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妍听着这些关怀的话语,她的心里暖暖的,想必在这世界上没什么比亲情还要可贵的了。

雪妍愕然的抬起头来看着焦急委屈的翠莲,听到她的哭诉即刻火冒三丈,气急败坏的说道:“我正想找他呢,没想到他倒上门砸起来了。”

那小二额上冒了点汗,瞥了一眼青书手中的剑,挂上笑容恭敬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店已经打烊了,实在不方便再招呼二位,请二位公子见谅。”

她面无表情冷笑了几声,暗哑慢嗔:“骗子,大骗子。”话虽如此,可她心里依旧期待着,毕竟还有三天,她多么希望三天后能见到他,她期待着,憧憬着。

“娘您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我是雪妍啊,娘你看着我啊。”雪妍握着娘亲冰冷的手,惶恐的说到,转身惊慌大叫:“姐姐,你快来啊,娘亲醒了。”

南宫俊闻此脸色大变,俊幽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微张着嘴靠扶着暗红色的柱子,回神盯着落雪急促的问道:“你可知晓是何要事。”

雪妍的门猛的被推开,她蓦的惊醒起身,见到张皇失措的翠莲奔了进来,心乱如焚的喊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回春堂失火了。”

顾万春听见掌柜说他出去后心下一阵焦虑晃过,拧眉追问道:“请问掌柜可知他去了什么地方,何时归来。”

南宫俊啜了口香茶,瞄见了桌上刚做好的一副画,走了过去欣赏了起来,喜逐颜开的问道:“这画可是大哥今晨所做。”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有没有其他的药能克制瘟疫,或者找一个折中的办法,将花保留下来?”雪妍神色凝重的看着他湿红的眼,伤感道。

“你为什么如此袒护他,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难道我们十几年的情份还比不上你与他相处的短短数月,你为什么如此狠心,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如何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我把心掏出来,你才相信我说的话。”他看着冷若冰霜的她,心如刀割,激动地说着,冲动地拔出了她手里的箭。

南宫俊看着他捏动的手指,朝青书看了一眼,递了一个眼色,青书即刻心领神会,立马从怀中取出了一叠银票递给了南宫文泽。

顾万春再三地思虑着,面犯难色道:“不知道邹兄需要多少回春丹。”

眼前女子年芳十八,豆蔻妙龄,柔肤似雪,弯弯月眉,双眸如星,圆圆素脸,玉软花柔,她身着鹅黄翠云绮罗裙,头戴鎏金百花飞云细步摇,身形修长,南宫俊细细一看,诧异了一下,欣慰的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肥嘟嘟爱流鼻涕的小娇娇,如今竟出落得这般甜美可人,婀娜多姿。”边说,边轻轻弹着南宫梦雪娇俏的鼻头,疼溺的将孪生的亲妹妹拥入怀中。

艳桃快起身,慌慌张张,心惊胆战的奔了出去。

“少爷,我来帮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早好上路。”门外的青书不知死活的嚷着。

说罢,带着家丁来了府门前,见了柳仲文欠身一盈道:“柳公子,妹妹已经平安归来,她身子疲乏,方才已歇下,公子好意润妍代妹妹在此谢过,多谢公子关切之情,柳公子今日也奔波了一日,身心疲惫,还是早回府歇息,他日必登门厚礼拜谢,公子请回。”雪妍看着东张西望的柳仲文,客道的说着。

“这上面是仙踪山,我想这里大概就是爹爹所说的仙乐谷,自小我便听老人说,这山里住着神仙,有时山中会仙乐飘飘,我小的时候随爹爹上山采药,时常听见这笛声,没想到在这里听的更加清晰。”雪妍平心静气的说道。心中回忆着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美好,感慨万千。

青书说罢便退了出去,留下南宫俊一人坐在桌前,看着流去的分分秒秒,他如坐针毡,心烦意乱,打定主意,揣上剑谱一人下了楼,策马而去,他不能白白的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从指缝流逝,他要好好的珍惜利用每分每秒,哪怕只能偷偷地看上她一眼。

“平日,各府的下人总会出门给主子办货,这一来二往也就熟悉了,虽说大多都是闲话,但空穴未必来风,我想这没八成也有五成是真的,所以老爷那样反对你同柳公子来往,是有道理的,这俗话说的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老爷全家待下人亲切平和,大家都很关心二位小姐的终身幸福。”翠莲真心恳切的说道。

青书砸开了锁,救出了他们,连同那女子在内,一共十五人,起先她们见到南宫俊等人后个个惶恐不安,蜷缩成一团,只至听那女子解说后,方才安定下来,她们个个衣衫残破,云鬓散乱,可想而知,都受到了怎样的蹂躏,当她们的情绪稳定后,纷纷随南宫俊等人逃离了官船,上了岸。

“我送你回去。”说完南宫俊拉着雪妍,上马飞奔而去。

柳仲文再次将雪妍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深深的摩挲着她颈间的雪白。

说完就将丹药塞到南宫俊的手中,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台下宾客见到美人庐山真面目,更是哄闹起来,此时美人福了福身,向四周临转秋波,含娇细语道:“幕凝见过各位大爷,蒙各位大爷垂爱,幕凝今夜寄待有缘人。”

“老爷”顾夫人忧虑的喘着气,有气无力地叫道。

南宫俊被她的妩媚扰得心猿意马,精神恍惚地说道:“是啊,小姐若是喜欢,便送与小姐了。”

原来,回春堂今日赠医施药,门前排起了条条长龙,前来应诊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时值初夏,天空蔚蓝,白云袅袅,万木葱茏,莺歌燕语,远山青烟朦胧,盈盈湖水,波光粼粼,和煦清风,游人三三两两,沉醉在这烟雨湖的美景中。

又是五月天,一样的风和日丽,清风徐徐,蓝天白云,莺声鸟语,绿草茵茵,那林间小溪,依旧潺潺而流,叮咚做响,美景怡人。

“俊儿紧记娘亲教诲。”挪至一边再次叩。

润雪走到妹妹的面前紧紧的拉着她,怕她再次冲动出了什么乱子,不紧不慢的问着:“老族长,你说明白点。”

族长看着两个花容月貌的青春少女,慢悠悠的说:“这是族里规矩,但凡我族中人过世后无子嗣继承家业者,需从同宗过继一子来继承家业,若同宗也无子继承则需将其全部产业分给族内人,你爹爹过世,无子继承家业便要将他生前全部家产分拨给族人,我只是在执行族规,你们也不要怨我无情,更不要迁怒于族中任何一个人。”

润雪依旧紧拉着雪妍怒不可遏:“我虽非爹爹亲生,雪妍可是爹爹的亲生骨肉,你怎能说顾家产业无人继承,你们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趁火打劫。”

族长轻蔑的扫了她一眼,不屑道:“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岂可将家业白白送与外人,简直妇人之见,胡闹,我知你们眼下孤苦无依,但我也无法,我身为族长当严尊族规,也不单单针对你们一家,一视同仁。”说罢,摆摆衣袖不在多言。

雪妍挣脱了姐姐的手,正准备反驳时,润妍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傲气未消双臂紧紧地抱在一起,突然感觉到了怀中的银票,眼睛瞟了瞟一地的狼藉,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冷哼了一声,心里想着:“反正家里所有的贵重物品都换成了银票,明天人家就来收房子,你们要搬就搬个够吧。”

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无语,双目无神的看着地板,含悲似笑非笑地冷言道:“搬吧,搬吧,人都不在了,还要这些身外之物何用。”

她似乎已经开始麻木了,想着前从前幸福甜蜜的家,再看看现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家,觉得幸福就像是长了翅膀的白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它给你惊喜令你觉得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令人羡慕不已,又将你推落谷底,顷刻令你成为世上最悲惨的人儿,令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我允许你们清理几件自己随身的衣物,清理完后马上就走,这所房子也是产业之一,现在正式收归族中。”族长冷冰冰的说道,仿佛在处理一件物品一样打着他们,好像肯让她们带走几件衣物便是对她们天大的恩赐。

秋风咋起叶飘零,

梦寒冰霜瑟瑟惊。

愁绪绵绵春易老,

红尘冷暖雁南行。

两人听了他的话后不再多言,各自回了房,她们本来就已打算搬离此处,只是没想到如此的仓促,还是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给撵了出去,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雪妍清理了几件衣物,将娘亲留给她的匣子一起放进了包袱里,去了后院拧起了她心爱的兔子,那对兔子似乎永远长不大似的,还是只有那么一顶点,它们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安的气氛,两个毛茸茸的小家伙瑟瑟的缩在一起,一动也不动。

姐妹二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府,抬头看着牌匾上的那个顾字,看着这个住了十八年的家,心酸荣辱历历在目,两人含泪默默无语,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把你们的包袱当着族人的面摊开,看看您们有没有带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族长不依不饶的说着。

此时顾府的正门口66续续围上了观看的人群,同情和怜悯的目光再度回落到了她们姐妹二人的身上,自古红颜薄命,天下美人如此之多,为何要让她们遭受这么多的苦难和折磨,是现实的残忍,也是世态的炎凉,风霜雨雪催,落花谁堪怜。

天气越来越闷结,云层不断地在昏黄的上空翻滚着,伴随着滚滚惊闷的雷声,大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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