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知道六月雪是绝谷产业时也吃了一惊,又有谁会想到一个女童能将一家赌坊经营的如此有声有色?自从他与绝谷谷主有了那份“协定”,这两年在某些事情上得到了不少助益,这也证明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听他语气并未让人接话的意思,刘管家识相地沉默不做声,心里对这位“花”名满京城的二皇子并无甚好评。这一年来,他总是有意无意向小姐示爱,还常常以各种名义送礼物——谁不知道无双小姐乃是京城第一美人?配给这么个浪荡子实在有些糟蹋了。

正想让家丁把那三个乞丐抓起来,忽然想到那个老乞丐还裸着下身,不想让人知道今晚生的丑事,云无忧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无奈地放过他们。

“哟,好漂亮的哥儿,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大,大,大——”

“哼,叫得这么亲热,谁是你二哥?”

王夫之摇头笑道,或许从前他会有这等狂傲想法,不过两年前那件事,让他意识到这世上还有许多隐逸的高人。二皇子所中的毒,整个太医院也束手无策,已经被确定必死无疑的人,却在两个月之后平安地回来了,甚至更健康。倘若有机会能够见到治好二皇子的高人,他今生也无憾了……

“刘伯,把西厢房好好打理一下,让三小姐搬进去。”

刘管家急急忙忙赶来,不悦的训斥道,安子来相府也有两三年了,还是头一回这么莽撞。他走的匆忙,差点儿和迎面的女子撞上,脑子里同时升起疑惑——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些冒失鬼?

胡三儿一听急了,刚才这丑八怪搞的他肚子疼的差点儿送命,当然要狠狠給她一个教训。

黑暗中的人笑了一下,缓缓地向他靠近,再靠近……在与云傲天一尺之处停了下来。一双冰凉的手,准确地探向他的脖颈,像是湿滑冷凉的蛇爬过,引起他身体一阵战栗。

“求你……让我死,我什么都会说出来——”

“是什么人让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云无言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问道,之前只以为他是个不受宠的王子,没想到他的处境也这么艰险。怪不得,这人要假装风流浪荡,那是为了保全他自己的一种手段。

“走。”

“云二……”

饶了一圈,不知不觉话题还是回到了绝谷谷主身上,当然这也是皇甫肆故意为之,谁让这些人每次提到那个神秘的谷主就避而不谈。这些天他也问过其它几个绝谷弟子,他们的反应出奇的一致,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借故“逃走”。

“……”

那小童神色紧张地看向门外,也不管皇甫肆接下来说了什么,匆匆忙忙逃难一样离开了。

连休低着头仍可以感受到谷主身上所散的寒气,他小心地道。只是五年,他所有的意气风年少轻狂都已经不复存在,他的世界中只剩下云无言。

云无言安静地坐着,此刻正低着头,像是周遭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无关,身周自然而然架起一道墙,任何人都无法闯入她的世界。不是没有感受到那炙热的视线,只是这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是走是留都是柳临风自己的选择,难不成还要自己留他?

简介:

魔刀是有灵性的,它一定是感受到了无言身上强烈的恨意和煞气,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魔刀才能挥最大的威力。

绿尧立刻变了脸色,忙不迭地应道。背叛绝谷所遭受的惩罚?绝对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她一点儿也不想尝试。

飞绫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夹带着凌厉的风声,迅地缠向云无言脖颈,阳光下可以看到飞绫上缀着细碎如雪花的蓝芒,可见上面淬了剧毒。只要这飞绫缠上脖颈,然后再这么一拉一扯,云无言立刻就会身异处。这才一开始,绿尧便用上了杀着,不留半点余地。

静默,令人压抑的静默,气流瞬间凝滞,每个绝谷弟子头上开始有不祥的阴云笼罩。一个荒唐的想法同时出现在所有人脑中,却没有几个人愿意承认。

冰凉水流冲刷在身上的一霎,云无言忍不住叫出声来,随即咬紧牙关,不肯在黑猿面前示弱。耳边轰隆声响更大,眼睛几乎睁不开,身周被一重重寒气所包覆,她勉强盘腿坐下,吃力地开始行功。

绿尧嘟唇辩解,声音却比之前小了很多,她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虽说侥幸不死,却也是元气大伤,云无言吼两句就没了力气,只得好言好语同一只畜生讲道理。

“希望小师妹明天能够给我不一样的答案。”

“小师妹,藏宝图的事,不是真的吧?”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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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仲点点头,语气虽平淡,眼中得意之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好狠的小丫头!”

在那个好心人离开之后,几个小乞丐立刻欺过去,霸道地威胁道:“乖乖把钱交出来,不然要你好看——”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念着这个名字,一次比一次狠戾,恨意一点一点加深,最终占据了她整个心房。只要今日她能够活着离开邢堂,便要他后悔生下这个女儿!

云无言冷冷地盯着面前得天独厚的男童,暗自思量着若是在那完美的小脸上划几道,他一定会痛的哭出来吧?扼住那纤细的脖子,粉嫩嫩的颜色就会变成美丽的紫红——

“三小姐,你好聪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云无言有些小小的恐惧,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水不是烫的让她脱皮,就是凉的刺骨。身子不自觉僵硬,眼睁睁看着奶娘抱起自己,放进木盆里。

只一眼,他就知道生了什么事,脸色更加暗沉,就算他再怎么讨厌这个孩子,也容不得一个下人欺凌。

拿起狼毫笔,蘸饱了墨汁,云傲天埋头在宣纸上挥毫——云无言,豆大的三个字跃然纸上。字体苍劲有力,说不出的飘逸风流,再想想那个丑婴,立时觉得污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