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容易健忘的,不管你曾经为他们做过些什么,百姓的言论除了不涉及朝政外基本上还是自由的,尤其是与风月有关的话题,成为茶余饭后话料的可能十有,闲言碎语,流言纷飞,只是迟早的问题。

是她看错了他,还是她误解了他,难道这天下的男人都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具。

他无尽浓情的眼眸温柔的俯视着她,饱含了希冀般的期盼,修长白皙的手指滑过了她芳郁的红唇。

这语气似是在恳求又似在命令,他想以温厚的柔情令她措手不及拒无可拒。

厢房内的陈设她很中意,淡粉色的水晶垂帘将雅致的厢房隔成内外两间,淡色的古檀桌椅居外而置,美人榻依于内间,双绣牡丹屏榻而立,鲜活的花木令人赏心悦目,淡薄的幽馨丝毫不会影响仙茶的优雅清香,说这里别有一番雅致的风情实不为过,难怪这么多的人都喜欢来此喝茶。

南宫俊察觉到了公孙藤眼中对她的那股炙热心中甚是不悦,她就如同一朵绮丽独特的花朵,虽含苞待放却无时不散着淡淡的清雅芬芳,总能惹得一群狂蜂浪蝶追逐不休,殊不知,一旦沾染上了她的芬芳便不能自拔,他便是如此,也许今天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能让他永生独享她的这股芬芳。

她是倔强的,但此刻的倔强绝对同任性没有任何关系,她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和姐姐,更重要的是为了顾家为了爹爹,她希望他能明白,明白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去依附权势的女人,就如同她宁愿呆在牢中等待配边疆也不愿利用他的财力脱难一样,爱就是爱,与俗世一概无关。

“那依黄公子所见此事该如何了解才能堵住你的狗嘴呢?”

“是啊,黄公子,有话好好说啊,别失了和气。”

“你别跟老子尽在这里绕圈子,老子不吃这一套,快点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大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着柳仲文的述说他更加鄙视他了,这男人不止窝囊而且无耻,口口声声的说着真爱,如果真爱一个人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在床上风流快活,想着那日他同雪妍看到的龌龊一幕给雪妍带来的伤害他就恨不能再狠狠的痛扁他一顿,只是如今看来,根本没这个必要,不值得。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含着轻讽注视着关闭的门被小二轻轻的推开,一身素白如雪的南宫俊进入后门又被小心翼翼的关上。

“我没有,当时你陷在牢里,三天期限即到,我们四处索求无路,后来……。”乐蕊依旧紧紧的抱着雪妍的纤腰不敢松开半分,说到这里又被卡住了,不知道该不该把她被迫同柳仲文成亲的那一段讲出来,哭泣着。

一名女婢端上了两盏香茶,乐蕊带着惊异的神情审视着这里的一切,当叶邵阳告诉她雪妍她们可能在顾府的时候她便匆匆的赶来了,所以在她的记忆中,顾家应该是当初那番凌乱的样子,但也没有多想,止不住的抽噎着:“自那天我们从牢里出来后便四处筹钱,处处碰壁,到了第三日的时候……。”

“是。”几个婢女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悦,立马将火盆撤下了,叶正天可是再三的叮嘱过了,一定要好好的服侍这位南宫少爷,虽然他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但她们只是下人,做好下人的本分就可以了。

两人的眉目传情润妍全当看不到,她是羡慕的,淡淡的笑着:“南宫公子要带我们去哪里。”心里疑问着,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打吧,只要能让你泄气,怎么打都以。”他愧疚的说着,将她牢牢地拥护在自己的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间,那是他熟悉的幽香,她没有真的生气就好。

润妍天一亮便起来煎药了,看着咕隆咕隆冒着热气的药罐子直愣,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但又是那样的真实,就如同这清晨清新的空气一般,明明令人神清气爽,却偏偏夹杂着药的苦涩。

南宫俊将雪妍交给了润妍转身抬头寒光凌厉,不知为何看着他嘴角的那抹讽刺的笑意他顿时有种想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他有点心慌意乱了,他要做什么,这年头疯狂的人还真不少,她的确有令人为之疯狂的资本,自己也不例外。

“慢着,要抢亲照规矩留下双倍彩礼钱。”他柳厚颜也不是好惹得,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他还没遇上过。

这一连串的问题青书还没来得急回答门就被媚姨急不可耐的推开了,她一脸的焦急:“不好了不好了,我们派去截花轿的人全被打伤了,你妹妹的花轿怕是要被抬进柳家的大门了,这可如何是好。”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有谁会想到抬花轿的竟然是四个练家子,那帮打手哪是他们的对手,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这个该死的老狐狸。

“你就不用担心了,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绣球上吊着乌金丝,他们是接不到绣球的,那绣球只会被我们安排的人接到。”说完后她从怀中取出了清点好的七十万两银票放到了她的边上,思虑着:“这是你要的银票,我已经派人盯着柳家的人了,只要他们把新娘一接上轿,我们的人便会拦截将人抢回来,只是你可想好了,这绣球一抛出,你今后再想嫁人就不容易了,哪怕你是清清白白的,也要一生顶着弃妇的声名。”她头一次替一个女人的声明担忧了起来,只是她真的不希望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人一生坎坷,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此刻所以的人都望着刚才问话的那个男子。

“什么啊,一层,你们想要老娘的命啊。”媚姨瞪大了眼睛跳了起来,她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主,想在她身上拔毛,那可得选好了日子,瞧准了时辰,掐对了地方,这一不小心可是要惹祸上身的,她可不是好惹得主儿。

随后她打开了厢房的门,叫来了一个外场(跑腿的男仆),在他的耳边细细的吩咐着,完后神色严厉的大喝道:“你可给我办稳妥了,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当心我揭了你的皮。”变起脸来还真是半点都不含糊,要不如何能撑住偌大一个的场子。

“姐姐,你疯了,你在胡说些什么。”乐蕊拉过了她,摇着她的胳膊,她怎么能有这样可怕的念头,想着自己从前的遭遇,今天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让她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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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蕊同润妍刚刚起了身,听见这么急促的叫门声心急火燎的赶到了院外,她们的心一直悬着,无法再承受任何意外了。

“举手之劳,我可没少喝你们家的免费药。”她笑呵呵的看着两人,心里总算是安踏了下来,收拾好后迈着重重地步子出了院子。

“我好歹也是个县令,你怎么见了本官也不行礼。”他含笑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惜只能看到她的侧颜。

叶邵阳不可置信的紧盯着他的父亲,真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莫非转了性,还是又在盘算着更有利的事情。

乐蕊轻轻地走了过来将手上端着的白粥缓缓的放在了她的面前,安慰着:“姐姐,喝点粥吧,你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门口的百姓听着雪妍的痛陈哄嚷一片,纷纷为枉死的顾万春鸣不平。

润妍:“认识,他便是定购回春丹的买主邹道人。”

自从那日离开顾家后,他苦苦哀求柳厚颜替顾家解决那张契约的问题,没想到的是柳厚颜竟然爽快的答应的他的请求,他便命人四下寻找邹道人,可那邹道人就像从人间蒸了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他自己心里也非常着急,他也想快点找到邹道人解决契约的事情,这样就可以早日娶她过门圆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心愿。

“妍姐姐,等雨停了到我家去吧,虽然简陋了点,总归有个落脚的地方。”乐蕊微蹙眉头忧心的看着抱着笼子默默不语的雪妍。

眉头深锁的雪妍盯着还往上走的两人,冷笑了一声颤抖的说:“算了,顾家还不至于败落到任人欺凌不声不语的份。”

“那是因为三年前,爹爹曾救过叶老板儿子的性命,叶老板为人有情有意,乐善好施,在城中颇有声望,我想他定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眼下顾家有难处,将房契压给他,也不说能压个好价钱,起码他不会对我们压价。”她微笑着转过头来,冷静清幽的分析着,那对深沉而明亮的眼睛悠悠的看着妹妹俏丽的脸蛋。

“邹某要的是回春丹,那可是医治瘟疫的药,耽误一天,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那可是人命啊,就算你们赔我再多钱又如何啊,钱能买回人命吗?”他重重的拍着桌子,激动的说着。

寅时,南宫俊睁开了双眼,两人匆匆下了楼,没想到小二比他们起得还要早,结过账后出了客栈,两人踏上马匹,直奔落泉山边小道。

“我估计能凑出十万两,还差五万两,我去想想办法,实在不行也只有卖掉这间大宅,我们有手有脚饿不死的,顶多清苦一点。”润妍环顾着这间房子,留恋的说到。

两人这才惊异的现,娘亲她好美好美,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艳冠群芳的大美人,雪妍看着躺着的娘亲,觉自己俨然就是娘亲的翻版,她不明白娘亲为何终日脂粉不施素颜朝天,任由如花容颜日日萎黄苍老,她不明白娘亲为何要穿着嫁衣入殓,但听姐姐说,这是她临终前最后的心愿,也许她想留下自己最美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