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是啊,反正,他说过,我要真变丑,他会养我一辈子,再不济就死皮懒脸赖着他呗。

可我又怎么觉得,他给我感觉像是人虽然在上海,心却早已飞回美国了呢?难道他在美国金屋藏娇?

他的痛心愤怒的他想要将那些伤害他女儿的人千刀万剐,更是恨不得代替女儿去遭虐。可他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还是他的情妇,而这个情妇更是凭着天衣无缝的化妆耍了他这么久,还是他的仇人!那种对不起女儿,百感交集的情绪逼得他疯,这是他惹上的人命,难道一个亡妻还不够,连女儿的命也要被夺走么!

依偎在萧昱怀中,我酣畅淋漓的痛哭一场,甚至毫不吝啬的将那些我在受伤时强撑忍下的眼泪都一颗不落的抹到了他身上,每一颗都滴进萧昱心房里那一片专门为我的委屈而特别流出的空地。

我的心下荡起几分黯然,心思略微一转就给杜撰出了个悲惨凄厉故事:我被殴的只剩下一口气,那帮人将我拖到黄浦江准备丢尸,结果为一位好心人所救,而且那位好心人还把奄奄一息的我送到医院,并帮我交了医药费,做好事不留名。而我的家属则忙的忙,管家务的管家务,渡太平洋的渡太平洋,谁都没有美国时间来管我,因此我就这么孤零零的在这躺了半月……

“可她……”连云澈痛悔,这件事情说到底他才是祸端,他才是祸端。

“有没有……”米阳冷笑,继续把玩手里的机子,“谁知道。”

“萧先生,您冷静些,您这样伤害自己也是于事无补。”一个警察上前擒住萧昱那只已经渗血正准备再砸墙的手,说。

绕过挡道的她,不理会她又一声更加委屈的“先生”,萧昱一手拨着电话,一手推开门,刚跨出一步,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巨大的疼痛渐渐侵蚀了我的意识,在昏厥前的一刻,我好像听到了手机铃声。

没等他松一口气,来不及下车,他就从车窗望见那店已经关门了。

诶……看来,今日这祸是闯定了。

哪有这样说话的!

萧昱,二十五岁,却拥有三十五岁男人特有的气质,他应该是经历了许多历练了多年才能练就这通身贵而不华的气派吧。

我蹦蹦跳跳的在路上小跑着,东拐西拐的,跃起身子,转了三百六十度,对着他咧嘴傻笑,“看上你了呗,觉得有你这样的冒牌男友很拉风啊。”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谈话,我忍不住就把耳朵给贴上门板,一听,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就知道!

我心中有气,气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就理直气壮不起来!这事儿,我能跟迟迟闹翻,怎么就不能再照本宣科念一遍呢?

“我就是有些怕,怕阿姨的事情会在妈妈身上重演。”我的声音竟已有些哽咽,我笑笑,咬了咬下唇,不好意思的故意以抓痒动作擦去眼泪,“对不起,我……我有些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妈妈可能会永远离开我,我,我就觉得难受,控制不住……”

萧昱的气息突然重了起来,微微动了动头,看起来有点像在做颈部运动,不瞥我一眼。

“哦……”我睡意朦胧,懒懒应了一声。

这个萧昱!

下雪天,6上交通堵得厉害,更有不少游客赶来上海专门过圣诞节,因此地铁里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活像是一堆堆挤在一起争食的蚂蚁,让平日里没少见人潮的我也叹为观止。

浑浊宽阔的黄浦江上飞来一只不惧严寒的海鸥,在江面久久徘徊,不肯离去。

“还有就是长了一张让女人疯狂颠倒众生的脸,别说,我还挺喜欢这型。”夏燕趴下身子把玩着我刚开机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玩的苹果本本,听她大呼一声,“越越,就是这个男的!”

结果……

我赶忙盖上锅盖,四下里瞅了一番,拿了条毯子草草裹在身上,有些心惊胆颤的走到门边,疑神疑鬼的问,“谁?”

“咔嚓……”突然,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从容脚步声。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嗖”的都竖了起来。

我认得萧昱的脚步声,这不是他的,听着倒有点像是高跟鞋着地出的“蹬蹬”声。

然后,房间突然多了一抹亮色。不是电灯,而是手机的光照。

“林越?”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此刻她就站在我的床前。

手机的一方光亮照在我的脸上,她看得见我,而我却只能看见一个女人模糊的轮廓与她身上一件红色风衣的下摆。

但是这个声音……她化成灰我也认得!

“认出来了?”她见我脸色急变,笑着坐到对面萧昱睡过的床上,阴阳怪气的调子气得我恨不得扑到她身上啃死她!

“你来干什么?!”如果是换了别的陌生人,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我本来是怕的。可偏偏对方是这个女人,我对她没有怕,只有痛恨!

这个变态!神经病!有为了口角之争一点点钱就把和她无冤无仇的我往死里打么!

“我能来干什么……当然是,又缺钱了呗。”她坦然自若的躺倒,甚至像有些享受的盖上萧昱盖过的被子。不疼不痒甚至带着点哼笑的话,却是听得我牙痒痒。

“啪!”我愤怒,却动不了身,只能拿床头的电灯开关撒气,拍亮了灯。

“脾气不小……也就是命好,跟了这么户好人家。我要是你,装淑女小姐都来不及,哪还整天子都是闯祸,还要让家里人来收拾那些个烂摊子。”

那天她是短,此刻竟然是一溜的性感棕色卷,枕着萧昱的枕头,色情的闻着那个被子的味道,还说着风凉话!

“出去!”我气红了眼,抓着床头柜上摆着的什么东西都往那边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个女人赶走,不准她碰萧昱的东西!

或许是我对萧昱的喜欢在作祟,潜意识里就对萧昱有一种很浓的占有欲,根本不能忍受别的女人碰他,或是沾染他的东西,哪怕只是医院里他睡过的床,枕过的枕头,盖过的被子!更别提是这个女人!

“喊这么响干什么,当心,可别扯裂了伤口……今天啊,我还就不出去,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唔……和别的男人不同,果然有一股属于他的独特味道,真是喜欢……”说完,她媚挣着一双淫邪的丹凤眼,朝我一笑,就开始……

我我我我……我要疯了!

她居然开始脱衣解带,然后表情颇为享受的钻进白色被窝,一副像是肖想了很久终于如愿以偿的得意模样!风骚露骨的我想吐,想要撕碎她的脸,卸了她的腿!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恶心,恶心死了!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阴魂不散!

气归气,我也知道这女人今天不是凑巧来的,肯定是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是那两个老妖婆还不死心,非要整死我不可?可是,有爸爸在前头挡着,她们就算是逃过了上一劫,又怎么可能现在又来惹事?

“我?”她笑了笑,脱得只剩下贴身内衣才裹上被子,说,“你或许可以叫我嫂子,我会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