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雪笑着说,“夜儿,你何以如此紧张?”

另一人便是萧子陵,他端坐在桌旁,眼神直直地望着餐桌上那一盆还冒着热气的东西,身体宛如石化。

三夜挂在嘴角的笑意竟然抖了抖,心虚地说道,“呵呵,师父不吃哪里轮得到徒弟啊,公子,这是我让厨房特别做的桂花糕,您多少赏我些面子。”

也许只有三夜自己知道,她的心越来越寒。

三夜瞪了他一眼,抿嘴道,“我也是不得已,等我拿到钥匙,自然会离开。”

弘月道,“银子可以还给你们,但是人你们不能带走。”

钟离兴奋地喊,“看,是大鸟!”

此时,岚雪正倚在床榻上小憩,三夜守在他的身侧,为自己多舛的命运所叹息。

她说,“我能摸摸你的头么?”这话一出口,她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该是戏班子上场了表演了,班主清点人数,唯独不见了三夜。他是又气又急,派人找了许久都不见其踪影,最后只得另外请人充场。

“箫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三夜不答,算是默认。

风韵婉也是被气疯了,原本以为可以来这里羞辱一下三夜,没想到反被其辱,她很不甘心。

萧子陵却一直沉默着,半响才回道,“风庄主,在下不才,一介山野莽夫,实在是配不上风小姐。”

“我,我要去看他。”

“你的师父?你的师父他当真是很疼爱你。方才与你亲热的时候,我现你的肩膀后面有个蝴蝶一般的印记,那不是一般的印记。那是一个盅……”

一根极细的银针从她的指尖滑出,对准他后脑的穴道,正要刺入的瞬间,他竟然抓住她的手狠狠往前一扭,“咯啦”一声脆响,她手臂的关节已错位,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的额头冒出许多冷汗。

妖月看了她一眼,便从腰间取下金铃铛,对着萧子陵耳边摇了摇,然后又将铃铛收起。

倒是遇到很多好心人告诉她们最近有啋花贼出没的消息,劝她们早些回家。

三夜又问,“那之前,有没有生什么特别的事?”

风烈天身体一怔,几乎站不住脚跟,他再也顾不得两人,踉跄着往西厢房奔去。

萧子陵一愣。

“前辈,晚辈知道要开启冰蝉琥珀需三把特制的钥匙,至于这三把钥匙的下落还望前辈告之。”

“好你个死肥鸟,竟然敢啄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拿我当病猫了……”

三夜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道,“萧大哥,你放心吧,他身家清白,没问题的,万一有什么,我会及时了结他。”

又是一阵无言的尴尬。

俗话说,三人行必有jian情,三夜对这个男人如此亲密,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不想钟离却说道,“刚把你扛出烈水山庄我就后悔了。”

三夜不去理会叫嚣的无名小卒,径直将目光对准了上座的晋无痕。

步飞天承认,他对这个师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轻笑着,晶莹的水珠从额头没入她的长又顺着雪白的肩膀缓缓往下淌。

她的怒火从脚底一直蹿到脑门。

道路自由,街巷幽深,道旁河畔,垂柳拂水……

萧子陵望了一眼,神色有些尴尬,他将手中的水壶放在了地上。

原本三夜想在这家客栈多留几天,可是萧子陵说什么也不肯了。他甚至不愿意继续和三夜同行,三夜自然不肯,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倒也没有驱赶她的意思。

这个时候,住在附近的宾客听到打斗,纷纷逃出门,连江雪凝都追了出来。

江雪凝走上前,有些得意道,“就许你出来难道不许我们出来。”

“我有心虚吗?我有吗?”

三夜更好奇了,点头又摇头,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她突然想起那天她在小屋看到的那个躺在床上晕迷不醒的女人来。

讪讪地抬起头,却现他也正盯着自己看。

话虽是这样说,这天下午,三夜还是去方瑾那边请教了泡茶的事。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去闯什么擂台,我们也不至于这样狼狈地被人掳来,简直有辱弄月教门风。”

更重要的是她当日在晋云山庄所盗的冰蝉琥珀,原本就出自龙涎山庄。

少年冷冷地睨着她,“放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知道师父一心想要等到冰蝉琥珀,所以徒儿才冒险去偷,况且这也不算是偷,武林上下谁不知道晋无痕的冰蝉琥珀也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晋无痕气得七窍生烟,又动弹不得,只得破口大骂,“妖女,你是弄月教的人!”

他的手指抚上的颈后的蝴蝶印记,沿着它的轮廓轻轻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