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妾身……妾身随便走走,走到哪里站到哪里,哪里僻静,哪里荫凉就去哪里,可能王爷的人找妾身的时候,妾身正好又去了别处……”申王府就比皇宫小,这么大个地方,找两个人不是跟大海捞针似得吗?

跟小伙计一再印证过,来买银针的,是个蒙面的女子,还带着一个小丫头,但是刚刚那两个人,小伙计说一个都不认识。

说实在的,杨芊芊脸上疤痕虽然去了不少,可留下的也不少,所以如果不蒙脸,就只能用胡子之类的遮挡,不然就会露馅。因此她只能装扮成络腮胡男,或者山羊胡子的老头。

那老头愣了一愣,还是堆上了满脸的笑容:“那公子,可否去我家老爷家中做客,我家老爷,倒是藏了几坛子好酒,可以款待这位爷!”

是的,不动刀子把如月从一个小美人变成大美人,可是花费了杨芊芊不少功夫呢。也幸好从昨晚三个皇子“把酒言欢”了以后,据说申王宇文铎童鞋宿醉不起,大概最起码得睡到晚上,所以她们主仆两个,趁此机会赶紧把要办的事办了。

关于南宫家的事情,是绿儿和如月当茶余饭后的八卦讲给杨芊芊听的,当时并未多加在意。如今她了解市场以后急于求成,自然就想到了可以走走南宫小姐这条捷径。

在所有的事件当中,最无辜的就是她了。

“没想到,我们兄弟几个,居然会聚在本王王妃的园子里,倒也是难得的奇事啊!”盯着她看了半晌,宇文铎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不同来,可惜,蒙着面纱的脸上,是很难看到什么表情的。

妈呀,大皇子,那不是太子吗?

“你是……”总算可以把心中的想法问出口。

“主上……”柳如丝声音有些哽咽。

路上,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路过。

凤皇后冷笑一声,放下茶杯:“铎,别一口一个丑女,看人不能看表象,一具好皮囊,真能好看一辈子吗?”

“仙子托梦给我的!”杨芊芊敷衍着开着玩笑,然后捏了一把绿儿的脸蛋,“所以啊,我开给你们的药记得准时喝,到时候,保证你们两个,都美若天仙。”

“你……”柳如丝越惊诧,人都走光了,原本身边还有两个老妈子的,也被她派去送客了,现在就她,梅子,还有杨芊芊三个人而已,“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感激的眼神,已经递了过去,只是某只妖孽却视而不见。

“本宫倒要看看,怎样貌丑,才能吓到人!”皇后似乎就这样盯上她了,“本宫未出嫁前,与曾与杨家老夫人成忘年之交,哦,也就是你奶奶,你应该听说过吧?她的孙女儿,就算再丑,想必也吓不倒本宫的!”

那边继续上演着婆慈媳孝的动人场面,可是看到杨芊芊眼中,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看电影。剧中,婆媳两个正互相飚着演技,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们婆媳关系融洽得一塌糊涂,还让她们这一堆无辜的人看着做见证,真可谓是无聊之极。

她要感谢她的面纱,可以不用打起精神演戏,可是背脊,还是得挺得直直得才行啊。

“准备啥?”蒙着脸,杨芊芊脸上的惊讶之色都不太明显。

绿儿歪着脑袋想了想,看来她家王爷还是很在乎这个孩子的,不然怎么走得这么急呢?

她病了?

落随溪接过银针一看,“哈,你是被人用银针扎的?”

小伙计看起来也已经很熟悉了,很快去后堂准备去了,在那之前,落随溪一把扣上冷月的手腕,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

正如杨芊芊所料,京城郊外的草丛之中,确实有人比她更狼狈。

狼狈不堪的杨芊芊,在申王府的侧门见到了自己的丫鬟绿儿。

明天三更,话说终于搬好家了~~

“在我说你可以走之前,不许走!”冷月忽然变得固执而霸道起来,眼神却定定地看着那土包。

既然没有理由,那么好吧:“你乖乖呆着不要多问,我讨厌多嘴的女人!”

“一文钱,是她的全部身家!”冷月说这句话的时候,黑色斗篷被风吹来,露出眯起的眼睛,格外清冷。

杨芊芊和绿儿惊得长大了嘴,恐怖,顿时布满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我说过,这里的人,都不许走!”青衣男的小眼睛中闪过精芒,“这是警告,下次,这镖会射中你们的咽喉!”

已经离开了南市,这地方似乎有些……并不热闹。

“这个多少钱?”耳边,忽地响起熟悉的男人声音,吓了杨芊芊一大跳。

“黑衣,你说她刚才眯起眼睛的时候,是不是在笑?”

“别碰我!!!”宇文铎大叫一声,连退三步,好像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妖魔鬼怪,要离她三尺远。

就在杨芊芊暗自得意,以为这个男人要落荒而逃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话:“把衣服换了,把脸洗干净,本王在卧房等你!”

有没有搞错啊,她这么“卖力”地演出,不惜降低自己的审美水平,迎合低俗的“趣味”,居然还不能把这红衣妖孽给吓跑?

话说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可个个长得出挑得很,莫非他平日里看腻了,喜欢上看丑女了?

杨芊芊有些哀怨,可是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要恭恭敬敬地行个礼:“是,妾身知道了!”

真是怨念啊怨念,这红衣妖孽今天是什么毛病啊,看来非得赖在自己这儿不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杨芊芊虽然来自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可是本质上还是很保守的,对于自己不爱的人,真的没有那么大勇气去进行鱼水之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