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沐公摆摆手打断了林羽的话头,说道:“我不是要你对我效忠,你要谨记,以后你身为将领,特别是当上旅管以后,手握重兵,要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切不可以国器谋私利。你在多次任务中表现出色,机智果敢、奋勇杀敌、忠于国家,这些才是西北军栽培你的理由,而不是为了让你投效某个人,你明白了吗?”

“刚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史全禄史大哥的弟弟,史定国。”待到袁焕和史定国见过之后,林羽才接着道:“我带他有事想见军师一面,还麻烦你帮我通告一声。”

“哼,你有本事就尽管来,我就是这么几招,对付你也绰绰有余。”林羽向来是输人不输阵,嘴上从不落下风,他扬了扬手中的蔽日剑,“胜负未分,再来,我也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吹大气。”

“这怎么算是犯规呢?暗器,是先将暗器藏在身上趁人不备在偷偷发出,池振搏的拳套一直戴在手上。他投出拳套就和飞剑投枪一样,是一种招式,没躲开的只能算你学艺不精。”陈巨鹰懒洋洋地对林羽辩解道,眼中满是得意。

台上众人都大吃一惊,连洛羽成都大为讶异,因为他和林羽之前约定的不是这样。被林羽指着的陈巨鹰脸色顿时也难看起来,可他不能在众人面前露了怯,只能站起来大声回应:“你们史家庄想要来打我三才会的擂尽管上,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我们三才会的弟兄个个都是铁打的好汉。”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林羽除了低头就是在看自己的手,洛羽成几次想站起身来走过去又坐下了。擂台边的看管滴漏的武士把上面的竹筒换了一支又一支,现在滴漏上的水流光了的话白云庄等最早开始守擂的门派就守满十二个时辰了,便自动了获得长老席位。

“小孩子乱插嘴干什么。林羽,其实如雪心里是这样想的,只是嘴上喜欢损人罢了,你别在意。”林雅南急忙出面帮荣佖晏化解了尴尬,续而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加入了史家庄?林羽,你可能不太清楚江湖上的事,史家庄的风波锤虽然很有名气,但他们很少在江湖走动,更像庄户人家,你待在史家庄可是明珠暗投了。”

此时香也烧完了,人也到齐了,洛三思站起身来宣布长老席位争夺开始,上一届占据长老席位的十个门派纷纷派出自己的精英前去守擂。议事堂内所有的人也出屋子,来到议事堂外的高台观看擂台争夺。台上早已按议事堂内的样子摆好了椅子。高台的四周竖起了十座擂台,坐在高台之上擂台上的情况一览无疑,这样也便于各位掌门发号施令。而在擂台的四周,围满了各大门派的弟子,他们有的是观赛的,有的是准备上台的,但无论是谁,这擂台的结果与他们门派的命运都是休戚相关。

林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洛羽成说道:“我跟苏成武艺半斤八两,看来这些武师试不出我们的功夫。洛兄,你跟我比试一下吧,到时按你的水平来参照各大门派的高手,我就心里有数了。”

宣府是并州的州府,自然有西北军在此驻守。林羽一路问道寻摸到西北军的营地门口,掏出自己的腰牌请求见重步兵营营管。此时西北军派驻到宣抚的乃是参猿旅,守卫的哨兵接过林羽的腰牌仔细查看发现来者居然是西北军王牌旅的校尉,不由得挺直了身躯给林羽行了个军礼,派人前往营中报信。

“比如呢?”

能坐进这议事堂的,都是北方武林中的大势力,史家庄以其强悍的武力,倒也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只是座中有几位新崛起的帮派对史家庄并不熟悉,对史定国所代表的史家庄有些好奇。

“你们史家不是锤法有名吗,你又上哪去学的锏法?”

一边喝着刚做好的醒酒汤,一边看着史英忠演示锤法,林羽早已不是沙湖城那个只会几招枪法的小兵,这风波锤法在他眼中确是精妙无比,看来在江湖上还有很多能人异士自己没见识过,以前的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了,以为西北军是荣汉第一军天下高手便尽在其中了。

“这样啊!”苏成听了林羽的自嘲大为惊讶,不禁对陈佖容又高看了许多,“那谁有资格请陈公子当幕僚呢?”

“哈哈,陈兄你莫说笑了,元帅的儿子早就是将军了,我这小小官职,那是拿命换来的,凶险的很。”说罢林羽指了指坐在一旁陪酒的苏成,“当初你遇见苏成的时候,他连大头兵都不算,现在也是个小小的白将了,这也不过两年光景吧。”

兴奋归兴奋,毫无内政经历的林羽接管了犬慕城后开始犯愁了,他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从何开始管理这偌大的城市,他的几个手下也是五大三粗的军汉,叫他们杀人还行,管人是万万不行的。最后白冕出了个主意,让林羽把幸存的官吏召集起来,让他们各司原职,人手不够的也让他们自己找,西北军的人只要盯着税收就是了。不过即使是只盯着税收,林羽手下也没人懂税制和账务,最后只好找了个在军需处干过的军官硬顶上去。林羽布置完收税的人,又把防务、治安任务交给了李离和魏烣,让陈勤安顿士兵,他自己带着苏成等一干卫兵去府衙了。

由于万屈谊的出现,林羽一连几天都窝在兵营里没有出去,把事情都委托给了手下,反正苏成被提拔成了白将之后工作热情特别高,让他去盯着就行。但林羽也没闲着,他在拉罕一战之后对自己的武艺信心又开始不足起来,他拿到了系统奖励的基础武功大全之后立即使用,这些天他一直在进行各种练习,还时不时把袁焕和史全禄喊来交手并交流心得,努力提高自己武艺水平。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链枷武士面对四个人的围攻也有些手忙脚乱,防守起来顾头不顾尾,只是仗着厚甲才没有败亡。不过林羽看见四人都杀不死对方,越发焦急,他已经丢掉了长枪,捡了把重剑当烧火棍一样乱挥,把自己给累的够呛。一旁的袁焕也是急得不行,把枪花舞得密不透风,枪尖点在敌人盔甲盾牌上砰砰作响。饶是如此,林羽等人也只是把链枷武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却始终杀不死他。

“在战场上,哪有武功高就不会出事的,身为将领还是少以身犯险的好。”林羽突然严肃地对袁焕说道,“不过这次既然参加了,你顺便帮我把苏成也搞进敢死队吧,这小子是官迷,现在毛都不是,要他命大也混个白将当当吧。”

等到双方步兵开始交战,这场战斗才算正式打响。桓罗的重装步兵果然名不虚传,身上厚厚的装甲拿刀砍上去只有个白印子,被他们手上厚厚的重剑拍上一下,不死也要吐口血。戎卢的长枪兵躲在重装步兵的后面,拿着超长的长枪就往汉军身上乱刺。幸好对面都是西北军的重步兵,骁勇善战,即使面对着强大的敌人也毫无惧色,不少汉军士兵丢下武器,双手抓住敌人的枪杆死命往自己这边拽,顶在前面士兵见砍不动敌人,便举着武器使劲拍对方的头盔,一些更勇敢的士兵合力试图将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放倒,并抽出匕首将往敌人关节、咽喉、面门等防护薄弱的地方刺去。不过勇敢不能抵挡装备上的差距,西北军的两个重步兵营还好,其他装甲不如他们的轻步兵对上桓罗重装步兵防线基本上就更纸糊的一样,只能不断用人命来填补防线的缺口。

快到中午了袁沐春才姗姗来迟,身边还跟着那个一脸铁青的万屈谊,林羽觉得现在这个看谁都像欠他钱一样的万屈谊有点军法官的意思了。林羽走上前去,看也不看万屈谊,向袁沐春敬了个礼,准备交接防务。

袁沐春也没指望第一次进攻就拿下犬幕城,他这一次进攻更多的是一种试探的意味,通过这次试探性攻击,他对守城将领的指挥能力和城内的防御力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攻陷犬幕城了。

从系统中退出来的林羽也不再去想收服人心的事情,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他当个纸糊的营管,摆摆样子得了。放下心事也懒得马上去了解前锋营的具体情况,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雷震海也知道自己一时糊涂犯了大错,也不反抗,任由几位长老把自己抓起来。看着雷震海被雷火堂的人带走了,张英这才转过身来,对着林羽二人笑道:“袁少侠受惊了,都是我平日对这些人太过放纵,才让二位今天看了笑话,张某在此向二位赔罪了。”说罢弯腰向林羽等人致歉,林羽和袁焕赶忙还礼,连道不敢当。张英见袁焕武艺高强,有心招揽他们,便问及林羽等人今后的打算,林羽哪会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说离家太久要回家看望亲人,想尽快离开。张英见林羽和袁焕也无意留下,取过一个包袱,道:“二位少侠,这里有一些盘缠聊表我夫妻二人的谢意,这些俗物无法表达我夫妻二人对二位的感激之情,二位以后若是来了江南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张某,张某能帮之处一定尽力。”

雷震海被林雅南一番话堵得没了脾气,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儿子平日也只是占点小便宜,哪敢动什么坏主意。再说他今天只是口花花,人就被打成这样了,这还不过分吗?”

由于坐了十几天的船,林羽等人没有按照计划再坐船去燕城,而是坐车马车一路游山玩水前行。于是一行三人走走停停,等他们的钱花的差不多了,燕城的雄伟的城廓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林羽拿着秋慕白给的东西回到了小庙,借着篝火他看清了手中居然是颜如雪的通关文牒。林羽哈哈笑了起来,他对着眼前迷惑不解的二人说道:“刚才秋慕白来了。”两人都是心头一紧,异口同声道:“他来干嘛?”林羽扬了扬手中的通关文牒,转头对着颜如雪笑道:“如雪姑娘,秋大侠让我二人护送你去江南。”

林羽点头示意自己很赞同李良的建议,不过他嘴里却说:“我觉得李大侠的建议很好啊,不过呢,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这个钱。”说罢林羽挑起地上的一把剑,直指李良。

在观战的观众眼里,林羽被慕容恪逼到了角落,眼见无路可退,向后跃起从围绳上起跳,从高处舞出一团剑光将慕容恪笼罩。双方剑似银龙,银白色的剑光将双方淹没在对方的剑势之中,待到双方剑势尽去,林羽满身伤痕的单腿跪在地上,而他身后矗立慕容恪晃了几晃,颓然当地。

此刻面对林羽的大汉感觉仿佛置身于风暴中心,对方的剑势如惊涛骇浪扑面而来,而自己空有一身力气却像打在棉花上面有力使不出。这大汉知道自己不是林羽的对手,对方已经手下留情,便虚晃一刀脱离战斗,双手抱拳道:“我认输了,阁下好功夫。”林羽悠然收剑走出比赛场,留下全场的观众的一片嘘声。

林羽笑了笑,“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个健胃消食的糖丸罢了。今天多谢姑娘,不知姑娘芳名,来日也好回报。”

颜白沙看着被围困的刺客脸色铁青,自己居然在过节的日子被人杀到了家里面,而这帮刺客越是顽强,他的心中的怒火就越大,见卫兵迟迟拿不下这群负隅顽抗的刺客,他一挥手,把自己的几名贴身侍卫派了上去。

林天风看着林羽,对其不禁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名看似人畜无害年轻的小军官内心居然也如此的阴险,他对着林羽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