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这个事情我不方便表达看法吧?”李逸风扭头说道,脸上的笑容有些局促。

“是是是,我在工作上有些懈怠,辜负了领导的信任。”龚昌平脑门儿的汗溢了出来,声调中都带着颤,他十分明白,自己不过是因为城门失火而被殃及的池鱼,张文华之所以要拿自己下家伙,根本原因还在于他要找一个立威的人,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被张文华当做儆猴的那只鸡,关键是自己待得这个位子太引人关注了,开发区的工作没搞好是不错,但也不能说开发区就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性,今后如何发展,谁能预料得到?一旦开发区搞好了,说是凌驾于县政府之外的一个小县政府也毫不为过。

开发区的情况他是了解的,在现如今经济挂帅的年代,gdp的增长幅度决定着一地经济发展的快速与否,为了片面的追求政绩,各地政府纷纷上马各种开发区、工业园,以此拉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我不至于吧?瞧你那德行!”朱拉风一脸的郁闷,随即说道:“对了,话说王益军那小子还算地道,没把事情做绝,他不会是对你有啥想法吧?”

李逸风理解的点了点头,主动伸手和王益军一握,道:“都过去了,王局,说句不中听的,对下一代的教育,不能一味的溺爱宠幸,还是要以树立他们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为主要教育方式的。”

王益军后槽牙咬地咯嘣咯嘣响,他对华海明的一番话无法辩驳,自家的儿子啥德行自己最清楚不过了,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面没少做伤天害理的勾当,远的不说,今天这出,要不是那小子谎报军情,老子至于如此被动么?

华海明沉默了,事情是明摆着的,要说过错,人家兄妹俩不光没错,还占着理,王天泽是个什么样的鸟学生他华海明太清楚了,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不说,偷鸡摸狗、仗势欺人、调戏女同学那更是常有的事儿。

李逸风的话显然出乎了王益军的意料,他面无表情的点头道:“我想,同学之间发生了些许不愉快的事情,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作为家长,干涉的过多不是很妥当吧?”言外之意是,你有什么资格动手打人?

李逸风一拽还想发飙的妹妹,怒声道:“群群不要无理取闹,怎么跟大人说话呢,赶紧给……呃。”李逸风没词了,他还真不知道该让小妹称呼何阳什么?想了想,李逸风说道:“赶紧给何叔叔道歉!”何阳岁数不大,也四十好几的人了,尊称一声“叔叔”,貌似没啥不妥。

最近王天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死活看上了模样俊俏的李怡群,整天跟在她身后纠缠着,李怡群对他根本不屑一顾,冷脸子甩了好几次,就是甩不走这个脸皮比城墙厚的家伙,王天泽见李怡群对他不假辞色,心里怒了,小爷看上的女人还没出现过谁胜利逃出爷手掌心的情况,李怡群明确的态度让他觉得脸面大失,扬言得不到她也要花了她。

一中,对于李逸风来说并不陌生,高中时期他在这所校园里生活了三年,李逸风记得,那时候自己的日子过得挺辛苦的,每隔四个礼拜学校才有两天假期,每到月底他都要回家一次,每次都会从家里带足一个月的干粮,还有老妈腌好的咸菜,这些红高粱饼子和咸菜,就是李逸风一个月的口粮,周而复始,他坚持了三年,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之江大学。

对了,考虑到你手头上不宽裕,也没跟你商量,我做主从到手的钱中预支了五万,已经给你打入账户了,别埋怨我现实啊,这年头,离了钱寸步难行,特别是你身在体制内,难免有个朋友之间的应酬啥的,手头上没钱,人家谁正眼瞧你,你记一下账号,这卡是冯宁专门从瑞士银行开出来的,用他的名字开的,绝对安全……”

李逸风苦笑着摇了摇头,两手一摊,言外之意:我也没办法!何阳摇头不语了。

“行了,就这么定下来吧,自个的身子骨都调养不好,拿什么干工作。”张文华不容反驳的说。

“你狗鼻子啊?能有什么味儿?消毒水的味道。”李逸风喝斥了一句,心虚之下,眼珠子一个劲往乔珊身上瞄。

李逸风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华灯初上了,睁开眼睛,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乔珊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漂亮脸蛋。

“不行!”小护士跟李逸风杠上了,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边刚把肖明宇的电话挂断,手机又响了起来,张文华蹙了蹙眉,接通后贴在了耳朵上,两句话后,他腾地弹起了身子,“稍等,我马上请示翟书记。”

张文华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坏菜了!书记这次真急眼了!正因为害怕翟冠群发怒,张文华权衡了半天,没敢摆出大架势,让一众常委们都来迎接市委书记大人的到来,更不敢搞花架子,弄什么界迎那一套,仅仅如此,翟冠群都板着张臭脸,可以想到的是,如果不看眉眼高低,只做面子功夫,翟书记那一张脸黑的只怕比现在更厚重一些。

鲜血从李逸风的血管里流向医用袋,护士看着李逸风坚韧的面孔,心生感慨:这是个真汉子!虽然她不清楚李逸风和手术室里正在接受手术治疗的女士是什么关系,但丝毫不影响她对李逸风关键时刻的挺身而出深深地敬佩。

“mlgbd,赶快救人!你们都tm是木头吗?医生呢??医生!!!”李逸风发疯似地狂喊。

见张文华合上电话,李逸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张文华蹙眉道:“有话就说!”

李逸风嘿嘿一笑,拿起抹布干了起了活儿。张文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对李逸风说不出的满意,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他忙活。

张文华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不是个习惯于将喜怒哀乐全摆在脸上的人。

罗倩继续汇报,牵扯到的十二个岗位,她足足汇报了半个多小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罗倩停止了汇报,朝张文华点了点头。

“还挺多愁善感的!”张文华调笑道。李逸风笑了笑,没接这茬。

李逸风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是啊,书记注意没有,那女人也不知道在脸上扑了多少粉底,一笑起来噗噗直往下掉,看得我想笑又不敢笑,主要是害怕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呵呵,逸风是咱俩的福星啊!”说完,朱拉风和谭颜辉默契感很强的互相对视了一眼,感慨万千的同时点头哈哈大笑起来。

而另一边又关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当下辖百姓的利益受到侵犯时,说明你这个县委书记是不称职的,工作没有做到家,更何况,在自己的治下,又是自己的下属犯下了如此恶劣的、不可饶恕的罪行,已经不是侵犯老百姓利益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赵国强是在犯罪,是对老百姓犯罪!如果不处理他,张文华首先从良心上就觉得说不过去!

乔珊的一番解释打消了李逸风心中的疑虑,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乔姐,别怪我不信任你,你也知道书记目前的处境十分微妙,所以说,由不得我这个当秘书的不多长个心眼。”

工作会议结束了,按照惯例,一中的领导热情的挽留副县长赵国强吃饭,赵国强爽快的答应下来。

李逸风蹙了蹙眉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心里流露出一丝对乔珊的不满,当着大家的面他却不能扫了乔主任的面子,毕竟人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该尊敬人家的时候得敬着些。

一句话说的乔珊面红耳赤,但她毕竟是久经风月场的老手,自认为对付个小年轻还是不在话下的,见李逸风贪婪的目光有打量过来,乔珊索性往前走了两步:“看吧看吧,要不要姐姐脱下来给你摸摸?”

对此,李逸风的反应是不屑一顾,早干嘛去了?临时抱佛脚只会让书记更加看不起你们!看着一张张谄媚的小脸,李逸风竟然有些想要呕吐的感觉。但他作为张文华的秘书,不能不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一趟趟的请示汇报,又一趟趟的往返于书记办和秘书室之间。

张文华看了他一眼,摆手道:“你马上给肖明宇打电话吧,事情我来安排!”

李逸风醒过神来嘿嘿一笑,道:“多谢主任提拔。”

书记你应该有所了解,咱们县农村的大多数壮劳力、小伙子,除了一年四季有数的日子耕田种地养家糊口外,其余时间净赌博喝酒打发光景了,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惹是生非,给我们的治安环境也留下了不少隐患。

吴胜利感觉到张文华这个人太可怕了,他明明知道了自己下一步的动作,不仅装的跟没事人一样蒙蔽住自己的眼睛,并且早在暗中做足了防范,布下了一个足可以埋葬所有人的圈套,等自己这边一出手,他手里的绳子就会把这个圈套收紧,等于把自己这边的所有人都圈了进去。

郑南山黑着脸点头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就郁闷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了。眼看就要收不住场了,他的情绪是非常复杂且极度消沉的。

郑南山脑筋转得不慢,将手中的证明信放下后,他端起茶杯呷了口茶,镇定的说:“这也不能代表什么,银行的证明信只能说明行贿人没有直接把现金当面交给文华同志,并不能证明文华同志没有接受这笔现金吧?”

看着张文华有恃无恐的表情,郑南山第一次感觉这趟沂南或许是来错了,如果张文华真的存在问题,人家能表现的这么平静么?早就慌神了。

李逸风也顾不上解释:“甭管那么多,赶紧上车,晚了怕是追不上了。”李逸风快速打开车门上了车,朱拉风满脸疑惑的在副驾驶位置上落下,关上车门,李逸风拧着了钥匙,挂档、松手刹、松离合、踩油门一气呵成,车子向离弦的箭般呼啸着开了出去。

这一点,被老谋深算的乔治·索罗斯早就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索罗斯那家伙是一个惯于钻牛角尖及吹毛求疵的人,东南亚出现了如此巨大的一个金融漏洞,自然逃不过他的掌心。他一直在等待着最后机会的到来,他要捞一大笔,创造出另一个类似于击跨英格兰式的奇迹。”

鸿泰酒店坐落在县城中心大道旁,七层的建筑物在这座经济发展十分落后的县城,四处都是破旧的楼房之中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李逸风赶紧答应,然后退出了何阳的办公室。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自打张文华从省里空降下来后,吴胜利的书记梦就彻底破碎了,对于权力欲望极强的老吴来说,这是他不能接受的结果,一场权力争斗就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