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4a,如果有些人是靠花里胡哨的文笔和出卖色相进来,是做不长久的。”周会上,周翎不点名地批评。

“电梯在这边。”

有人给他敬烟,他淡淡衔在唇上,居然掏出一把银白色的打火机为对方点上,葛薇觉得自己是低估他了的入世能力了。忽又想起两人交往时候,自己总被吃得死死的,觉得自己对他的形象竟是全然不了解。

凌欢试图理解葛薇的想法:订婚是男人对女人的第一个承诺,她不是应该开心么?邀她同居的确没有提前通知她,不是为了给她个惊喜么?挂掉别人的电话,不是因为那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魅力与他旗鼓相当的男人么?难道说,这就是不尊重?当年将钥匙按在温梅手中时,当年强硬对待温梅的所有男性电话时,她笑得像月光一样美。

一大滴雨水随着冷风斜飞过来,砸在葛薇的鼻子上,砸得葛薇鼻子一疼。

大嗓门在电话内外回响,葛薇寻声望去,见段峰抱着一个保温杯,麦色皮肤的脸在橘色的阳光下灿烂异常,头还似乎是新剪过,有神的双目无不昭示着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年人才有的朝气。

车未减。

刚说完,前排的乘客忍不住扭头看了葛薇一眼。葛薇羞得就要除了安全带离开,凌欢一把按住葛薇的手:“干什么?“

“照片上不是我。”葛薇鼓起勇气笑道。

一声轻巧礼貌的敲门声,葛薇挤满放下相框去开门,凌欢妈笑得热情热心:“这是新睡衣和新毛巾,洗个热水澡睡觉舒服些。”

“干嘛要这样说?”葛薇不解着。身体里正在降落的东西遍又缓缓升起来,继续浮游,游离在比飞驰在天空的平流层更深的角落。

“你就那么喜欢别人服从你么?“葛薇将面颊贴在他略带牛奶香气的胸膛上,便觉自己狮子座的强大气场也被他压得死死的,然而,她却是不甘心的,狠狠掐一把凌欢的肋骨,瘦肉,掐不动。

可是,明明是她先坐下的好不好?!

女孩子便学着钟少航的样子先是将杯子以倾斜的角度送到鼻子前端,闻酒香,继而以画小圆圈的方式轻摇酒杯,再将杯子送到鼻子前端,深吸气,这次闻的是葡萄酒摇晃加温后散出来的各种香气。然后,轻轻抿一小口,却没含出这酸溜溜的酒液有什么好处。

此时,驱车送周翎回家的BRuce也笑得一脸灿烂。有个电台频道正在放嘻哈音乐,他摇头晃脑唱得不亦乐乎。

离地面不远的冰凉温度亦是告诉葛薇,凌欢是坐在什么样的地方。

天桥上此时依旧有各种亮着灯的小摊位,有卖小饰品、袜子、镜子、头花、拖鞋的。不经意瞥见一双蓝色的龙猫棉拖鞋,葛薇想起晚上换鞋之后让脚底凉透的卧室,不由自主地蹲在摊位前。捏着毛绒拖鞋厚厚的棉层,将拖鞋套在自己黑袜的脚上。暖暖的绒毛包裹住她的两只三十寸金莲时,葛薇忽然想起,凌欢的办公室里似乎也有一个这样的蓝色玩偶。

脊梁后的汗水顺着T恤大滴大滴滴滑入腰间,腿也孜孜冒着汗。

处理完事务之后,凌欢只觉精神疲乏,便再看一眼手机,葛薇并没有回复。

终于,一个护士的脚步临近了,葛薇一喜,紧跟着站了起来,护士开门之后,葛薇刚要进入,却被一个近两米的身躯挡了个严实。铁塔一样的身躯就这样堵着,三下两下将她堵出门外,“啪”一声,门又关死,葛薇纵是凌欢的哪怕一根手指也没有见到。

凌欢再次一把抓住葛薇的胳膊。

“我听高云说了,你以前打球的时候受过伤导致第胸椎骨折,差点胸以下完全瘫痪,经过自己的十二分努力,终于能恢复到常人这样,很不简单。”医师坐在床边,冷静地表扬着。

BRuce忍不住从沙上跳起来,东张西望着。

葛薇还未等回话,BRuce则又想出一招:“葛薇姐啊,船长好像和你们的ceo有交情,要不要问他医院的放射科有没有熟人啊,也好让诊断书早点下来?“

葛薇将自己的另一只手牢牢地压在那凉得冰枝般的手指上,什么也不敢想。

“你就那么想撮合我和她?”凌欢问。

葛薇一听,眼前忽然闪过这样一个电视镜头:一个英俊的海盗飞身下船上岸,飘曳着一袭长衣衫摇摇走过热闹的集市,随手拿起一把剑,也不管人家老板乐意不乐意,便居高临下地狠狠俯瞰了人家一眼,威吓道:“卖,还是不卖?”

“再也不回来了。“葛薇心酸地笑说,说完之后,却不甘地加上了两个字:“也许。”

“胡说。”凌欢淡淡道。

难怪那个傻丫头那么大的情绪。

葛薇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第一个主任是初中文凭,以前是在某机关当水电工,因为他姐夫成了这个单位的一把手,他鸡犬升天先,先做办公室主任,挤走了一个博士,自己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单位最有实权部门的主任宝座,从此,“水电工”主任便成了这里的九千岁,一手遮天。

车动起来之后,钟少航淡淡地说:“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头一次自己找工作么?“

钟少航?!

BRuce穿着围裙,一脸笑意盈盈的跑出来:“船长,侬来了!”

“周翎美女,即便我们策划师是敢死队出身,她可以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干,饭也不吃,不过四个小时那么大的品牌。你们这么大的跨国广告公司,需要的就是信口雌黄的草率策划?”钟少航丝毫不退让。

“你们女人都那么没骨气么?”

钟少航扫一眼正襟危坐的那个神态严肃的男人,唇角轻轻一勾。

钟少航不动声色地望了葛薇一眼。

世间万千的变幻

凌欢走上前来,淡淡冲门口一指:“吃饭去。“

周一,一大早乘公交车赶到绿色的公司,刚签完合同,旁边的实习生Queen便酸溜溜地瞪了自己一眼,指着葛薇对另一个实习生愤愤地道:“喂,她正式的啊。”

正在这时候,BRuce冲进门来,手里抱着一只浅紫色的枕头,炫耀着笑道:“船长,这下你晚上不会失眠了!这个枕头是安眠枕头。。。。。。“

“原来牛蛙这么好吃啊!”

葛薇不知道,凌欢上一次笑,还是在十个月前。

葛薇放下手中的红薯,从包里摸出手机,暗笑自己,电话号码怎么可能自动生出。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竟心存幻想,想得她一遍遍固执着看屏幕。

一条淑女屋的纯白连衣裙在BRuce的手中轻轻挥舞,白得不染的花边,白的皱着,裙裾果然在膝盖之下。

“对不起。。。。。。人家不要我。”葛薇顿了顿,艰涩地将拒绝的消息告诉了小洁。

葛薇的眼神淡弱下来,垂下眼皮,喃喃道:“兴许你说中文的话,我会知道。“

以各种梦想打动各年龄段的女性消费者,尤其是白领女性消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