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渐渐的抓住了穆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般。如果我错了,那么,李会变得如何?那个总是戴着冰冷的面具,却隐藏着如喷发的火山般激烈情感的李,会变得如何?

修女紧张的抬起头,双眼带着无助,祈求般的看着克里森。

否认着,怎么会呢?人体相拥产生的温度可是这世界上最早也是最直接的取暖方式啊!李,你的身体容易感冒,而小孩子的体温偏高却怕冷,你们两个应该多亲近一下。克里森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

微眯起眼,阿尔冯瑟那与自己儿子几乎相差无几的高壮身体渐渐紧绷,低吼着,“穆莱?希沙姆,你知道我们‘黑鹰’现在的处境吗?”

事情的真相便是那一天晚上,威廉?琼斯把自己死死的摁在浴缸中,让那刚能盖过自己身体的洗澡水,活活的溺死……

叹了口气,冰蓝色的眼中难得的透出了一丝温度。李拿起一旁衣架上的外套,摸了摸艾莉的头,“再去睡一觉吧,我出去一下。”

呻吟着,李无措的似乎想忽略这种感情,可是接下来,身体被深入,那种违和感带着战栗,随着手指的深入,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几乎无法分辨着究竟是哪一方的快感更强烈。李只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个盛载着快感的容器,无助的,在欲海中抓不住任何东西。

“……”李迷惑了,因为他的话语。此刻,他想,自己真的了解这个叫克里森@华特的男人吗?“爱我?”

跳跃性思维的一句话,可是,李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没有回答,只是提醒着克里森,——你难道要我在这深夜打电话给我的家庭医师,告诉他我因为中了催情剂而需要发泄,然后让他把医院里的前列腺刺激仪给搬来?

“啧,”咬了咬舌,布鲁克的语气带着些失望以及轻蔑,“果然是只没用的‘麻雀’!”

“是吗……”穆莱礼貌的笑着,“那么,你算是李的‘家人’了?李知道你的存在吗?”视线微微下移,温柔的看着克里森的胸口,“现在,李就在你的体内吗?”

这回,迈克有些气馁的垮下肩,“谁知道上面那些抽着高级雪茄的老家伙们在想什么?说什么‘金融之子’死亡本身已经对华尔街有很大的影响,对于他个人隐私更是要慎重考虑,说的好像我们是那些只喜欢挖内幕的狗仔队似的!”抱怨的抓了抓头发,“我们只是想尽快破案啊!”

这时,李才想起来,穆莱曾说过,会送“家具”过来,可这也……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李慢慢的靠近,在黑白色的屋中显得有些诡异的粉红色的三层“古堡”。蹲下,抚摸上去轻敲着,似乎是木制品,上面贴着厚厚的画纸,描绘着粉红色的砖墙,攀沿而上藤蔓上开出了细小的玫瑰花。一排排精巧绘画上的窗口,其中一扇内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正坐着一位正在梳妆着长长金发的少女,用她那悲哀的蓝色双眼盯着被藤蔓缠绕而无法打开的窗户。

回头,疑惑的目光看着穆莱,似乎在询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什么?”皱着眉,李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回应着克里森,“你到底想说什么?”

叹了口气,穆莱站起身,大而厚实的手掌摸了摸女孩金色的发顶。“李,你还记得吗?我要求你帮我治疗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就是她。”坚定的目光直视着李,“艾莉患有自闭症。”

李深思着,规律的敲击着键盘,浏览着信息。如果是警察的话,李想到了那位叫安娜?佛格的fBi警探,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女士不通过正常的警方渠道来行进,而是暗地里请人调查他呢?至于“黑鹰”,李冷笑着,谁知道那家伙又在想什么?难道还想再寻找他的另一个“弱点”吗?

微叹气,阿尔冯瑟的话语中带着歉意,“抱歉,穆莱,我说过这个以你母亲命名的公司,是送给你的礼物……”

“先生,您回来了?”进了自己位于郊区的一幢普通二层楼白色建筑内,看了一眼在门口迎接自己的黑人保镖,“john吗?穆莱也在家?”几乎与自己儿子相同的魁梧身形,穿着得体的黑色西服,略方的下巴总习惯性的绷紧着,微勾的挺直鼻粱与深遂的黑瞳——那便是传说中的“黑鹰”。

好笑的看着他的反应,克里森摇了摇头,靠近他的耳垂,轻轻的低诉,“伙计,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迅速的倒转瓶颈,握住,控制着力度砸向了巨汉的脑袋。

必须尽快摆脱这些家伙,克里森想,李的身体并不适合长时间的纠缠,单手拿着酒瓶,另一只手渐渐伸到腰后……

或许有时晒晒太阳也不错……

似乎看出了李的懊恼,穆莱子笑了声,然后低下了头,双唇紧紧的盖住李的。

“不,”穆莱有些夸张的瞪大眼,“宝贝,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只会更加强这场游戏的挑战性,不是吗?而且……”黑色的双眼牢牢的锁住他,如鹰般,“宝贝,身体的契合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我真正希望的是能以此达到彼此灵魂的合一。”

接过了纸巾,道了声谢,安娜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此刻看着眼前瞪大的双眼内是担忧神色的少女,感觉好多了。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微张着嘴,克里森似乎猜出什么,可是却无法表达。他想上去抱住那外表热情如火的女性,可是却怕太用力伤害了藏在她内心孩子。

摇了摇头,“克里森,你还记得吗?我们这是交易,我满足你的要求,而你也必须用东西来交换。”

李,那家伙是谁?克里森总算接回了自己的下巴,转着眼分析着眼前得到的情报。只是,得出的结论使他不信般的求证着。

这种毫不客气的嘲讽使得探长的脸色有些发青,但却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医生说的是事实。

就在闹的沸沸扬扬之时,接下来,戏剧性的,主角转换了。

“哦?是吗?”歉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不好,一定是那些佣人们不忍吵醒我。”说完,拉着他坐在同款的三人布沙发上,友好的给他端上咖啡。

“为什么?”李不满的问着,淡蓝色的双瞳中透着愤怒,像是跳跃的火焰。

于是,微侧着头,双手悠闲的插入口袋中,对身后人嘲讽着,“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

……一瞬间,克里森突然想致上最高的同情——为了那些可怜的囚犯们。

“……”睫毛轻颤,寂静的空间中,只传来手机另一端克劳蒂亚轻哼的歌声。

换句话说,克里森也是个天才,不同于李的,另一方面的天才。

“……的确,误会。”挂着笑容,克里森毫不介意般,放下了有些发酸的手。

冷静的声音没有迟疑的在脑中响起,他有些轻微的自卑焦燥症,喜欢用迟到来确认自己的重要性。

已经快一周了,我一直想说,你的早餐就一杯黑咖啡?

突然,“雾都”的整个灯都灭了,在大家还没回神时,一束耀白的灯光直射到前方的舞台中央……

嗯,你很有趣!明明刚经历了死亡,却完全不在乎。还你那种奇怪的女性崇尚主义,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那是违背了人性本能的病态……

是的,镜中的倒影!

“嘘,不用如此紧张,”青年缓缓的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意图包裹住眼前美丽的脸庞。

露出了他身为“克里森”时的招牌笑脸——虽然,他的朋友也常说,这是最标准的“牛郎式职业笑容”,“因为,我遇到了不一样的事……”

“请问,您是?”莞然,既然对方是女士,克里森便改变了语调,变得格外礼貌。

“你说什么?”微挑眉,红发女人不明白,在这时候这家伙还在想什么?

看着自己怀中那个抱着玩偶低垂着头,一语不发的孩子,穆莱叹口气,“没有然后了……因为,我离开了,用让自己疯了的方式,逃离了那里。”

“疯?”上下打量着他,李嘲讽着,“的确,你是疯了。”

“呵呵,宝贝,你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啊。”抱怨着,“我得了语言障碍,突然变成了一个哑巴,结果把那家伙吓坏了,连忙把我送回了我母亲的国家,让我在那里静养,直到前一段时间,我才恢复正常的回到美国。”

“于是,你的父亲成功的把你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不是吗?”李轻笑着,如此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