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若是来喝喜酒的话请先在一旁等候,待新人交拜完后一同入席。”柳厚颜不紧不慢的说着,什么阵势他没见过,怕不是来喝喜酒的,要搅局可没这么简单,早猜到娶顾家这扫把星没那么顺利,没想到这麻烦一桩接一桩的来,路上抢亲不说这还找上门来了,只是看他气宇轩昂的样子不像是庸碌之辈。

“都准备好了吗?”柳仲文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黑眸中醉人的柔情蜜意流溢在床前人儿的身上,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一天,他终于熬到头了,叫他如何能不爱她,如何能不为她疯狂。

润妍看着他自嘲的样子,心头有点小小的波动,叶邵阳也许是个不坏的选择,只是为何心头不是那样的期待,不说期待,就连半点希望都谈不上,她长长的眼睑淡淡的低敛,满目的不以为然:“不知叶公子是冲人而来还是冲着秘籍而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语,也许是真的看淡了吧,来这里的男人能有什么样的好男人,这不是一个笑话吗?是啊,她自己今日的举动不也是一个笑话吗?

在一边等待的家丁纷纷跑到了对街的天香楼通知各自的主子去了,怕晚了一步不知道主人又会怎样责罚。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哄笑,愣愣的看着她,像她们这样的女子项来都是被人唾弃的对象,哪有人曾如此对她们下跪乞怜,更何况此人还是一个清清白白,有情有义的大家闺秀,想当初她们若是也有一位如此仗义的姐姐,自己也不会沦落到青楼,多少的无奈,多少的酸楚,多少的苦涩如同一阵阵的浪涛,翻涌过每个在座女子的心,她们不禁也感慨了起来,更加佩服她了。

这媚姨听着乐蕊这么嘀咕倒也不生气,只是低眉苦笑了一声:“我要是有办法,这绮红楼现在也不至于如此清冷了,男人啊都些贪财好色之徒。”看尽了风月无边,红尘冷暖,冰霜薄,人情更薄,她也看穿了,抬头看着她们,破天荒的同情起她们来。

她掐着水桶腰,准备破口大骂,可一见眼前两位楚楚可怜的美人立马睁大了眼,喜出望外道:“呦,这不是顾大美人吗?真是过意不去,你瞧我这眼神。”说着便打了自己一嘴巴。

“是谁在此吵吵闹闹,给我散开。”柳厚颜虎着一张老脸气愤的呼喝着,走到了家丁的跟前,看了看润妍,立马堆上了一脸的笑容:“原来是顾小姐,我正准备派人给你送请柬呢,这下可省心了,来人啊,把请柬拿上来。”他听见前院吵吵嚷嚷的便猜是她来搅局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早,还好他早做的安排。

他双眉怒竖的看着她依旧蠕喃的嘴唇,他知道她呼唤的依旧不是他的名字,眼中慢慢的开始浮出浓浓的阴郁,桌上摇曳的红烛被吹灭,幔帐松开了,随风轻轻地摆动着,他是柳仲文,不是柳下惠,他知道也许错过了这个机会她将永远都不属于他,更何况他是那样的爱她,爱她爱得不可自拔。

“用烧酒捏。”润妍诧异的看着憨实的张大娘,这是民间的土方子,听说治疗扭伤十分有效,但也十分痛苦,她只听说过,没有见识过,更没有亲身尝试过。

乐蕊红着眼哽噎着将包袱递给雪妍:“姐姐,这是乐民区的百姓替姐姐缝制的平安福气袋,她们说姐姐吉人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

乐蕊同叶老板一起扶起了润妍,她准备开口向叶老板讲述所有的事情,可叶正天打断了她的话语。

“不会的,上次在钱庄临走之时他还再三嘱咐我们如若遇到困难即刻来找他,他会鼎力相助的,叶老板不是这样的人。”润妍睁着大大的眼睛断然否决了乐蕊的话语,她不能破灭这唯一的希望,否则,她不知道该如何给妹妹一个交代。

公孙藤看着挨在一起的顾家两姐妹:“顾雪妍,顾润妍,邹道人告回春堂老板顾万春毁约,回春堂虽被烧毁,顾老板也去世了,父债女偿,你们可认罪。”

公孙藤:“将疑犯带上堂来。”

“柳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乐蕊急忙开了院门将他请了进来。

狠狠的一声惊雷,震碎了她们的心。

“乐蕊你没事吧。”

淑秀芭蕉轻绿叶,

邹道人见她怒,认定她想抵赖也不甘示弱的站了起来。

厅中很安静,只有四人围在正中一桌上喝酒,那小二忙入内把他们两人往楼上带,可坐在桌前喝酒的白衣公子还是引起了南宫俊的注意,那人身型同南宫俊一样,两人一样的通身素白,他带了半截银面具,下半脸的轮廓清晰俊美,缎带束,雪色细纹锦袍,厚掌正端着酒碗,他慢慢的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双深沉而明亮的眼眸与南宫俊四目相对,南宫俊深嗅了一口气,邹了邹眉头,空气中除了一股酒香外还弥留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好似茉莉花混合着白玉兰。

“我也说不清楚,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明日便会登门讨债。”润妍走到了床边坐回原来的位置,忧虑的看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