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肆准确地看向声处,恰到好处地露出蛊惑人心的笑容,声音又故意放低些许,乍听倒像是情人间的耳语。

“好。”

不管皇甫肆为何装出不懂武功的样子,这一切在她面前都没有必要,她只是想看到眼前这张完美的面具出现裂痕。

云二见那完美侧脸露出惑人笑容,脸上又是一红,连忙收摄心神退了下去。

“呼……呼……”

柳临风一揖到底,抬起头时眼中已起了淡淡薄雾,他自十岁来到绝谷,转眼数十年,从前他从未想过有离开的一天。总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呆在谷里,一直到老死。

“你在雪地里现的,以后就叫宵白吧!”

这是一把朴实厚重的玄黑短刀,只有普通刀剑的一半长,刀鞘上没有任何装饰,和其它光华闪烁且柄上缀着宝石的刀比起来,实在是寒酸的紧。然而,云无言的目光却无法从这把刀上移开,像是有什么促使她伸手,慢慢抽出那把刀。

“二师兄,你当真……”

“我来了。”

冷淡嗓音从最外围响起,云无言被挤在一群人之后,小小的身子被挡的严严实实。

云无言离开相府之后,四处流荡去过不少地方,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等奇观。只是依着旁人的描述,做此简单的猜测。

“……”

而这一切,多亏了老黑猿给她的那个青果,此果生长在断崖之上,几百年才结那么一两个,且采摘极为不易。也算是机缘巧合,老黑猿自己食了一个,剩下这个就给了云无言,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一旁几个绝谷弟子也吃了一惊,虽然他们也巴不得这个丑八怪消失,可藏宝图的下落……

“小师妹,你休息了么?”

虽然知道小师妹未必喜欢猫,昨天他还是派人寻找了最名贵的猫送过去。哪知,竟然只活了一日。

“嘻嘻,我终于也当师姐了。小师妹,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大师兄。”

云无言撇撇嘴,突然觉得这个游戏有些无趣,实在是对手太笨。话落,手中匕瞬间向外送出,如她预料中的,深深刺入了对方心口。

畜生比人更会察言观色,它们可以精准地判断哪些是可以欺负的对象。而眼前的小女孩儿,打量它们的眼神,却像是在思考要从哪里剥皮比较过瘾。嗷——好可怕!野狗后退三步,拔腿就跑。

“奶娘,你让开——”鞭刑太痛,她一个人承受就好。

“二少爷……她是三小姐……”

云无言僵硬地窝在奶娘怀里,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放声痛哭,从前的教训让她明白,哭是最没有用的。可是,还是不自觉伸出手,紧紧揪着奶娘衣襟。

香梅有些心疼,小主子一点儿也不像传言中所说那般凶恶恐怖,反而乖顺的很,只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云傲天刚回府,就现气氛不对,该是在打扫的下人不在,修剪花木的匠人也没有踪影,越往前走越是诡异,几个平素颇有规矩的丫鬟脸色惊惶,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现他这个主子的存在。

像是抗议爹爹的忽视,女婴不满地大声嚎哭起来,一张小脸涨的通红,连带着那条蜈蚣纹路也恐怖三分。这样的她,非但不能引起云傲天的怜惜,反而让他更觉厌恶。

“以后,不管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谁知这场雨连着下了两个时辰,而且一点儿没有停的意思,入夜洞里寒气逼人,皇甫肆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抖,唇色却渐渐白。他早上没吃多少东西,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又冷又饿再加上有“病”在身,也难怪他撑不住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弄些东西来吃。”

云无言见他抖得越厉害,起身向洞外走去,也不等皇甫肆回话,人已经冲入了瓢泼大雨中。

“……”

洞里安静的厉害,更显得外面雷雨惊人,皇甫肆靠着洞内冰凉的石头,眼前又漆黑一片,觉得好像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他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可自小也是在宫婢奴仆们环伺下长大,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孤单无助的感觉。此时此刻,他竟然是迫切地盼望着云无言的出现。

所以在他听到这些日子渐渐熟悉的脚步声时,立刻充满喜悦地道:“你回来了!”

“我打了一只山猪回来。”

有些讶异面前男子的反应,云无言过了一会儿才接话道,顺手把肩上的猎物丢在地上。

“山猪……?”

皇甫肆喃喃地重复道,她说的是那种凶悍又庞大的动物么?就算是优秀的猎人,也不容易制服一只野蛮的山猪。

浓重的血腥味儿在洞里飘散开来,传出刀子割开猪皮的声音,还有撕裂的肉帛声……皇甫肆生困难地道:“你,在宰杀那只野猪?”

云无言的回答,是把一块儿还沾着血丝的肉块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

感受到手中湿乎乎还带着肉腥味儿的猪肉,他也可以想象那只野猪被肢解的鲜血淋漓的样子。

“我身上没有火石,只能吃生肉了。”

云无言毫不在乎地道,对她而言只要有吃的就成,总好过饿肚子。

“……”

皇甫肆一阵沉默,面前的小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有人把吃生肉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吧?

“饿的狠了,什么都能吃。”

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云无言满不在乎地道,皇甫肆身为皇子,又怎么可能体会到连着几天没有东西吃的惨痛?饿到头晕,饿到心慌,饿到失去理智——不然怎么会生人吃人的事情?

“……”

皇甫肆心口重重一跳,明明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为什么她的话语里却充满了无奈和苍凉?还有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冷漠和残忍。

咬牙撕下一块儿肉,没有咀嚼直接吞咽下去,胃里还是止不住一阵翻涌,他强压下欲呕的感觉,硬是把手中的肉吃完。她能够做到的,自己也一定能够做到。

只是,心中却开始怀疑,他原来的想法是不是错了?能够从容地杀猪取肉的她,真的如自己之前所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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