好歹拉着她找了个小角落坐下来,倾心才有机会见到她的偶像康熙皇帝。不过隔得太远,模样看得不清楚,只觉得他睿智犀利的眼神,似能轻而易举地穿透热闹的人群和漠漠的长空。

“胳膊痛,腿痛,腰也痛,全身上下都痛,一点劲儿也没有了。”

“这么说,不想吃点东西?”四阿哥好整以暇地问。

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的生活,看见远方天国那璀璨的焰火……”倾心依在邬思道胸前,唱着荒腔走板的歌,自顾自地唱,自顾自地笑着。邬思道抚过她被夜风吹乱的长,将她不断下滑的身子拖上来抱好,在漫天星光下,信马由缰。

八阿哥飞快地啄了一下她的小嘴,手一撑飞出了窗外,悄无声息地向西方掠去。倾心倚在窗边,看他的背影转瞬消失在暗夜里,不由幽幽叹了声气,分不清是甜蜜还是惆怅。

“还不是因为你想看热闹?”

转天到了八福晋寿诞正日,四福晋早早派人来传话,让倾心跟着她们的车一起去。倾心这才知道,婉清这次寿宴摆得很大,不仅王公贵族、文武大臣会携夫人去祝贺,连各府阿哥福晋们都会去赴宴。

“当然是做个记号。”八阿哥心情好多了,调侃她,“再不进去,我可要把你劫走了。”

四阿哥实在撑不住“嗤“一声笑出来,“什么人念什么书?”

“要,还是不要?”倾心忍笑逼问。

倾心悄悄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不像是要大雷霆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有些内疚地说:“还是受伤了,叫先生过来吧。”

“最开心么?”

十三大着舌头说:“烦劳邬先生帮忙送依依回去。”邬思道将依依扶上马车,十三却也钻了进去。倾心也想跟着去,被十三一把推了下来,“你跟四哥回去,这辆车乘不下。”

素衣女子弹罢最后一音,美目清幽幽地看着十三阿哥和倾心,待他们说完,方插嘴道:“这就是十三爷常说的倾心姑娘么?”

倾心直觉这个时候的八阿哥是危险的,忙呵呵一笑,“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四阿哥见倾心不语,心情大好地吩咐摆饭,还破天荒地吃了两碗粥,并夸福晋屋里的饭菜甚合口,喜得那拉氏笑逐颜开。

倾心一听先生要离开她,更不干了,爬起来就攀上他的胳膊,赖道:“先生要去哪里?我也要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