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陈婉婉有些微小嫉妒的蔺小柏,对蔺小柏身份有些看不起的陈婉婉,也在这些日子的共患难中,与对方成了相互依靠的小姐妹。

顾玄薇稀奇的盯着谢天阑,见他眉头微蹙,白皙的脸庞发红,完全意识不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反而心中甜蜜地抓机会瞧得更认真了。

而不知是什么时候,两人眼神相触开始觉得不自在,看到彼此心情会变得甜蜜酸涩时,谢天阑突然就对顾玄薇避之不及了。

这只是一次再微小寻常不过的意外,并没有让周围的人关注。谢天阑世家出身,见那妇女的情态举止不像大户人家的仆妇,而那孩童身上的布料,颈上的璎珞,却是大户人家才有的装扮,心中不免起了疑。

“能让清风老师平辈论交,怕是同为先天啊……”

她的手指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将玄而又玄的武道意境化作琴音,随着清风散人的阐述娓娓而来,深深的铭刻在每一个听众的脑海中。

前世那么多江湖大人物对顾玄薇势在必得,绝不是肤浅的沉迷美色,在这些强者眼中,比美色重要的东西太多,权利、利益、实力,都比美色重要,而顾玄薇这样的绝世美人,已经超脱了美色本身的意义。

秦喻舟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入了隔壁客房。

事实上,萧冰确实没什么烦心的,问题出在白玉京的另一个人身上。

她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笼着玉一样温润晶莹的光芒。

“你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做了什么?”车夫开口,吐出的却是年轻女声。

重伤男人刚刚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破庙大门轰然破开。

作者有话要说:琴女开大~

这种安命礼上一无所得的孩童不是没有,只是绝大部分都要么是先天不足,要么是平凡驽钝,像顾玄薇这种从小不凡,又是父母晋升先天后生下的孩子,出现这种情况简直是不可思议。

紫衫忙去取了一篮子的布偶香囊等玩具,逐一递到顾玄薇面前,没有一个让她有反应。

因为不能行动,顾玄薇无论接下来有什么手段,都只有靠近她才有可能施展,如果不是后来谢天阑突然以生命为代价斩出奕心剑,她之前突袭的举动虽然能重伤顾玄薇,却同时也能为顾玄薇提供绝佳的反击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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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未这一次的介绍倒是简单了不少:“杀生楼银牌杀手,处子,无名无姓,从来只会听命于主人。不过以防万一,我们已喂她服下独门奇药丧情丹,此药会让她永远听命于夺她红丸者。”

段未说得简短,但下面的竞价声却比之前的任凝玉多了太多。

买下任凝玉,是出于特殊爱好,而买下眼前这个女杀手,无论是对内对外都非常实惠。

杀生楼乃魔道一大势力,天下最厉害的杀手组织,无人出其左右。天一阁贩卖人口,与杀生楼、姹女派这样的势力有着天生的合作关系,能从杀生楼里得到一个银牌杀手,也不足为奇。

而杀生楼银牌杀手的名头可不小,号称先天之下的单子都接,成功几率足足高达八成。若是有这么一个女子在身边,不仅可以满足征服强者的,也可贴身保护,防止暗杀,更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指派她为自己铲除异己……

第二个特殊品,将整个大堂的气氛彻底炒热了。

与此同时,大堂底下关押人的船舱中,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看向关在铁笼中的青衫少年,神情有异。

原因无他,这段时日顾玄薇没有再用任何手段维持脸上的易容了。

此时少年的脸上颜色古怪,五官虚假得离谱,不说能在此统筹的天一阁干事是一个精明的人,哪怕是个粗心大意之人,也能看出些许异常来。

这个天一阁干事很快就判定,这个人易了容,不过他还未说话,笼子中的人反倒先开口了。

响起的是一道柔和的少女嗓音,这道声音带着丝丝难以言喻的奇异感,婉转跌宕,有一种让人心神坠落的魔力,忍不住心甘情愿的听命与她。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的,干事知道该怎么做的,将事情报上去,他会因独具慧眼而得到上面的赏识。

“我要更衣。”

是的,让她换上女装,有华丽包装的货物能买到更好的价钱。

干事皆毫不犹豫的照做了。

作为继承了天下独一份顶尖音功传承的顾玄薇,所会的音道功法可不仅仅只有琴音一道,特殊手法运转内力控制嗓音,也可产生迷惑人心之效,这种手段对上先天可能效果不强,对付后天就绰绰有余了。

……

大厅的拍卖终于轮到了压轴,段未心中对于台上的时刻颇为不舍,决定下台后便去找新□□好的女奴发泄一番,这才缓缓道:“此次的绝品,乃是千载难逢的‘蛊人’。”

这两个字一出,大堂内顿时响起了明显的抽气声。

“不错,取百名生辰相同的八岁孩童,心口种入阴蛊,他们只有靠互食对方心脏方能存活,关足四十九日后,唯一活下的人,就能称之为蛊人。此法极难成功,往往不足二十日,里面的孩童就死光了,我天一阁也是侥天之幸,才能得此机缘。”

段未拉下了最后一个金色的幕布,铁笼里孤零零的坐着一个瘦小男孩,头发蓬乱,身上随意的裹着布条,雕塑般一动不动。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手下提了一个黑色布袋,往笼中丢入了一条漆黑的毒蛇。

这条毒蛇漆黑的鳞片翻着紫光,头顶有一圈金环,乃是毒性排在天下毒蛇前列的金顶蛇。

金顶蛇缓慢的游入笼中,本来慵懒的身躯却在靠近蛊人时激立而起,立刻曲成了蛇阵,对着他嘶嘶而叫,显然忌惮至极。

而本来一动不动宛若死尸的蛊人,猛然一声手,一下早就抓住了金顶蛇的七寸,双指犹如匕首般的刺入其中,洞穿了整条蛇躯。

他捏着软掉的蛇躯,将金顶蛇被洞穿后正冒着血的七寸凑到嘴边,尝了一下味道就丢开了,似乎不合口味的样子。全程没有一点招式章法和运转内力的痕迹,只有猛兽般的直觉和毫不自知的凶残。

尤其这蛊人双手稚嫩,显然还是半大孩童。

在场绝大部分魔道中人,见此场景,眼睛都亮了起来。

而就在段未准备报价的时候,旁边忽然有手下凑上前对他说了几句话。

很快,段未兴致盎然的笑了起来,转而对着台下众人道:“在拍卖这个绝品之前,不如先给各位贵客来一点调剂。”

又一个铁笼被吊绳从下面船舱拉了上来。

“这是我们手下刚刚发现的,一个之前便装易容,还瞒过了我们抓捕她人手的女子。既然如此,作为意外之礼,我便当场掀开她的易容,瞧瞧究竟是珍珠混入了鱼目,还是鱼目混入了珍珠。”

段未说着,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抬手扯下了笼子上的黑布:“若是后者,将她放入蛊人的笼子里,想来也十分有趣。”

黑色褪去,露出了铁笼中的通身素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