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辅成在南湖自己建立了学院,也算本地的知名人物了。嘉兴这个地方,周围有上海、苏州和杭州,又临近杭州湾,本是天然的经济潜力区,只不过历来官员都不把心思放在民生上,故而远不如上海。当赵忠强和鲁秀秀雇了人力车来到南湖附近时,这里的道路、桥梁都很是破败,让赵忠强很是不满。

烧掉的尸体,以如今官府的查案态度,又怎么找得出真正的死因?

把她的头揉乱,赵忠强把下巴轻轻搁在少女的额顶,两只手无意识的抚摩着她一条披散开来散着淡淡清香的秀,轻声说道:“但这不是我想过的日子。”

赵忠强对于金求德这种狡诈而胆小的人,是知道如何利用这类家伙为自己谋取利益并最大可能的预防背叛的,无非“大棒后给甜枣”的加强版本而已,既要让此人永远觉得性命是在他赵爷的手掌中,又让给这人足够的好处,才能充分挥这类人的本事。

在她反复的受到赵忠强“武装夺取政权”的熏陶下,秋瑾在筹备期末考试的百忙中,为赵忠强联系到了一位很是出名的人物—-褚辅成。这位在日本留学生里十分有名的人物是嘉兴人,秋瑾来此地教书的介绍人就是他。目前他正在自己创立的嘉兴南湖学堂任校长,身为同盟会浙江支部长,他也在积极筹备革命运动。

“这么说,李家那风骚寡妇,是金子羽的外室了?”

门口是他的管家金求德,五十来岁,和猪的长相有八成相似,皮肤却是黝黑,脸上一对骨碌乱转的绿豆眼和两撇细长的老鼠胡十分惹眼。他的名字叫求德,为人却和“德”扯不上任何关系,金子羽所有见不光的勾当都是由这头肥猪完成,一些吃过他大亏的人背地里给金求德取了个“金焦猪”的绰号,又因为这家伙天生喉咙有病,时常要清嗓子,故又号“金咳嗽”,只要他一咳嗽,怕就已经盯上某人的生意或地产了。

然后世上的事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这几日南浔镇里开始流传不少关于秋瑾的谣言。这些流言都是根据秋瑾的过去,煞有介事的编造着秋瑾“偷汉子”、“抛夫离家”以及在日本的一系列“yd”事迹,虽然听来漏洞百出,但这显然符合当今百姓的精神文明现状。

“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名声坏一点也不要紧,手段狠毒更不要紧,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写的,所谓的失败英雄,无非是文人墨客骚胡写的产物罢了。那些以生命证明某种信仰、坚持或理念的人固然值得尊敬,可我赵忠强只想做最后的赢家……”在他看来,只要能成事,在牺牲别人成就事业失去名声与牺牲自己成就名声失去一切之间,他赵爷当然选前者。

徐自华的丈夫早亡,她与亡夫感情甚笃,孀居后一度消沉,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幼女才逼自己坚强起来。而接手浔溪女校的教务工作,也是应承好友的嘱托,一开始她并没有多大的抱负。但是,在秋瑾的感召下,她本身坚强独立的个性也被唤醒,在接受更多新事物的同时,对赵忠强的许多建议也都采纳了,其中就包括体育课和操场的设立。

鲁秀秀抬起头,见赵忠强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眼睛一红,险些掉下泪来。赵忠强往四周一看,见学生们还算认真,都在埋头抄写,于是不声不响的捉住她的小手,开始手把手教她正确的拿笔方法,然后帮着她写下了大写的aBc三个字母。

赵忠强见她已经红了眼圈,忙上前要抱住她,却被鲁秀秀甩开。他暗道秀秀心思太直,不懂开玩笑,便猛追一步将她紧紧抱住,温声说道:“傻丫头,跟你说笑,你都当真!”

“呵呵,好啊,叔叔叫赵忠强。对了,张开嘴我看看,如果你的牙坏了,就不能多吃糖,明天我带别的东西过来。”

此时女校建立不到一个月,学院也有两百多人,与校舍边还有宿舍,给六十余名临近乡镇的学院居住。原本校董中有人反对女校里有男人,但被创办者张增熙力排众议,贴了布告招聘男教师,结果却是无人上门,只有靠徐自华和几名本地有文化的女性来主持教务工作。

“是的。”赵忠强慢慢的说道:“那几个杀手就是丁老狗买来杀我的,不过他们不是我对手,已经被我逼着回去,杀了丁老狗和他全家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回去以后,就说你们折了一半人,总算把我给干掉了,然后只要姓丁的要拿钱出来,你们就把他宰了,其他人若是看到你们的脸,也都杀了。我会在丁家外面看着,若是你们不做,会怎么样,不需要我说吧?”

再联想到这回丁员外悍然做出这种事情,居然能盯梢几天,再熟练的进来,若不是杀了人心里恐慌,也不会迅逃走。“他做这种事是有底子有经验的,可能是十年没做,有些生疏才会杀人逃跑。那么,他以前在外面,做的不会是什么正当买卖!”

把老太太抱起来,赵忠强轻轻的走入她的卧房,将遗体放在床上。望着夏四奶奶安详的遗容,赵忠强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非常珍贵的东西。

这是最后一夜了,玉蓉近乎疯狂的索取着,什么姿势什么玩法都来了一遍,最后翻着白眼全身痉挛,险些背过了气去。听到赵忠强的到,玉蓉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却不说话。

院里景色凋零,想是没有栽种在早春就会开放的花,放眼望去黄不黄绿不绿的。赵忠强在院里站着,只见那三姨太穿着新的粉红夹袄出来,一对小脚踩着对红绣鞋,头上插着件钗,化淡妆的脸此时却多了几分明丽。赵忠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心道:“以前没专心看,原来这三姨太也算个美女了,虽然脸有点尖像狐狸。”

那三个壮汉也是连连饮酒,一付豪客模样,不过赵忠强注意了一下后便暗自摇头,这三个家伙都是草包,身上的肌肉看似吓人却都是死肉,哪有半点真正的彪悍之气?估计也就是黑道上的喽罗或者走过镖的江湖汉子罢了。

花白的头在灯光下异常刺眼,夏四奶奶接下来的表现却不是很激烈,只是滴下泪来说道:“我知道,你终究还是要走的,你毕竟不是瑜儿……可是,当革命党会被抓去杀头的,忠强,不为了我这老太婆,就算是为了秀秀,能不去吗?”

“或许吧,但四大古文明,都已灭亡或沦落,我们中华文明更是如此,危如累卵,说有亡国灭种之忧也不算危言耸听。若还不变做狮子去吃别人,只有被外国给吃掉。”赵忠强对于“弱肉强食”这个理论是信奉已久,这也是他心中对于“天下至道”唯一的解释。

连灌几大口茶,鲁秀秀才平复了气息,横了赵忠强一眼,骂道:“死忠强,我一被吓就会不停打嗝,十年那年被追我的狗吓得差点打嗝打到断气,你是不是想谋害亲妇啊!”

“秀秀,你听我说,好不好?”赵忠强把她的身体扭过来,见鲁秀秀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般紧靠着大树,微笑着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一把抱住宏儿,把小袋子给了他,赵忠强走过去将他放到椅子上,对周老夫人道:“伯母,我姑母今天来不了,让我跟您说一声,中秋节她会跟我一起来陪你们两过。”

他眼力没什么高明,张姓汉子在他看来已经是了不得的好手,却被赵忠强一拳击败,便立即将张姓汉子垃圾一般丢开,开口就要招揽赵忠强。

“十七岁?真的假的?”赵忠强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用怕,娘,这辫子已经结好了,扯都扯不去,况且现在谁还认得我?儿子现在可是一手的好拳脚,哪个敢惹我?退一万步讲,我还有火枪呢!”他说的火枪当然就是那把ak47,已经跟背包一起藏在个箱子里,塞在床底下,以备将来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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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强哪会在乎这个,开门见山的说道:“陈兄,我是赵忠强,会里安排我去杭州参加新军,以准备获取军权,为将来的革命做准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有一批先进的武器,我们成功的机会就大很多19oo这样的手枪,柯尔特这样的机枪,我都要,现在就需要你从中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