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昊找我?”蓝若缇的声音里有着喜悦。

“总裁?”

“需要麻口组的基本资料吗?还记得刚刚在机场看见的那个男人吗?他叫做费慕齐,与麻口组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法国费家与日本铃木家交情匪浅,麻口组的一些械斗武器全是由费家供应。”狄凯突然说道,眼神随着眼前的霓虹灯闪烁着。

“你倒是挺清楚的。”宫本朔冷冷一笑。

“没办法,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得先调查好一切等着你来。”

“谢了,这本该是我的工作。”宫本朔沉声说道。

“我们是这两个月的合作伙伴,何必那么生疏?”戏谑的笑意从未自狄凯的脸上消失过。

他自有一股神秘感,让宫本朔深感不习惯。

“你不住这里?”宫本朔环顾了一下四周,干净清爽得像是等着他一个人的到来。

“我比较注重个人隐私,我想你也是吧!不住一块也没啥影响,我就住在隔街,五分钟的车程,这是我的名片,有急事随时可call我。”狄凯由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名片。

爆本朔接过来一看,睨了他一眼“纬达集团业务经理!”

“不好意思,正是在下。”狄凯扬眉笑了笑。

“你有这么好的职业,何必与我这个还是学生身分的人合作?”宫本朔以凌厉的目光看进狄凯的眼瞳中。

“你认为自己不够格?”狄凯不答反问。

“我…”首次,宫本朔感到语拙,也见识到眼前这个业务经理的厉害,难怪他能混到那样的位置,自己不该小看他。

“我信任你的本事,龙大学的忍术系会长,无论身手、头脑,让我佩服不已。”

“我没你说得那么好。”宫本朔回首看向狄凯,一绺不听话的鬈发垂落在额前,浓密睫毛下是一双精锐黑眸,他的确是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难怪他习惯戴上墨镜,他不喜欢别人给他的外貌套上“俊美”两字,这不是他要的,他只要复仇。

“好不好事后便知晓,我们也别在这里争了。时间已晚,你休息吧!明天再联络。”狄凯看了下腕表后便往大门走去。

“狄经理,谢谢你。”宫本朔在他身后突然说了句。

狄凯笑吟吟地回首“狄凯就狄凯,别再喊那肉麻兮兮的称谓,我可是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爆本朔也笑了“随你了。”

待狄凯走后,宫本朔才放松心情坐在沙发上,看见狄凯无意留下的烟,他点燃一根,吞云吐雾了起来。平时在学校他是烟酒不沾的,但此刻他只想藉由它消逸心中莫名的情绪起伏。

十年前那一幕令他激愤、痛苦万分的景象又浮现他脑际,那是他躲也躲不了、忘也忘不掉的记忆,这使他瞬间头疼欲裂,对麻口组的仇恨也越来越深…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位于名古屋的宫本家中如同平时一样充满和乐融融的欢笑声。当时就读国中的宫本朔在家中排行老大,底下尚有一对可爱的弟妹。父亲是忍术协会会良,和蔼可亲、慈中带严;母亲则是位家庭主妇,生活重心全都摆在丈夫及儿女身上。

这样一个平凡的小康家庭怎会遭来横祸呢?宫本朔至今仍猜不透。

还记得那天是假日,全家人在一块闲聊,他接到同学打篮球的电话邀约便出门了,没想到因此而让他逃过一劫。

短短的三个小时,却发生了一件再也挽回不了的悲剧。

当他汗流浃背地回到家,还没踏进家门就已惊见父亲倒在门外的血泊中,全身都是弹痕,冲进屋内发现母亲与弟妹相拥死在壁橱内,隔着木板,子弹还是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打成蜂窝!温馨的家不在、一片狼籍,他傻在当场哭不出来,更喊不出声。

警方前来搜证,发现现场的弹壳上都有麻口组的标记。

从那时候开始,他使发誓要麻口组的铃木一家人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要他们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趁着铃木洋达与费慕齐待在书房共商生意上的业务时,铃木诗翎以去图书馆为由溜了出去。她背着无尾熊背包,走在人行道上,嘴里哼着歌,顿感无聊极了。

上图书馆只是她逃避的借口,今天是假日,她哪时候那么勤快了。她很纳闷,从前她绝不会为了躲开费慕齐而找这种逊毙了的理由,而且她也从没像今天一样那么讨厌他。

饼去她甚至喜欢与费慕齐在一块的感觉,他风趣、幽默,虽然有时态度自傲,但她亦不曾排斥。今天却不知怎地,费慕齐老是将爱不爱这种话语挂在嘴上,哥哥更是在一旁穷搅和,一副月下老人的模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喜欢费慕齐,但不爱他呀,这是她心底再清楚不过的事了。爱不能施舍,哥哥没理由把她的幸福和组织的利益扯在一块儿,虽然他们铃木家多承费家的照顾,但是她也绝不会为此委屈自己。

也还好,下午虽然有一场骇人大雨,现在已停了,正符合她落跑。走到脚酸腿麻,她抬眼一望“激狂”pub的夸张招牌映入眼帘。

虽然铃木洋达从事的是非法勾当,但对铃木诗翎却是施以全然的保护,上下学司接送,外出有保镖随行,但她方才已机警地甩开了那一批跟班,她可不想让那些人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pub是同学们口中的狂欢地,她却无缘一见,看来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好时机,能亲眼目睹它的真实风貌。

还好她有将哥哥给她的金卡带在身上,今天她可以大肆疯狂挥霍一次了。就像pub的名字…激狂。

她兴奋地踏进了这辈子以为无缘进去的地方,里头的灯光微微透露着诡异,酒香弥漫整个空间,她学着身旁一位打扮入时的妖娆女子坐上吧台。

“小姐需要什么?”酒保帅气十足地摇晃着雪克林,看着铃木诗翎纯真的打扮仿佛见了什么奇人异事似地睁大眼。

“我…我要点…酒。”铃木诗翎说不出酒名,只好指着酒保手中的雪克林说:“就你现在调的那种好了。”

“我手上的!小姐,‘空军一号’可是后劲惊人的,不如我帮你调杯‘玛格烈特’!”酒保好心劝说。

“不,我就要你手上那种叫…‘空军一号’是吧?”铃木诗翎执意,既要激狂,何必怕醉?

“好吧!我不勉强。”酒保笑了笑,彷若已看惯了这种大小姐耍脾气的别扭吧!接过酒,铃木诗翎浅啜了口,差点被那辛辣味刺激得流出泪来,她掩住唇猛咳了数声。

“小姐,你没事吧!”酒保停下手上动作,问道。

“没事。”铃木诗翎含泪的眼尾一扫,发觉已有不少人看着她,真是糗大了!她赶紧拿着酒杯躲到角落的座位。

还好这里较隐密又阴暗,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瞪着眼前的酒,看来她是不能再喝了。

“小姐,你寂寞吗?瞧你坐在这里已经足足五分钟了,却滴酒不沾,醉翁之意不在酒,嗯?”

不知何时,铃木诗翎身旁突然站着两名混混,他们看着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是大野狼逮到了小红帽一般。

“你们…”不好的预感猛地窜进铃木诗翎脑海,她下意识地向后挪着,反倒更将自己逼进了角落。

“别怕,我们会照顾你的。”一张满是烟酒味的臭嘴凑近了她,铃木诗翎厌恶地紧锁眉头,却躲不过那刺鼻味道。

“我不需要,你们走开!”

“哇!你看,小妹妹发飙了!”两名混混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

“你们别过来,走开…”驱赶声几乎是从她齿缝中迸出的,但因为害怕而让这话语变得细不可闻。

“好啊!你就陪我们去床上一块滚吧!”

两双贼手不安分地往她胸口移近时,两名登徒子徒然摔出了狭小的角落,玻璃破碎声随之而起。

“该滚的是你们。”简而有力的声音扬起,两个不要命的家伙忌惮于对方壮硕的体格与不凡的身手,话都不敢说就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铃木诗翎迅速抹掉眼泪,强忍着委屈向施以援手的人道谢时,才抬头却望进了一双深幽的黑眸中,那眸光冰冷、无情,并没有将她的感谢当一回事。

她傻住了,是他!虽然那天他戴着墨镜,但她就是一眼认出他来。

原来他长得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