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越伤心,却发现钟墣似乎倒是越听越受用,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酒窝越发深陷,眸色亮的惊人,看我终于没了下文,方才敛了笑意说道:“懒懒,我爸妈只会喜欢你,你大可不必这般灰心丧气,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和他们相处。”说完顿了一顿,见我脸色稍霁,便又说道:“这事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想着只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在家吃顿饭,再平常不过,说了你反而紧张,现在看来,还是我们男孩子神经粗了些,没有顾忌你的感受。我妈明天一早的飞机飞欧洲,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医学交流会,等她回来了,我们在家做了菜请他们好不好?”

旁边的人顺势坐下,放下杯子,又给我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我早已煞无其事得收回偷窥的目光,看着盘子里的菜又渐渐多了起来,便全神贯注得一口一口认真吃了起来。

我是不是应该大家闺秀那般矜持地说不要?或是责备他这般孟浪?可是,我的心底却是诚实地知道自己喜欢并享受这样的爱抚……

我必将珍惜。

当第二天早晨我在钟墣小心而热切的目光中主动牵起他的右手时,那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深陷的酒窝凹成一个迷人的弧度,握着我的修长手指慢慢收拢,对视的眼神那般坚定,我在里面读到了郑重的味道。

说着只见范夏轻巧地一侧身,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我的床上,自动自觉盖好被子,露出一副等着听故事的好宝宝模样。

到了小区楼下,抬头看向十二楼的小屋,心中涌出一丝暖意,这是我和范夏的“犯懒小窝”呢!咦?对面一户的灯亮着?看来我们的新邻居也正式入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耳边视乎又想起一抹好听的男声,对着我说:“我叫顾宸泽。”

“钟墣让我暑假参加老顾的项目,说和我暑假见。”

范夏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古怪,但是眨眼间又回到了一脸得意:“你别管我是怎么得来的,反正它现在归你了!”

“编、编啥啊编,人家说正紧的呢,别闹。”我弱弱答道。

要说我听到这句话的的第一反应吧,那当然是高兴啊,被人夸谁能不高兴,但是高兴过后,我却有点莫名地心虚,先不说我是擦着分数线考上了研究生,但凭着平日里各种课后作业完成情况,我也是时时质疑自己不是块读书的料,就更不用说被人夸是读研究生的料了,于是心里不安地回问:“为、为什么这么说?”

上一秒还犹如中了葵花点穴手般盯着榴莲一动不动的我,听到范夏话的下一秒就犹如瞬间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眼泪与鼻涕齐飞:“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考研,如果我不考研就不会进了历史系的门,如果我没有进历史系的门,我也不用在广大人民群众吹着空调吃着榴莲的炎炎夏日给万恶的资本家当礼仪小姐!!!”

顾宸泽?请我们吃饭?

哦,是了,似乎某人几个月前确实说过,不过我以为只是客套呢,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真来兑现承诺了。不过……

“夏夏,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我和钟墣约好了,等他一起回家做饭呢。”

“哎呀,我已经知道了啦,我打你家钟墣电话请示过啦,他说刚好他在开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让我监督你好好吃饭呢。”

“可是……”

“不要再可是啦,你家领导已经批准,今晚你归我管,林懒懒,你可不要让我觉得你重色轻友哦!”范夏开始装嗔。

我扶额:“好啦好啦,我现在就过去行了吧。”

“嗯嗯,校礼堂哦。”

等着范夏欢欢喜喜挂了电话,紧接着又想起短信提醒铃声,打开一看,是钟墣:多吃点,等我忙完了去接你。

嘴角止不住上扬,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回了一句:“嗯,你也记得吃饭。”

一路保持着好心情,眼看着快到校礼堂门口,却不见范夏的踪影。只看见一男子侧对着我的方向站着,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身休闲装扮,身形修长俊逸。

我疑惑,明明和范夏约的校礼堂,怎么这会儿倒没见着人,正想着从包里翻出手机给范夏打个电话,一直侧对着我的男子忽然有所感应般回头,见是我,微笑着先开了口:“燃燃,好久不见。”

我这才看清原来是顾宸泽。今天十足一副大学生装扮。白色衬衣搭配浅蓝水洗牛仔裤,头发像是刚理过的样子,清爽干练,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掩去了眼神的锐利,淡化了一丝高傲与生人勿近,显得越发清秀斯文,不过看着似乎比几个月前黑了一些。

“顾总好。”我下意识地开口,许是今天心情好的缘故,又或是顾宸泽这一身装扮甚合我的喜好,打招呼时便不自觉带了笑意:“怎么没见夏夏?”

顾宸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敛了笑容,露出一副颇是失落的样子,淡淡道:“燃燃一定要跟我这么客套吗?莫不是怪我这顿饭请的迟了?原本搬家不久后就想着带你和夏夏出去吃饭的,后来因着一个项目出了趟国,前前后后飞了十几个国家,直到前天才忙完,所以给耽搁了。”说完只拿眼睛看着我。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原只觉得我们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毕竟不甚熟悉,顾宸泽倒是说过让我随着范夏叫他哥哥,但到底还是不同,况且许多间接经验告诉我,对于有钱人,贸贸然沾亲带故,只会让他们觉得你存了攀龙附凤之心,只会叫他们越发看不起,何况顾宸泽比许多有钱人更有钱,更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所以我潜意识里便对他存

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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