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问题林海也很无奈。两社一大活动中的社会主义劳动竞赛,毕竟只是在当前政治气候下,为了解决粮食和农民温饱问题所采取的一个权宜之计,也可以说是为以后的土地承包责任制做过渡准备。不把土地、山林、经济林等生产资料和农民的关系稳定下来,不改变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经济结构和分配方式,有些事情是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的。可目前对这种以劳动竞赛结果决定分配的形式在中央高层和一些地方都存在严重的争议,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再深入一步是绝对不可能了。

午饭是河中饭店的经理安排的,把金天悟和邱一鸣、王士安等都一并请来了。让林海意外的是李峰和胡俊杰也到场并带来了好几个同事,一介绍都是省直机关的什么处长科长之类,把一张十几个人的圆桌都坐满了。

这些举措在全公社一起了很大的震动。年轻人当中也掀起了一股学习的热潮,一时各大队文化室里每天都坐满了百~万\小!说学习的人。如果谁家的孩子在家里闲呆着不学习就会被人看不起,认为这家的孩子以后不会有出息,家里大人也会引以为耻。

这还不算,老天爷你干嘛还要给他配上一副英俊的仪表。看看旁边女同胞在林海踉跄瞬间的揪心样,还让不让男同胞活了!

林海心说了“医院挑出来护理我的还能有错?”于是就对小徐道:“你先不要走了,苗云一会就来,你们到我的屋子里去单独谈谈。”

王晓燕和苗云回避到了自己的房间。省委领导来了,端茶倒水自有饭店专门的服务员负责,不用她们插手。就连只在火车站和林海说了两句话的李峰、胡俊杰两位处长都只能在前厅里等候。

林海马上想到了那句古诗,“回眸一笑百媚生。”用于此刻再贴切不过了。

王晓燕道:“杨书记麻烦你和医院说一下,就叫苗云去。她家也在平阳,这些天照顾林海她一直都没休息,从万阳回来后也叫她回家看看。”

林海的:“金书记您是地委一把手,一声令下我就是拼着再受一回伤也得来,反正医药费你报销。”

可老天不会让林海一切都如愿的。

王晓燕笑道:“别哭了,以后一个月多给你两毛钱买棒棒糖吃,乖啊!”

“那你也没有想过你是一个干部子弟,又是一个公社党委副书记,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普通女社员。这值不值得呢?”

来的人中间也有不少是直接或从报纸上见过王晓燕的。她也是年轻人们的偶像之一,所以王晓燕也被卷进了应酬的旋涡中。她一改在张桂芝和曲静面前的小女儿状,在众人面前展现了她端庄俏丽和落落大方的风采,风头都改过了曲静。让来的人感到今天又看英雄又见丽人,真是饱了眼福!

王晓燕嘘喘中问道:“林海,是不是难受了?”

而林海听了罗良辉的话则叹道:“唉!好日子到头了!我又得在床上呆几天了!”

于是一众人轰轰烈烈的来,又在一大帮人的陪同下轰轰烈烈的走了。

王晓燕道:“林海,你都伤成这样了,嘴里还不积德饶人。凡军有你说得那么差吗?”

十一月份到明年初,随着大量家禽生猪的出栏,将迎来集体和个人收入的又一个高峰。

庄永华接到了王晓燕的电话以后,马上就从招待所赶到了林海的病房。他弯下腰握着林海的手,先是转达了省委领导们的关心慰问,然后又代表地委表扬了林海舍己救人的英雄壮举,希望他安心养伤、早日康复。最后才坐下来对林海说了一些不带官腔的关切话,还吩咐一旁的杨定远、王士安、县医院院长一定要加强对林海的治疗和护理,生活上也一定要照顾好。

l副总理指着后面跟随的人群,苦笑着摇摇头道:“当年一起出来闹革命的人现在十不存一啊!就这么兴师动众回去,叫那些牺牲的同志的亲人怎么想?我明天就叫人把你们搞两社一大活动的做法送回家乡去。”

可是在县委的七名常委中,邱一鸣所能有把握掌握的只有他自己和宣传部长两票,还有一票中立,剩下四票都被杨定远、王士安等控制。邱一鸣关于将山区散落的住户搬迁一批集中居住、把房子也盖成窑洞式的,建设几个大寨式新农村,以及大搞深翻密植活动等几个建议连续在常委会上没有获得通过,反对者的理由是现在两社一大活动刚在全县铺开不久,还有待于进一步巩固消化,不宜在搞新的活动。

到了这时候,谁都觉得自己的工作和小河公社有密切关联,小河公社的成绩自己也有一份。万一副总理即兴问起来,自己又能从人群中站出来慷慨陈词,那今后的前途就要重新考虑了。所以连林海这个地地道道的正主没露面,几乎都没有人在意。

宋汉杰道:“你的事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不过有一点你小子放心,到时候你不想上学怕有人也要把你拖去。你就安安稳稳的等着吧,我离远了,你可别再惹出什么事来。”

林海道:“开车没学过,不过我在农村开过手扶拖拉机,还赶牛犁过地。”

游四道:“林海比我脸皮还厚,你怎么不说他?我冤啊!曲阿姨您快现现身吧!好好管管您的儿子和媳妇。”刚一说就完颜色大变,满脸不可思议的从林海身后向远处看去。

有了林海这个大铺垫,又有了刘文辉的参与和大家的积极配合,再加上下面提出了很多好建议。几天后,小河公社的《七四年经济工作计划》和《山区经济模式发展纲要》就出台了。

罗经理道:“都说是出力的不如动脑的,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你林书记名不虚传。”接着就提出要留林海和王晓燕在公司吃午饭以表示对他们的感谢,说公司食堂做菜的水平比外面饭店还好。

林海道:“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都由我来办。等一会你和我一起到公社一趟,见一见公社王书记,调人的事还是要征求他的意见。虽然他不会反对,但见一下你,和你谈一谈还是有必要的,这是对你负责也是对领导的尊重。”

最后统计全平阳地区夏粮平均增产达1753%,多产粮食八亿五千五百七十多万斤。

二把手的建议,一把手力挺。别的委员们也只得跟着表示没有意见。怎么说呢?建议是不错,但个别地方也太损。

忙碌之中,王晓燕和林海也即将迎来他们十八岁的生日。

王晓燕这是可插上嘴了,忙道:“罗经理,林海现在是小河公社的党委副书记兼副主任,可是代表公社在和你谈事。”

于是林海就用罗经理的电话拨通了地委总机道:“我是陆山县光明大队的林海,请帮我要宋书记电话。”

许亮当然清楚林海和王晓燕之间的关系,从当初王晓燕提出要和林海一起下乡时他就意识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俩人已发展到了大被同眠的地步。否则尽管心里会有些酸溜溜,但还是会给他们创造条件。

林海和宋汉杰总有电话来往总机是知道的,说了声“请稍等。”就把电话接到了宋汉杰办公室。

宋汉杰一听乐了。“我正想到几个领导家,你小子会办事,这东西这时候正拿得出手。我现在就走。”

王晓燕年前来过两次,都是趁林海父母上班的时候来的,不过只能和林海一起干干活说说话。有两个超级灯泡在身边,连个拉手的机会都没有。王晓燕有些羞见曲静,生怕她看出些的什么。

要想写歌词在床上是没空间的了。林海只有披上王晓燕的大衣,坐在桌子前装模作样的思索一会写两句,不一会就把第一段写好了。他想有这一段就足够了。于是马上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顾不上手脚的冰凉,在王晓燕急盼的目光中轻轻唱道:

当知道林海荣升而且仍住在这里后,孟家兄妹都很高兴。王晓燕则是早就和林海说好了,谁也不想离开谁,一切顺理成章。而许亮回来道贺了几句后,转而却说和公社领导住在一间屋子里受拘束,要林海另换一个房间住,还朝王晓燕房间那边努了努嘴。立刻遭来了林海的一拳和王晓燕的两脚。

发言中林海用了大量的唯物辩证法观点对“两社一大”活动的实质以及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剖析,强调了光明大队的“两社一大”活动的部分内容,是根据自身特点来制订的,在有普遍性的同时也含有特殊性,不宜全盘照搬和走形式,关键是要注重实效。只要肯动脑经,因时因地因事制宜,就一定能找出一条适合本地发展的路子来,把“两社一大”活动真正开展好。

参观的最后一个项目,是集中到主会场看光明大队宣传队的文艺表演,然后就休息吃午饭。

林海暗叹道:“这时代的女孩们啊!什么也不懂。反正和王晓燕早晚的事,说给她听也无妨。”于是手上不闲着,腾出了嘴给王晓燕上了一堂男性生理课。

林海道:“根据目前的政治形势,‘两社一大’这种做法在形式上就算是走到头了。但它的内涵很广,一方面要把它扎扎实实的推广开,并在实践中加以完善。另一方面还可以在内容上有所创新。有些是我现在还在考虑,总之还是大有文章可做的。”

王晓燕此刻浑身燥热,哪里还觉得河水凉不凉,只是向后仰起了头。林海明白她的意思,稍一侧身就吻了上去。半裸的美人再怀,林海实在难以控制,一只手挑起了游泳衣的上端便探了进去,没有任何障碍的就握住了一团滑腻。

王士安说他这就算代表公社党委和林海正式谈话了。晚上他再来在光明大队的党员和干部会上正式宣布。

张桂芝则夸完了林海又夸自己的女儿。她说:“你看我家燕燕下乡以后懂事多了,很多事情都不用我们操心,像个大姑娘了!”

王晓燕一抹绯红上脸,照老规矩扭头不理林海了。

到了宋汉杰家后,曲静带着萍萍和孙云霞到另外一间屋子里说话去了。

“晓燕,这一段时间跑东跑西的又加上农忙,也真是辛苦你了,带你来这受罪,真有点过意不去。这次回家我先回来,你多住些天再回。”林海关切的道。

林海心想:“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层关系,有些事也省得让我多费口舌了。”

有个三十多岁的光棍,家里就只有一个老娘,眼见香火不续,为他娶不起媳妇都快急疯了。这光棍跑到大队部对林海指天为誓道,两年之内要是让他娶到了媳妇,以后孟凡军家里用的柴火他都包了。

林海觉得下一步的计划里,资金这块就不要指望大队了。略有失望之余林海又问道:“何书记,这里的社员太穷了,出一天工才一毛钱。为什么不想办法搞点副业呢?”

何本志一想倒也是,有些事林海不出面没有人会相信自己,到时候还得把刘海找去。于是就答应了。

林海和许亮学着孟凡军的样子,找了块向阳的缓坡地,头枕着锹把,躺在那里晒起了太阳。

天刚擦黑,大队干部们都怀着一种好奇而又期待的心情陆续集中到了一起。

萍萍立刻就扑过来抱着哥哥,小嘴在林海脸上胡乱亲一气,弄得林海满脸都是吐沫和巧克力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