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四个凑在一起商量。

靖虚和靖贤对视一眼,不知为何他们竟然没有丝毫出手的想法,面对暴怒中的少年,面对这个刚刚杀了同门的转世天子,二位真人只想躲的远远的,再也不想领教他的暴怒。

靖虚脸色数变,不是靖贤他以被枪矛刺中,钢枪利刃他自然不惧,但那神仙跳的剧毒却承受不起。

又解答了周望几个修行中的疑问,费仲就欲返回九龙台,最近靖微对他盯的很紧,他不想把那道人的目光引到别墅这边。临走时白云出来招呼费仲,费仲见到她一愣,很快恢复了正常热情和白云握手,当他握住那纤白玉手时,指尖在裂缺、经渠、太渊三穴上一扫而过,顿时明了,心中不由得冷笑,原来如此。费仲面上不露声色,和众人道别返回大酒店。

混元珠宛若有了生命,缓缓从枕头下滚出,凭空浮起飘至二人呼吸中间,先在周望嘴边盘旋,又慢慢靠近了白云。白云唇如花瓣轻轻开启极是诱人,珠子自然无视,一点点靠近靠近,倏忽间贴到了两片香唇之间。

“道理是这道理,我跟随老板已经三十年,修炼了三十年,至今只是内五行有小成,却无法和外五行产生感应。”

“是。”

七八把砍刀狂风一样剁向光头,他却不闪不避,骑马蹲档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任由钢刀加身血光飞溅,几道血柱飙起多高,光头全身浴血已然变成一个血人。砍刀并不停歇,每把刀都在狂砍向他,每一刀都带起一片血珠,只是眨几下眼的功夫,砍人的人上半身都被血染红。

费仲给周望安排了四名保镖,分别是健天、顺地、动雷、入风。周望不肯在道法上下功夫,哪里知道四条汉子名字的来历,那是八卦中前四卦:乾、坤、震、巽四卦,卦德和卦象的合称,没点真本事怎么敢叫这名字。

“师父闭关之日,二师弟奉您法旨下山,师父闭关就是七七之数,如今又过了七天,不是七八日吗?”守愚恭敬的回答。

说罢,费博达双膝下跪,端端正正给少年叩头行礼。

“是它会法术,我不会。”周望又把沙珠放在白云手里。

然而虚空已经变成了炼炉,处处都是滚烫的热流,哪里都是逼人的高温,快飞行令少年身上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中周望的双目分外明亮,扫视着无尽的虚空,他心中有个坚定不移的念头: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白小姐,请先回避,我要设法破开球体,期间恐有误伤。”

道士大怒,伸指弹扣软剑,我堂堂麻姑观真传弟子,难道真就怕你不成?他知眼前的老者道行深厚,寻常手段难以与之争锋,咬破左手中指,沿剑身一抹,那软剑沾血变的通红,如同方从炼剑炉中捞出,道士的精血被高温催化腾起一片红雾,红雾中隐有铃、鼓、铙、钹、令牌、铜镜等道家法器,隐约可闻道家梵唱法器齐响,一把软剑威势非凡。

砰,掌脚相交,周望身子一晃扎住戳丁步,双手拳心向上前后守住门户。

周望今晚大展威风,先踹鬼,再踢人,对自己功夫的信心暴涨,“来几个都没问题,有我在,没事。”

“我们去现场看看吧。”警督建议。

强烈的药性和令人魂游天外的**,让众人神魂颠倒,没有谁注意到卫生间内钻出来的怪物,直到黑雾吞没了整座包间,冰澈入骨的寒气沁入心底,这群疯狂享乐的男女才想起逃命,晚了。

看到这些少年的呼吸加,心跳急剧加快,不是怕不是紧张,是兴奋。没想到平日里同事所说之事竟然真有其事,而且就生在眼前。他兴奋的继续往下看,很快现这些仅仅是开始,随着k粉药力作,更y靡更刺激的项目还在后边。

周望很穷,穷的乎别人的想像,这笔钱压在手上沉的让他浑身无力,交上去还是留给自己?翻看着黑色的钱夹,手感很好,细腻而柔软,钱夹一角还镶嵌了一朵金属蔷薇,栩栩如生。少年想到,来这里玩的人哪有什么好东西,更不在乎这点钱,他决定当成小费留下。周望小心把钱夹放进上衣贴身口袋,长长吁了口气,忽然记起时间限制,抬手看表,坏了,时了!

“我为君残暴荒淫,昏聩乱国,葬送成汤天下罪有应得,又为何让我做这天喜星官,日夜尽看人间喜庆?我宁肯埋身黄泉秽土,宁肯受那十八层炼狱滋味,也不在这星宫半日!”

健天被看的心慌,躲过周望的目光,“你有混元珠,那是先天至宝,天地都能生成,何况救一条人命?”

对对,周望连连点头。

“据说一种玄冰可保身体不坏,咱们找到这玄冰,把白云小姐封冻,等你能驾驭混元珠的时候,她不就可以复活?”健天讲的是一个传说,是否真有其事他也不清楚,只能先稳住周望情绪再说。

“到哪里去找玄冰?”

健天为难,他哪里知道?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玄冰确有其物。”

一位年逾七旬的老者慢慢走过来,他满头银却面容晶润,眉目间自带一股天地正气,步履矫健气度非凡,儒雅中不失刚直,步伐似慢实快,几步走到周望身边,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替少年擦掉残留的血迹。他看一眼周望身上的十七星金龙,目中隐有泪光,忽然跪倒在少年面前,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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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汤弃臣,亚相比干,拜见我皇!”

健天等四人大惊,亚相比干?就是那位生有七窍玲珑心,一身肝胆照乾坤的纣王叔父、大商皇朝赫赫有名的第一忠臣比干?

周望自然也知道比干为何许人也,只是此人出现的过于突然,他又是悲愤交加情绪极端不稳定,愣愣的看着自称比干的老者没有说话,连搀扶老者起身也忘记。

比干叹了口气,跪坐着打量眼前的少年,三千年了,三千年前他被亲侄纣王下令剖腹剜心,屈死朝歌,名列封神榜文曲星主,一场神劫天火自神界私下凡间,他看遍了人界兴衰,渐渐对一切都看的淡了,却始终难忘大商皇朝,更难忘那昏聩却冤枉的纣王。其时其刻,纣王固是可恨但也可怜,满天的神佛都来算计他,即便纣王是一代明君英主还是要落个国破家亡下场。比干并不记恨纣王曾借心入药,只恨没有通天彻底的神通与阐教争锋。

三千年来他漫游天下,沧海桑田中性情改变了许多,只有一颗拳拳忠心素秉丹诚,无一时一刻改变。今日比干在水屯县小住,却现了十七星金龙再现人间,当他赶来时看到了少年怒杀靖鼎,吓退靖虚靖贤,立誓要血洗阐教满门。尽管今生的少年和往世的纣王容貌上无半分相似,但比干还是一眼认出了转世的纣王、今生的真龙天子。当少年痛哭,哭声中比干回想起了大商皇朝的点点滴滴,令比干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现身和少年相认。

看着少年呆坐着无声流泪,比干心痛的火起,难道我大商皇朝真的无人了,让天子受苦遭难?低声问身边的健天,“生了何事,这狐女是谁?”

健天被比干一身正气和气度震服,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听到白云为周望而死,比干起身来到狐女身边,看着狐女绝美容颜心中叹了口气,又是狐精,看来他的身边永远少不了异族美女相伴。

比干轻轻检视白云伤势,现狐女的内脏已经尽被打烂,这是道家的内家掌力,含有修炼多年的真元,击碎内脏的同时,魂魄也被击散,已经无可挽回,就算大罗金仙也乏回天之力。他轻叹一口气,当年的狐精害了纣王,今日的狐精为周望而死,真是因果循环天道报应。

“她……她……”周望爬到白云身边握住女子冰凉的手,“大爷,她还有救吗?”

听着少年叫自己大爷,看着少年充满期望的眼神,比干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孩子,我不想骗你,这位姑娘已经魂散命终,再无生机,便是那玄冰也救不了她。”

周望紧紧抱住白云,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她一定能救过来,我……”

少年忽然抱着白云一同栽倒,身上金龙黯淡无光消散不见,混元珠掉落周望手边,周望的手紧紧抱着白云没有缝隙,珠子转了两转硬是挤进少年手中。

周望被一声声慈祥的呼唤唤醒,第一眼看到的是费仲,还有一位鹤童颜的老者,他隐约记得此人,自称比干。

“白云醒了没有?”周望想起身,浑身酸痛胸口闷,咬牙硬是坐起来,现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不远处站着健天兄弟四人,周望对他们点点头,“费老师,你来了。大爷,您也在。”

费仲脸色微微白,行动间似有不便,他上前一步对周望说道:“周望,这位是亚相比干,当年我们同殿为臣,你该叫他……”

“也叫我一声老师吧。”比干说道。

“老师。”周望虚弱,就像个孩子,四处看看,“云姐呢?”

费仲眼圈一红,“她……我们无能,实在救不了她。”

“周望,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比干劝道,“就把白云小姐记在心中吧,她……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

不是说可以用玄冰和混元珠救她?周望看向健天。

健天为难的说:“作天你过于伤心,我只是找个借口缓一下,其实……不是真的。”

周望心里疼的难受,紧攥住手里的珠子控制好情绪,“费老师,比干老师,你们请坐,我……想去看看她。”

费仲忙过来要帮他穿衣服,比干已经先拿起少年的外衣。

出门是个小院,在一间破旧的平房里,周望再次看到了白云。

“我陪她坐会儿,一个人。”周望握住白云的手。

比干和费仲相互看了一眼退了出去,费仲小心的关上门,二人站在院子中暂时无语。

“南齐市不能多留,我们要离开。”比干先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