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沐公转过头,说话的是明亲王荣仕玟,他停下脚步,疑惑道:“王爷有什么事吗?”

虽然林羽现在已经是剑术小成,单说武艺一项也是一方高手了,但是马上和马下是不同的感觉,林羽敢说自己下面不拿剑也能把对面这个家伙打个半死,但他在马上就是发挥不出自己的全部本事,即使从攻势上压制了对手,也无法将很快将对方击败。不过林羽并不着急,通过这次奇袭,自己已经在兵力上取得优势,他的弱项是指挥能力,只要缠住对方的指挥官,让双方陷入一种混战的局势,以己方兵力上的优势,击溃对手只是时间问题。

“这么快就碰到了?”林羽心中有点紧张起来,“你被发现了吗?”

计无双哪有功夫关注林羽,但面对上司的问题,他永远不会说不知道:“主公为什么不待会去问问袁焕呢,他刚见过林羽,对林羽的情况应该最了解了。”

“干嘛?我要不来你们就把我给卖了,我能不来吗。”蜀王荣臻一直脾气火爆,他双手一叉腰,也不关门就这么嚷起来了。

看到林羽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荣佖臣摆摆手说道:“跟你开玩笑的,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也有背景,旅管的位置希望还是很大的,至于你怕错过这次机会,实在大可不必。你离修习结束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了,裁军这事现在只是放风出来而已,具体方案还没出台,落实到具体基层士兵身上还需时日,之后才是军制改革,所费时日很长,你绝对能赶得上。”

“张爱卿,你看朝中上下,有何人可接班于你啊?”虽然是午膳,但也是皇上和臣子交流的一个时间,没有什么食不语的规矩。

张与之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他早已把各地旱情大致了解了一遍,但是开仓赈灾和免税这种事必须皇上自己开口,他只是介绍下情况,让皇上自己去做决定就好了。荣仕玟听完了张与之的话,谨慎地问道:“张爱卿,你看放多少粮合适?这些地方赋税要是全免的话,朝廷吃得消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羽是再也没踏出过讲武堂半步,准备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好应付来年的考核。不过刻苦学习只是林羽的设想罢了,没多久他就抛下书本跑屋外头乘凉聊天去了。就像之前史定国说的一样,今年的夏天特别热,久不下雨,很多地方从开春到立夏就没下过几场雨,庄稼歉收,地方官府都在打报告请求动用粮食储备来应对可能到来的饥荒。

这也不能怪苏成,苏成久居牧苏,住在山区,他根本不会划船,等他划着船到了江中的时候才发现划船和他想的完全就不一样,他无法操纵小船驶向自己想去的地方,最后直到林羽跳下江的时候,苏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水流带到哪里去了。

在场中的林羽与手中的红尘剑已经融为一体,手中的红尘剑仿佛就是他延伸的触角,灵活而又多变,而四周的敌人根本跟不上他登云步的速度,这让他有一种大局尽在掌握的感觉。不过林羽没有忘乎所以,对方有十个人,磨也磨死他了,而且看对方根本没有尽全力的样子,联想到之前那声巨响,对方可能还有援兵在后面,自己不赶快脱身一会就走不了。

“我已经把人绑了。”没有理会谢子衿的苦苦哀求,林羽淡淡地说道:“这事你们不用参与,我来做就好,责任我自然会承担,你俩负责把剑谱送回门派就行。”

回到客栈的林羽把苏成等人都叫到了房间,他脸色严峻地说出了自己从烟雨盟得到的情报。众人听完林羽的话之后脸色都不太好看,谢子衿怀疑地说道:“师叔,林雅南会不会骗你,想利用明亲王这座大山把我们吓走?”

“什么?”杨既明又惊又怒,“这厮以为死了就能逃脱惩罚吗,把他家里人都抓起来,我要让他死也不安生。”

吴浒被林羽的话惊住了,手颤抖地指着林羽一时话都说不出。林羽这时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别绕弯子了。我知道那个透露剑谱消息的内奸肯定是你,因为你这次行事匆忙,无法从容布置,只能亲自上阵,所以把自己给暴露了。你在寿宴前两天多次出现在藏剑阁附近,和守卫东拉西扯旁敲侧击打探消息,你说你一个外事堂主跑到藏剑阁去干什么,而且剑谱被偷当晚,你装作酒醉闯了一次藏剑阁,你是为了引出暗桩才这么干的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留下这么多破绽,我想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猜到你就是那个奸细。”

疲惫的林羽和苏成二人在日落关门之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谢子衿一行人,面对着谢子衿热切的目光,林羽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无所获。

林羽还在犹豫,这时系统忽然发出了一个任务:

将林羽二人安顿好了以后,谢子衿准备离开,忽然又折返回来,开口说道:“林少侠,我们这里学艺都要付钱的,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谢大侠都说无法指点于你,我师傅其实也不敢肯定你此行定会有收获,所以你的钱就先不收了。”

大家一听史定国居然是计无双亲自钦点进入讲武堂的,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土头土脑的乡下小子居然有这么硬的背景,一时桌上史兄弟长,史兄弟短的呼喊之声不绝于耳。史定国没有被人如此重视过,一时间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慌忙举起酒杯一一干杯。

“陈兄弟,不说这些了,我和定国都是头一次来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介绍一下,反正离开校还早,我也好打发时间。”林羽也干了杯中的酒,向陈佖容问道。

现在离讲武堂开学的时日还早,为了让各地的学员能够按时到校,讲武堂和大学堂的开校日期都定在三月初一,而林羽等人到达京师的时候还在正月中。既然没有开校,那林羽等人自然也无法住到学舍中去,林羽只能找了间客栈住下让大家都住下。

“就这么简单。”计无双说道。

林羽见胜利与自己擦肩而过,心中也是大叫可惜,他萎顿地用宝剑撑着自己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陈巨鹰捂着自己的肩膀,望着林羽也是一脸的惊魂未定,三才会急速壮大以来,他也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远离了以前刀头舔血的日子,而刚才死神分明就再次从他身边经过。

陈巨鹰提起手中的古纹剑,直接施展轻功从高台跃到了擂台上,他站到擂台中央,死死盯着林羽,眼中的挑衅的意味十足。林羽知道陈巨鹰要激怒自己,他是生怕自己不下场应战。林羽轻蔑地笑了笑,抓起手中的佩剑,准备下场比武,这时洛羽成急忙叫住了林羽:“贤弟且慢。”

面对陈巨鹰的挑衅,林羽只是轻松一笑,“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最后一个上,你有种就也最后一个上。”林羽说完也不看陈巨鹰直接走了,留下愤怒的三才会帮主独自在那生气。

看到林羽望向自己,林雅南也向林羽笑了笑,这笑容在林羽眼中更像是胜利者的微笑。林羽艰难地牵动了下脸部肌肉,也算是对林雅南回应了一下。可能存在的巨大变数让林羽的脑子几乎停止了工作,他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扭转局势,最后他只能悲哀地想到:难道这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吗,自己最后还是要去赌没有被林雅南拉拢的帮派占据多数,靠命运决定最后的胜负。

打发走了林雅南一行人,林羽长舒了一口气,跟这种人讲话真是太累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看出自己的破绽,幸好自己说的都是真话,脸色如常,林雅南看起来是相信了他。

林羽抬头向洛三思看去,此刻洛三思脸色铁青,他前面的酒菜一动都没动。林羽又看看洛羽成,这家伙脸色更难看,一种恼怒、羞愤,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让他脸上极为精彩。秦益生不但是白云庄的盟友,还是洛羽成的岳父,当初在客栈里和洛羽成一起抓陈佖容时的那位秦姑娘如今已是洛羽成的妻子,岳父如此丢脸,让洛羽成感到怒火中烧。

到了决定长老席位的这天,所有门派的人都起得很早,今天才是同盟会重头戏开场的日子,无论是有资格角逐长老席位的门派,还是在议事堂外看热闹的门派,都等着这决定自己门派命运的时刻。

裘申盯着林羽的银票,眼神显得非常犹豫,最后他咬咬牙把银票收入囊中,开口道:“就依林校尉的意思办,不出声,不出手,只壮声威。”

“贤弟你来看,”洛羽成走到湖边拾起一根被冲到岸边的树枝,在地上画下一副地图,“你看这是白云庄所在的并州、这是三才会所在的豫州,两州中间夹着狄州。豫州做为京师外围的屏障,要没个大靠山,哪个门派敢把总舵设在那里。现在三才会强大起来了,逐渐控制了青、豫两州。如果让三才会坐上盟主的位置,那白云庄的势力将被彻底赶出北方两州,此消彼长,加上西北本来就不如北方富裕,到时候白云庄仅凭手上的凉州、并州,是无法和三才会抗衡的。”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当了朝廷的鹰犬啊!”熊猊的八连寨副业是打猎、种地,主业是收过路费,所以他对官府中人是没有好感的,只是熊倪的话一出口,便得罪了在场的许多帮主,连络三思也皱起了眉头。在座的许多帮派要么有人在朝廷为官,要么是为朝廷中人效力,熊猊的话一下把大部分都给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