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润福应了声,起身走出屋子,“我去转转,你们忙吧,她们要了方子就尽管给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刚要出门,见了绿袖也进来了,她顿了下脚步,有些话还是交代下好“丫头,你们也知道你们主子我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我不会为着这些事伤心和着怒,你们也就不必要为着这些人和事为我担心”

她从未忘记那过去,更无法回去所以愈加弥足珍贵。

趋炎附势已经从习惯形成本能,深深烙印在这个民族的骨水里了。

润福想自己还好没把那胤禛真的当成那么回事,否则这不得含冤而死啊?

如果有瓜子的话,润福想那拉氏一定会觉得这种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日子,特别幸福。

润福敛下了心神,跟着她们几个跟着那拉氏后面行礼。

她给润福见了礼后,说了下一会儿敬茶的规矩。见润福今儿个的打扮,一袭粉红苏绣的旗装将她的身份衬托了出来,腰间配着淡粉色流苏绢花,额前的齐齐的刘海飘散,梳着把子头。甩袖可见凝脂般的肌肤,皓腕上戴一只和田玉镯,白中透翠,一瞧便知道金贵。带着少女的天真浪漫,让人见了就觉得喜。又见润福言谈举止间,极有大家风范,是个知道进退的,心里就特别满意,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四个侧福晋,这一次去用了两个位置,恐怕这四贝勒府的女人们,有多少是要咬着银牙恨死她们两个了。

“哦,记起来了,是是,上次在母后那,良妃是是这么说着”,康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从他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强烈的肃杀气息,将满屋子的软香细语冲的全无。

一席话说的小太监冷汗直冒“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忙“扑通”的跪了下来求饶。

等到差一盏茶到卯时的工夫,润福和雨凌两个人就到了掖芳宫。

润福见着小太监脸色不豫,心里想起进宫前两位嬷嬷和她说的话“宫里吃饭的嘴儿多着呢,那些后孩子们套着圈在圈钱了,特别是新人的钱最好圈,等到被他们圈不着了,也都该出宫喽”,心里就明白可能自己的哪些行为挡着人家的路子了。

李德泉白了他一眼,呵斥了一句,“就你多嘴”,心里知道这是皇上的决定。

钱氏摩挲着润福的手,交代她候选的规矩,落尾儿,低低地说“福儿,记得别担心,选上了有你选上的福分,没得选上,我们也落得自己,别让自己难过了。横竖有家里的阿玛额娘给你担着”,润福听了心里一暖,躬身搂住了钱氏。

润福喝了口清露,眯着眼睛,掩住了琥珀色的眸子里的深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语毕,她起身走了出去“我去书房,你们不必跟着了”。

“我打小没了爹,等黄河水患和娘冲散了,就被卖进了府里混口饭吃,小时候不懂事,为此受了不少责骂,幸得进府陈管事一家照应,不时的给点衣服和吃食什么的,我才平平安安的长这么大,和红妹俩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她后来藉由老爷太太的恩德脱了奴籍许了那城东豆腐坊宋家的少爷,不想他福薄命浅竟先去了,他们却要她守那忘门寡”说到这小常哥一脸的愤恨和不平。

一会儿,她拿起红色梅笺。

“小姐,小姐,今儿个插了这个鹤嘴儿朱钗可好?”绿袖打断了润福的思虑。

“佟管家还快快请起,不知道前来有何事宜?”因为心急,他也就没有兜圈子。

润福看着曹顒的背影,二十来岁的少年,在现代却还是青葱的,但在这个时代,却行了冠礼成了大人。今天的装扮让他少了几分上次在家中见面时着官服的儒雅,一身淡白色的长衣,却也将他的身形形容的修长拔擢,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将他更加衬托的神采非常风流倜傥。陌上谁家少年郎,足风流。润福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久久。

终于到了山顶,大家都呼吸急促了。润福看着面前庄严宝相的弘法寺,再想起后事参观过经过修葺的弘法寺,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润福的失神,兆佳氏和钱氏率先进了寺门。法德师兄早带了众僧迎在了门口。

于是她再一拜“润福知错,甘愿接受太太的惩罚”

不过,一个穿着翠绿色绸缎衣衫,着嫩黄色腰带,沿着裙摆边处当做支棱隐秀着几朵梅花的女子,倒是很爽利,润福说到有趣处,也大声的笑了起来。润福知道她是刚才话的镇西将军府家的二小姐,叫清雅。

“那要设两次么”润福想了下,问道。

“呵呵,咱家也不和大人您虚礼了,咱家这次来您府上,是领了圣上的旨意的,来此宣旨的,还请劳驾大人接了旨”李德全笑着说。目光一扫,不巧和润福打量的眼光对上了,润福忙抿嘴笑着做了一个揖,敛下眉眼。

一席话说的后面的丫鬟们偷着直乐,润福也黑了线“臭小子,说什么呢,姐姐是告诉你,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要想取之,必先与之,哎,我和你个乳娃娃叫什么劲,走啦!”

“偶看闲书,得来哄逗弟弟而已的”润福中规中矩的答道。

原来那日春节,他们姐妹几个跟着祁莳祁德去了街市玩耍,因为她想去东市,看看当年纪晓岚经常路过的东市是什么模样,而沁福想去西市看百福楼的烟花,于是一商量,她和祁德一起去了东市,沁福跟着祁莳去了西市。祁莳在路上遇到了几个京学的学生,人多热闹,于是大家就一起逛了起来。这里面就有他那个表哥,他们两个在府里倒也见过几次,但之前因为钱氏和蒋氏的因由,钱陈群倒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比自己表妹小些的女孩子。不想,这次见了面,那娇娇柔柔却不乏聪慧的感觉倒是和表妹大大咧咧的沉闷性子不同,而那骨子里的坚强也与那些平时见到的千金小姐不同,特别不小心被人流推到了,她却自己爬起来,还笑了一下没什么,这下可就让钱陈群入了心。

润福和沁福两人听到琉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倒不知道该如何劝?想必恭亲王府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高门大院,哪能有什么风平浪静的?

听到青词的声音,凌敏和凌柱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否被润福听到讲话,听到了多少。这时润福进了屋子,晃着小脑袋,扎的两个辫子一甩一甩的,做了一揖,脆生生的说:“润福给伯父阿玛请安,伯父阿玛吉祥。”

刚到老宅子门口,只见管家早在门口候着,见着一行到了,忙向内禀告了去,大伯父带着大伯母及众家眷就迎在了门口。阿玛忙下马,自有丫鬟早早置了脚踏,扶了钱氏润福以及众女眷。大伯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只是拍拍阿玛的肩膀,说了声,回来就好。伯母佟佳氏挂着温婉的笑容,上前扶了额娘,招呼了众人,额娘忙行礼答谢。

对于这个女人,之前的接触虽然少,但能感觉出来是极聪慧的,但没想到她会工于心计至此。是为了爱么?润福感觉到不解,上辈子关于爱她看到的不少,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含蓄,上辈子的爱都是**裸的,但她因为太过相信缘分,反而最后没有邂逅过任何一场爱情。她倒是稍微理解蒋氏最后的死的行为,如果她真的爱父亲到如此,那么一个美好的形象便是她要留在父亲眼里的,既然她在他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美好,那么她自己就会生不如死。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可悲的,可悲到为了爱情丧失自己,可悲到以爱情的名义伤害。

“不敢夫人,但这几天的饭菜,除了您吩咐下的几种,也就是这几天三姨太太要了菱角和炒花生”仲管事见了夫人动了真怒,倒也收敛了下,恭敬的说道。但真恭敬还是假恭敬就有待商榷了。

古代比现代好的地方,就是风俗等事物皆很纯粹,不像现在因为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忙着赚钱,而忘记了生活的含义。再加上古代的娱乐活动很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被执行的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