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娘在京城是怎么管教你的,你这小兔崽子居然还会喝花酒,我教子无方,愧对袁家先祖啊,今天我就要行家法,以正我袁家的门风。”说罢,又是一棍抽在袁焕身上。

说完,林羽转身对后面的几位什长道:“巡逻队肯定还会有增援,我们必须马上突围,我与袁白将打头阵,你们跟紧。”说完当先走向栖凤楼外。

这时采薇姑娘走到林羽身边,轻启朱唇,柔声道:“这位公子,请劝劝你的伙伴吧,不能再打了,这位沈公子,是府尹大人的公子,你们还是趁捕快来之前快跑吧。”采薇眼见所有人打成一团,就林羽没上去,还以为他是这群人的头,赶紧过来劝说。

林羽心中懊恼,这帮兵油子平时进城肯定就是喝花酒,这什么栖凤楼这几个土包子平时肯定只是看看的份,今天借着袁焕请客吃大户来了。这栖凤楼的装潢就知道这里价钱不便宜,不过不找姑娘,进去开开眼也无妨,而且这帮二货眼睛死盯着自己,不答应都不行了,林羽想到这里,对袁焕点了点头。

付桑通眼见杨凌十人都拿不下袁焕,又惊又怒,一咬牙,带着自己手下也加入战团。袁焕眼见增加到二十人对他进行围攻,没有丝毫害怕,大叫一声“来的好!”,手中晾衣杆舞得更快,脚下疾走不乱,打得付、杨一群人是哇哇乱叫。

“还请兄弟行个方便。”一旁的亲卫对三角眼笑道。

林羽被分配在枪兵营,他手下肯定也是枪兵,轻步兵对他来讲没什么用,既然要招募肯定要放在自己手下,有几个小弟好歹可以保护自己。他看了看招募需要的贡献值,这三种基础兵种都要100点才能招募一名。林羽现在最多能招6个士兵,不过他没打算把贡献点花光,贡献点太难挣了,现在又没任务,还是攒着等以后兑换点好东西吧。这边想着,他便招募了两名长枪兵。

林羽正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查看任务,他完成了坚守待援的任务,获得了一千点的贡献值,只可惜奋勇杀敌的任务失败了,他的杀敌数连40都没到。沉浸在喜悦中的林羽正考虑兑换什么武功,忽然听见有人跟他说话,他睁开眼,看见一个装束和城守大人的亲卫很像的家伙正在向他问话。这名士兵左看右看,这群人个个灰头土脸,也看不出哪个像领头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王异派你来做什么?”桌后的将领闻言望向林羽,看来他就是这座城市的最高指挥官,沙湖城守令狐明。林羽上前,把城墙上发生的事情向令狐明简要说了一遍,令狐明又问了几个问题,林羽都一一作答。

“元帅,根据探马回报,荣汉汉国皇帝姓荣,故又称荣汉的援军已经接近了,明天就会抵达沙湖城。”

“大人,民女当时陪在另一位公子旁边,当时我想让这位公子去劝架,可他一直坐着没动,只是在喝酒,我一直看着他最后拿着棒子跟这位小公子一起出去。”

“这人可在堂上?”

采薇环顾四周,摇摇头,“没在。”

“常大人,该人名叫林羽,是袁焕手下一名什长,他就是受伤昏迷的那个士兵。”欧阳思成早就从几名什长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当时林羽喝醉了,就没被审问,等林羽醒了,欧阳思成已经把事情弄清楚了。不过事情清楚是一回事,西北军的面子是另一回事,别说袁焕是反击,就是他先动手,也应该是沈明玉该打。

衙外围观的百姓哗然,这姓林的好猛啊,放着自己的上官打死打活不管,自己躲在一旁泡妞,这手段了得啊。不过沈天重、李东升等人却不信这个,其他的什长都上去帮袁焕打架了,这姓林的要是一个普通什长怎么敢躲在自己元帅儿子后面泡妞,难道他后台比袁焕还大么?不过今天主要针对的是袁焕,至于姓林的,不管有没有后台,都可以放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在场的人都没人提出这个问题。

“看来双方的矛盾主要是缘由一首诗,采薇姑娘你还记得这首诗吗,可否念给我们听?”

采薇点点头,轻启朱唇:“细眉绮罗玉堂花,玉柳白露绕吴纱,回眸一笑满园彩,唯有余音绕星华。”

听完这首诗,常胜骄思索了一下:“李文翰是当年有名的风流探花郎,他仰慕李大家是人所皆知的,他写了不少诗给李大家,许多流传甚广,不过这首诗我从未听闻过。袁焕,你可有证据证明这诗是李文翰写的。”常胜骄虽然是在陈述事实,可事实上暗指这诗其实不是李文瀚写的。

袁焕哪里有什么证据,只能把那天在栖凤楼的话又说了一遍。常胜骄摇头晃脑,大声说道:“袁白将,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啊,你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可是谁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

袁焕大急:“我说的全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你可是当事人啊,你自己的话怎么能当证词呢?”

欧阳思成沉默不语,自己这边在场的都是武人,怎么会知道这诗是谁写的,现场有知道的估计也是沈天重那边的人,不会站出来作证的,而且沈明玉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剽窃,这首诗肯定是未经外传的。饶是他足智多谋,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应对。

一旁的沈天重见袁焕急得满头大汗,得意地捋了捋胡子,斜眼看着袁沐公,开口道:“我儿虽然顽劣,但也是个秀才,写几首诗也不是什么大事。”

袁沐公看都不看他,只是沉声说道:“我西北军的人,不会撒谎,特别是在我面前,他说的我可以保证是真的。”

旁边的李东升一听,不好,这袁老货莫不是要耍无赖了,他咬死这诗是李文翰写的,谁能拿他怎么办。现场气氛一时紧张起来,令狐明眯起眼睛,一直挺得笔直的后背现在微微弯曲,双手握拳放在腿上,看他的样子仿佛谁敢说声袁焕说的是假话就要上去跟谁拼命一样。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声咳嗽,老皇叔荣仲钦打破了这沉寂,他开口道:“这诗却是李文翰写的,我可以作证。李文翰这首诗从未外传过,原稿应该也被烧掉了,知者甚少,老夫也是在京城时通过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听过这首诗,其中原委也是不甚清楚的。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见识如此之广,老夫也是好生钦佩啊。”

既然老皇叔都说话了,那这事肯定就没跑了,荣仲钦贵为王爷和皇叔,没必要去做伪证去讨好袁沐公。袁沐公虽然在西北权势滔天,不过在荣仲钦眼里,他也不过是个皇室的打工仔。

袁沐公听完荣皇叔的话,脸色稍为好转,心里默默记下这个情分。而沈天重的脸色顿时铁青,半响才道:“我儿即使抄袭了这首诗,也不是什么大错,凭什么打他。”

欧阳思成这会脑子又活了过来,“府尹大人,根据采薇姑娘的证词,是令公子先动的手,袁白将等人只是自卫还击罢了。”

沈天重气得够呛,站起来指着袁焕大声嚷道:“那是自卫吗,我儿子现在躺在床上,这小子跟这活蹦乱跳。”

这会令狐明又坐直了,他扭头对沈天重说道:“沈大人,我也有一个部下被打得卧床不起啊。”

“他妈的一个小小的什长,能跟我儿子比吗。”沈天重这会也顾不得斯文了,气的直爆粗口。

“在我西北军中,无论官职高低,都一视同仁。”袁沐公悠悠道。

沈天重眼见对方三个人一块挤兑他,李东升又不帮腔,他只好转过头向荣仲钦求助,“皇叔,您德高望重,这事您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