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我的眼眶涌出,哽咽使我说的话断断续续:“玄烨,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怎么会在这枚戒指里?”

“没错。”他笑着说,“戒指的主人已经答应卖给你了,价钱还十分便宜。”

我们说说笑笑,不多时已经来到地下的仓库。

伤,居然连我与他之间唯一的维系也被消减,悲,我该如何释放压抑的痛楚?怨,时间为何如此无情,恨,既然上苍让我们相遇,为何又要制造生离死别的结局?

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全冲到了头顶,我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就炸开了,晕乎乎地几乎站立不稳,声音抖得仿佛一接触空气就会散掉。

电话那边传来“嗤嗤”的笑声,友人调侃着:“怎么,这下不打瞌睡了?”

难以遏制的笑声溢出唇边——哭,哭的是什么?笑,为什么要笑?

他时而清醒的眼神带着锐利和惊疑向我看来,“失败了”这几个字几乎是在我的脑子里爆炸开来,我心神俱丧。但还来不及有所表现,门外的侍卫已经察觉到异样冲了进来。

“休息,看风景。”我冷冷说道。

“其其格,”策妄阿拉布坦的声音把我唤回现实,只见一个健壮的中年蒙古妇女应声恭恭敬敬走上前来。“你带曦敏姑娘下去休息,好好梳洗一下。”

他将我紧紧抱进怀里,真切的呢喃从我上方飘落:“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我微微一叹,拿他这骄纵的性子没辙,谁叫我也是宠他的那些人之一呢?

“敏敏,怎么了?”康熙被我惊醒,也坐了起来。

一念未完,却听见外围的御林军惊呼声起,我们诧异望去,只见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狼群。事出突然,我们根本没有准备。今天出来不是打猎,康熙带的御林军不多,而且猛兽应该已经被严格看管起来了,策妄阿拉布坦他们也只能追逐一些驯兽,这些狼群是哪里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康熙轻轻摇醒,他爱怜地看着我,笑道:“到了,敏敏。这几天你累坏了吧?先起来,进屋去好好睡。”

掌柜的也是一筹莫展,场面于是僵在那里,那蒙古人的领头却不像其他人一样恼羞成怒,慢慢啜饮着清茶的他更像是在观察掌柜店员的应对之道,我觉得事有蹊跷,此刻却无暇深思。眼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再闹下去必然会对饭庄的声誉有所影响,我只好站了出来,清声问道:“掌柜的,你这里可有活羊?”

我吓出一身冷汗,拉着月梅就开跑,左钻右窜,却始终无法摆脱蒙面人那染血的剑尖,我不敢呼救,万一令容若他们分心,岂不罪过?

听了这话,我便知道话已到了尽头。不做夫妻做朋友,终究只能是一种美好的空想。虽化解不了他在我身上的丝丝情缠,然而他毕竟愿意放开了手,这,能不能算是达到目的?

月梅固是见到我就扑过来将我紧紧抱住,容若也关切地看着我,上下打量。我微微笑着,说道:“别担心我,我很好。你们呢?”

我是知道他与孝庄的感情的,见他已经有些乱了分寸,便柔声道:“皇上不要着急,太皇太后吉人天相,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况且有皇上这样爱戴她、关心她,老天有眼,自不会令皇上失望的。”在我的印象中,孝庄似乎并没有这么早死,而他听了我的劝,或有鼓励,也不那么失措了。

康熙再也无法忍受,怒道:“胆敢谋逆天子,祸连九族!今天我要让你来得去不得!!”

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有些难唱,然而却并未放弃。但想来想去,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委婉表达,应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法用委婉而无害的语言表达出来,他本是个温文儒雅的人,对于这种请托自己都觉得不太合适,所以即使满腹文采,对于这种事,也不得不承认实在难以启口。

串串泪珠滑下我的脸庞,我拼命摇头,却是喉头哽咽,无法言语。手疼得几乎麻木,心亦是。

我明白他必定跟郑克爽有了一定的协议,想想也不奇怪,郑睿常年在大6奔走,颇有势力,在台湾又颇得人心,郑克爽不仅不敢跟他翻脸,更要依靠他的支持来为自己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