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严明来的除了金天悟和饭店经理外还有两个人,其中黄秘书林海是认识的,彼此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另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林海却没见过,只觉得她一身职业女性装扮,面目俏丽却透出一种让人不可接近的高雅。严明也没有说这位女子是谁,林海也没有问,先猜想可能是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或河中饭店的什么部门负责人,可后来又觉得她在省委书记面前全无一点拘谨和奉承,也实在看不出他的身份,只是出于女士优先的习惯等她坐下了以后林海才坐下,服务员来倒茶时林海也把第二杯茶推到了她面前。

等下楼梯时林海才发现自己的话说早了。在平地上慢点走还可以,一旦想走快或用力时伤口还是有些疼。无奈只得还是让王晓燕搀着下了楼。他悻悻道:“这样也不错,在外面搂着美人走也没人说闲话。”

这之前金天悟还对邱一鸣做了严肃的批评,要他改变对林海的态度,在陆山县要低调行事,不准主动进行干部调整,不准在上级布置以外另行搞其它的活动。否则一旦有什么事,他也救不了邱一鸣。

林海窃香之余也有些郁闷。为什么我不正常时候和王晓燕同处一室、亲密无间,大家都觉这是正常的?可我一旦恢复正常了,这样做又会变成不正常了?

林海道:“这两个妈怎么都是一个口气。我妈刚才也是问了我好一阵,要我以后一定要真心待你,估计这两个当妈的晚上有得一说。你怎么回答张阿姨的?”

“说实在的,没想到。当时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我只能判断用什么方式把人救下来。要是再多想一秒钟,我们俩人就全完了。不过我也不否认那些英雄人物平常对我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

最令他头疼的是还要没完没了的在各类笔记本上签字,有的人一下就递过来十几个本子,说是给同事或亲友代劳的,感染的一些原来没打算让林海签名的人也都纷纷找来了纸笔。

最令林海感到高兴的是除了腿上的那处伤以外,身体各部都转动如常。孟凡英前两天就回去了,晚上病房里就剩下自己和王晓燕。昨天晚上已经哄着王晓燕和自己亲吻了好几次,手探到她的衣服里也把那酥胸蹂躏了半天,今天晚上应该就人体构造这门深奥的科学,和她做再进行更深一步的探讨。

林海问道:“那你也不用跑的这么急,来了一趟好歹给我带点卤肉来养养身体。”

“省委认为林海同志奋不顾身舍己救人的行为,是新时代的又一个英雄壮举!值得全省广大党员干部很好学习!”

林海身体一轻松就又开始关心人了。孟凡英进来以后他就问道:“晓燕、凡英,病房里就有一张空床,晚上你们俩怎么睡,要不要叫医院再临时加一张床?”

人工培植的香菇和木耳在平阳市场上已彻底打开了销路,特别是鲜香菇最受人们的欢迎,各菜场不断的催要,十一国庆节估计都将断货。

可这个表妹夫今天的表现太令金天悟感到失望了。大事小事不知孰轻孰重,把个人感情参杂在工作中,以至于糊涂到连送上门的机会都不要,等着县里那帮老人给自己下套。不管和林海有没有交情,最起码面上的工作也要做到。看来他想在陆山县施展作为、出人头地的心结还没有放下。可现在地县的班子都刚调整完,又不便为了这个事情马上调整邱一鸣的位置。还是再和他谈一谈,好好敲打一下,如果还不行那就只有动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l副总理拉着手并肩而行的林海,身后几步是严明等省地领导和何本志,王晓燕以及警卫秘书等十几人。再往后二十几米是二三十名有任务的各级官员,包括县委书记庄永华在内。最往后五六十米还有数十名不知是何方的神圣,反正只要自己能沾上陪同中央领导视察的名,回去有一番夸耀的资本就行了。

这次提升县委书记本来邱一鸣心里没有多大指望,他前面还排了一个副书记。可幸运的是这个副书记也被提拔到了其它县当县委书记,加上金天悟的力挺,庄永华的妥协,邱一鸣这才坐上了县委书记的宝座。

不过有些令人扫兴的是管农业的那位副总理原定也要一起同来的,可临行前一天却说病了。结果管农业的没来,自己这个管计划的倒先来了。天知道生的是什么病?

说罢用手握住了那一对娇乳起来。

吉普车比轿车少一个前进挡,加上林海确实有些手生了,车一起步时还是往前窜了一下,吓得王晓燕尖叫了一声,小冯差点拉了手刹。但林海马上就调整了油门把车稳了下来。然后林海先低速适应了一会,很快就把档位加到了四档,车速也提到了六十多迈。

林海道:“我直接教你怎么当团长算了。省得一步步费事。”

众人纷纷表示了赞叹,这差距不承认也不行啊!到了这一步,所有人都被林海彻底折服了。

不过嘴里还是说这是应该的,并义正言辞的指责记者太吝啬,按罗经理的贡献,怎么也应该再加两行字,实在不行多加几个标点符号也可以。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林海道:“大器晚成的有志者数不胜数,何况你还在年轻人之列。你愿不愿意来这里工作,当公社副主任,负责山区经济模式的实施。”

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同时也是一个人口大国,上至党和国家领导人,下至普通老百姓,无一不为粮食粮食紧张而发愁。粮食产量如此至关重要,在权力斗争中,任何一派都可以把它当做政治筹码。所以对为官一方者来说,粮食产量上去了,其意义就深远了。

想到这里林海道:“我看讨论就暂时到这里。大家都开动了脑筋,提了不少好建议。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山区。我们就是要围绕山区的特点来做文章。我们面前这些山可是个宝,风景秀丽,资源丰富,特产众多。可是我们以前为什么就没有看到这些优势,反而把它当成负担了呢?说到底就是一个观念问题。党把我们放到这个位置上,就是要我们用先进的思想观念去引导和带领群众,不等不靠,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建设美好的家园。否则就要考虑自己在这个位置上称不称职。”

小河公社平常也就只有五六个人的接待住宿能力,现在常住短住、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基本都住在军工厂招待所,人家每天还管接送。

于是林海在二人的催促中说道:“部队提出来的需求量,我们小河公社在保证不影响正常收购任务的前提下应该可以满足。我们已经有了大规模养殖的经验,由我们按量提供货源,由副食品公司负责收购后供给部队。如果我们提供不了东西或者量不够,我让我父亲出面说说,估计部队那边也能体谅肉食品公司的难处。不过张叔叔您这也得让一步,给一个缓冲时间,逐步满足你们的需求量。这样你们的问题解决了,罗经理这任务成绩有了,还可以增加利润,我们小河公社的副业也抓上去了,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你们看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王晓燕这是可插上嘴了,忙道:“罗经理,林海现在是小河公社的党委副书记兼副主任,可是代表公社在和你谈事。”

许亮边跑边嘴不饶人的喊道:“救命啊!老虎要吃人啦!”一溜烟便没了影。

林海是公社副书记的事林思远一家都没有声张,所以连张副部长也不知道,只知道林海下乡大半年就当了大队支部副书记,这已经被师部的人传的沸沸扬扬、引为奇谈了。他先还以为林海是被公社派遣出来跑事情的,一听王晓燕的话,和罗经理一样睁大眼睛都有些不敢相信。

开完会,宋汉杰叫大家一起到餐厅吃饭。一人一张饭票,菜是两荤一素,汤和主食随便。林海中午在路上就吃了一碗面条,颠了一路早就饿了,狼吞虎咽的一会把自己的一份、另加宋汉杰的半份菜和两大碗米饭就送进了肚子,又就着汤吃了一个花卷。

林海有整半年没回家,这次满载而归使全家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林海心想:“哪有这样提条件的!这不是搞掂倒了吗?”不过王晓燕的要求他是不会拒绝的。

林海又提出过年之前这段时间自己还呆在光明大队,年后再到公社上班。

待林海走上台时,会场内的议论声陡然增大了。今天有不少人见过林海在忙前忙后,也有人看见他陪宋汉杰等参观。但大部份人都把林海当成了公社或者县里住光明大队的工作人员,谁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又绝不像是当地人的年轻人居然是光明大队的副书记。几方面的疑问加起来人们就有了各种猜测。

林海坦然一笑解释道:“领导毕竟是领导,眼光敏锐。我们哪里敢乱占粮田。这二十亩地是种双季稻的,我们是插着空种几个月的菜,既可以增加收入,又提高了耕地的使用率,明年四月份一拆,不会影响种双季稻。”

在俩人的热切扭动中,王晓燕感到了林海下身的那个坚硬紧紧顶在了自己的双股间,不时的还带有一下下的跳动。自己的内裤也有一种湿湿的感觉。她手往下一握吓了一跳,脱离了双口的接触道:“林海,怎么这么硬,这么大?以先好象没这样。”

庄永华为上次来因为人都没有和林海多说话表示了歉意。并说:“我是宋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宋书记特别指示我对你的工作要支持,不要过分干涉,我本人也是这个意思。看来你真没有辜负宋书记的期望,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全地区公社以上的领导都来陆山开现场会,这是有史以来的头一回,对我们的工作是一个极大的肯定和促进。将来在地区里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王晓燕扭捏了一阵叫林海等她一会,转身回屋去了。出来时手上拿着香皂毛巾等物,别人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以为就是像以往那样陪林海到河边。可林海一眼就看出来她游泳衣已穿在了里面,不由得想入非非。

何本志询问中才知道他上了王士安的当了,当初根本没有哪个大队提出过要林海他们三人。他心里暗骂王士安“老滑头”的同时,却也高兴这个当上得值得。他满脸痞相对众书记道:“老子脑袋没有你们那么多弯弯,老子就是靠的憨人憨福。想要老子请客可以,老子这回也玩个心眼,每人带两瓶平阳大曲来,喝不完的都给我留下来。不然你们以后别求我!”

林海办这些事都没有对王晓燕说,想让她安心在家休息几天。不过中间他还是抽时间跟王晓燕见了两面。一次是到她和许亮家都去坐了坐,把下乡以后的情况对两家的家长作了汇报以示尊重,同时也照例对“两社一大”做了一番解释。

这还不算,有一天那人提来了两只各有两斤多重的甲鱼,说林海如果要就白送给他,如果不要他就把甲鱼扔回河里去,因为当地人不吃这个。

第二天由于母亲曲静在家,林海除了送萍萍和小丫头上学外哪里也没有去。母子俩在家一边做饭干着简单的家务,一边聊着闲话。曲静特意多问了几句王晓燕的情况,还说张桂芝讲王晓燕每次写信回家都要说不少林海的事。曲静的话没有往深了说,但林海感觉到这两个母亲都察觉了什么。

回家如果没有专车的话很麻烦。两个人先是由许亮和孟凡军骑车把他们带到公社,再从公社坐班车到县城,再从县城转到平阳的车。据许亮说班车一路走走停停的上下人,再加上等车的时间,路上足足要大半天。

林海道:“郝叔叔,处理的时候能不能先通知我,我可能都要。”

何本志说大队也是这个意见,而且林海是直接协助他工作,除了党内的事,林海什么都可以管。

会计又答道:“不一定,多的有几百块,少的一分没有。”

见大队干部们一致表示坚决要干。何本志道:“大家先休息一会,九点钟开个支委会把方案通过一下。下午我到公社去汇报,公社如果同意了,我们就抓紧开小队干部会和社员代表会。趁地里活不多的时候把准备工作做完。象挖鱼塘,盖猪圈这些事可以先搞,不用等公社意见。等会开会的时候我们就把工分一下。”

就这么不急不慢的干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就听妇女们中间有人叫了一声“歇歇了”。只见她们把工具一扔,有的匆匆走了,有的就原地围坐着,开始打牌说话做针线活。农村妇女在一起什么荤的素的都敢说,吓的本来想和她们打成一片的王晓燕飞红着脸,拉起孟凡英的手跑到远远的地方坐着去了。

对林海的自嘲众人那里笑得出来。只有王晓燕道:“这几天你能要命就不错了,还要什么形象?”说着眼圈都变红了。

“这是你们家的自留地吧?不算大,种的菜够吃吗?”

王晓燕没听见一样的还是泡了茶端了过来,不过没有茶杯,只得用碗代替了。林海见此直后悔,茶叶倒是带了,可家里有好几套茶杯怎么没想到带来一套,以后得抽时间去买几个来。

反过来宋汉杰在谈话中也一直在观察林海,见他除了给自己续过几次水以外,其余时间就一直端坐在哪里,不时的轻点一下头表示听明白了,脸上毫无厌倦之色。宋汉杰不禁暗叹按林海年龄正是活跃好动之时,而他在自己面前竟有如此定力,发展下去如何了得。

孟凡英道:“没有,初中上了不到一年我父亲就去世了。家里欠了债,上不起学,我就回来了。”

“到哪都是下乡,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更有出息呢?”张桂芝又说了一句真心话。徐亮的母亲闽成秀在一旁也连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