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走的喔?”他认真的打量了亚蓓一眼。“不晓得,没走过,不过起码也要一、两个小时吧。”

此时此刻,看来除了自救以外,没别的法子了。

饿死!在一个奢侈浪费的社会?连水沟里的老鼠都比非洲的难民有营养。

男人坐在小咖啡馆背对着窗子的位置上,严肃地说:“亚蓓,我们结婚吧。”

只要让外面那个人别再敲那扇该死的门,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那串惊悚的敲门声于静谧中乍然响起的时候,佟夏森觉得他的心脏宛如被放置了一颗炸弹。

他刚刚联机到网络银行上,点进自己的专属帐号里用网络转帐的方式缴信用卡帐单。转完帐后,他想起他很久没吃水果了,最近严重缺乏维他命,让他濒临生病边缘。在网络上搜寻一阵子后,他找到一个果园可以用网络订单的方式请宅配将水果运送到家。

网络的发达让他成功地隐藏住自己,非到万不得已,他绝不离开他的避难所。

就在他要决定订两箱还是三箱时,那阵恐怖的敲门声轰然响了起来。

体内的那颗炸弹引爆装警被激活了,他的心脏跳动得愈来愈快、愈来愈快。

是谁?谁在敲门?

肯定不是老张。他如果敲了那么久的门还得不到响应,早就一脚把门踹开了。

而这间房子除了老张以外,没有别的人会来。没有人晓得他在这里。

到底是谁在外面?

一个女人。听那声音像是个女人。

他试着让呼吸平缓下来,可是当敲门声伴随着一阵呼喊穿过厚厚的大门传进他耳中时,那颗炸弹就爆炸了。

他被炸得体无完肤,但没有死,还苟延残喘着。

好不容易敲门声终于稍停,他悄悄移动到窗暹,掀开窗帘一角。

然后他看见了她。

一个女人。穿著短t恤和一条牛仔裤。看起来很陌生。

她为什么要敲他的门?她想做什么?

悄悄地,再将窗帘放下。

屏息着,没再听见敲门声。

结束了,他想。正要呼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气时,门外却又传来比前几次更大声的敲门声。

“喂,我看见你了,快开门吧。”她喊。

听起来像是:投降吧,你被包围了。

他闭上眼睛。

“开门,不然我要踹门喽。”

转码结果是:再不投降,就等着吃原子弹吧。

普通炸弹他刚刚已经吃过了。

“拜托开门,求求你,我需要帮忙。”

摩斯电码: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佟夏森体内那颗原子弹开始产生了核融合的反应。

他咬紧牙根,缓缓地走向大门,再缓缓的伸出手,然后以更缓慢的速度卸了第一道销、第二道锁、第三道卸完六道坚固的锁后,拿开门炼,扭转门把…

开锁耗费的时间也许不长,但对他而言却像过了一万年。

当他半拉开门时,他得紧紧捉住门把才不至于双腿发软。

冷硬起脸孔,他凝聚着全身的力气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注意到她打了下哆嗦,恳求的眼神望着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接着她上前一步,抢先他一步捉住们,把门往后推。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慌。

大门只开个缝不好讲话,亚蓓手一推,身体一挤,脚帮忙一踹,硬是将门完全推开。

完全敞开的大门让佟夏森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额上开始冒出冷汗。

走开,把她赶走,再把门锁起来。他心里吶喊着。

他有六道锁,根本不必怕这小女人把门踹开。她如果真踹了们,扭到的可能是她的脚。这就是他之所以选择这么扇坚固的门的用意…虽然不敌老张雷霆千钧的一踹。

亚蓓刚刚从阳光明亮的室外走进室内,瞳孔一时还没适应室内无光的环境。

没注意到佟夏森眼神里的慌乱和脸上的异状,亚蓓说:“先生,后面那间仓库是你的吧?我想跟你借铁门钥匙,有只猫被卡在门下面,受伤了。”

钥匙她只是要借钥匙。

这没什么、没什么的。

强迫自己将逐渐慌乱的意识捉回来,他挤出沙哑的声音。“你等一下。”转身后僵硬的走进屋内。

尽管亚蓓十分讶异男人声音听来如此暗哑,但她仍保持礼貌没表现出任何意见。

瞳孔已经适应了室内无光的环境,她放眼打量,完全没有预期会看见一间乱到彷佛乱到自成秩序的屋子。

好乱。大约有半年没整理过了吧。或许更糟?

眼神追随着在屋里走动的男人,他翻翻找找,停停走走。

亚蓓怀疑他有办法在这么乱的地方找到任何他要找的东西。

佟夏森从来没有找东西找得这么拼命过。亚蓓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拼命的原因纯粹只是想赶紧把她打发走。

他找得额头上的汗水都滴进了衣衫的圆领内,浸湿一圈衣料。

大约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以后,他终于在一个柜子的角落摸到一把钥匙。随即他匆匆把钥匙塞给她,然后便把她推出去。

“先生、这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