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伟民忍下了这口气,不悦的说道:“我们纪委办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算干嘛地?张书记都没说别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料,说着火又大了起来。

李逸风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请各位领导稍后,我马上跟张书记汇报一下。”说完,冲着几人点头笑了笑,敲响了张文华办公室的门。

李逸风笑了笑,走上前去在刘源肩膀上打了一拳,颇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退回两步,李逸风想了想,一把将方妍搂在了怀里,轻声道:“保重,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方妍羞涩的点了点头,挣开李逸风温暖的怀抱,美眸在他身上来回打转,继而沉默不语了。

李逸风感觉到方妍灼热的目光瞅过来,心中一热,头一次见到方妍流露出小女儿的羞涩,李逸风也不禁看花了眼,心里那个美就别提了,看得出来,方妍之所以逃避相亲来沂南,就是为了哥们儿我来的,想到这里,李逸风傻了吧唧的笑了起来。

杜传林嗤笑一声:“可不是咋的,你没见他表现出来的那个谄媚劲吗?那是故作姿态、是表演,他以为张书记不知道他底细,其实书记心里比谁都清楚。”

半晌,郝大斌重新拿起了电话,觉得不妥,又放下。掏出手机,眼角一瞥,见屋门还大敞四开着,他站起来两个大步走上前去,“嘭”地一声把门关紧,匆匆走回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后,才拨通了电话。

将烟蒂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李逸风站起身来,向何阳的办公室走去。

李逸风定了定心,笑着应答:“可以的书记,在家里我父母也是这么称呼我的。”张文华给李逸风的印象是和蔼亲切,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稍显瘦弱,不过那是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在行家里手李逸风眼睛里,张文华白色短袖衬衣下那两块结实的腱子肉说明了他肯定长时间坚持了身体锻炼。

“哦,不好意思怠慢怠慢,要不,去我办公室坐会儿吧。”李逸风说到一半又觉得十分不妥,方妍不是丸子,自己兄弟可以啥都不讲究,方妍不行,人家一女孩子能主动找过来就很给自己面子了,让她在办公室抛头露面的肯定不合适。

刘源长出一口气,他也担心李逸风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对他另眼相看,刘源比任何人都清楚,高干子女交朋友更得慎之又慎,因为有些人接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们看中的是你身上具备的隐性价值,和这种价值能带给他多大利益,想要交个真心实意对待你的朋友殊为不易,所以,刘源格外珍视和李逸风之间的友情。

这个手机号码除了朱拉风那货知道外,李逸风也就是给远在省城南屏市的刘源发了个短信通知了他知晓,纳闷的掏出手机一看,李逸风嘴角上升了45度。

见李逸风杵在自己面前没有离开的意思,魏自立遭不住了,脸涨得通红,打的!也顾不上收拾满地的材料,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虽然内心愤怒的无以复交,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李逸风对峙。

李红军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而后,经过层层上报,国家有关部门审批,东山矿业公司应运而生,今后的数年中,李家村的父老乡亲因为背靠稀土矿这一巨大资源,很快脱贫致富过上了好日子。

但是,和他们深谈过几次以后,效果并没有张文华预料的那么良好,几人含糊不清的话语让张文华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张文华深知,如果再打破不了原有的局面,别说怀着一腔热血下来任职的自己,发誓要彻底改变沂南县落后面貌的愿望能不能实现,县委书记的位子坐不坐得稳都得两说了。

李逸风倒是没想这么多,他有些不好意思,穿回来后还真没置办个手机,不是因为没钱,对他来说想买个手机不过是股票市场上转一圈的事儿,这个时代的手机李逸风实在有些看不上眼,前世经历过3g时代的李逸风,对集通话和防身两种功能于一体的半头砖能提起兴趣来那才是怪事。

旁边的朱拉风坐不住了,他看着谭颜辉蹙着眉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似乎很难下定决心,对他优柔寡断的性格大失所望,朱拉风刚想张嘴说话,被李逸风一道严厉的目光制止住了,老朱嘟囔了两句,悻悻地低下了头。

“话不能这么说,谭主任,我们的干部总是把为人民服务挂在嘴边,怎样才能体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认为,只有坐到了更高的位置上,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谭颜辉夹着香烟的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心说:你还跟人家拿大呢,人家混的比你强!在谭颜辉眼里,县委政研室虽不是个油水很大的部门,但却占据了县委直属部门的主要分支机构,能被安排进县委机关工作的,背后能没有关系么?

李逸风眼睛一转,随即问道:“谭颜辉这个人你了解么?”

李逸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红军的话他怎么能不明白,这是自己的工作得到了他的认可,领导才开恩让自己回家看一看,稿子改的不应领导的心你试试,还回家?小鞋接着给你穿上都是轻的。李逸风赶紧道谢:“多谢主任关心,明天一早我就赶回来,不会耽误工作的。”

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李逸风有些无从下笔的感觉,前世中自己并不擅长摆弄文字,但几年大学读下来,基本的文件写作格式还是略懂一些的。

几位老同志对李逸风这个年轻人倒是颇为和蔼,感叹他为什么被分配到政研室这个冷灶来的同时也为他的前程感到担忧,每当听到老家伙们的发泄之言时,李逸风都是谦逊一笑,仍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但这些话不能跟方妍说,李逸风隐约清楚方妍的家庭背景不简单,普通人家的闺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跟随野战部队出去进行野外训练?

“对对对,疯子,哥也给你最有力的精神支持,方妍可是我们校出了名的校花,哥给你支个招,想把她泡到手,就要发挥胆大心细脸皮厚的无产阶级优良作风,待会儿散了席,大家给你摇旗呐喊。”宿舍老大张远笑着坐过来,搂着李逸风的肩膀说道。

心中有了决断,李逸风心情畅快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冲了一把,穿好衣服端盆走了出去。

嗯?不对!我还活着?!

妇人嘤嘤而泣,是啊,这个时候,只有先保住了性命才能看到希望!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后,不舍的将孩子递还给男子,从脖颈上解下了一块暖玉,亲手挂在孩子粉嫩的脖子上,又小心翼翼的把玉坠塞进孩子贴身衣服中,给孩子整了整衣襟,待扭过头去时,已是泪流满襟。

一道闷雷在半空中炸响,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张文华眼神中的一丝寒光一闪而逝,他呵呵一笑,把郝龙斌的供词往郑南山面前推了推,说道:“郑书记,事情的结果你也都清楚了,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查下去么?”

郑南山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听了张文华的冷嘲热讽后,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又不能不听着,人家说的全在理上,反应的激烈一些也是情有可原,谁让他郑南山看走了眼,来之前就一门心思的想着张文华的屁股底下有多少屎,而不是考虑好一旦他们没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搬不倒张文华,他老郑以及纪委调查组的众人该如何自处,以目前的形势看,他们调查组来到沂南县,纯属是自找不痛快了,弄到如今的局面上,想要全身而退都成了奢望。郑南山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现在也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尴尬的笑了笑,郑南山咬牙道歉说:“张书记,都怪我们调查工作没有做到家,实践证明,经验主义害死人啊,我们纪委的工作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一定吸取教训,把工作做扎实了。实在是对不住了,差一点就错怪了一个党的优秀干部,我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

张文华冷笑了一声,他对郑南山的道歉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因为他很清楚,政治斗争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成功,一是失败。只要人在政治场,就永远避免不了斗争,但张文华的政治斗争理念是:一切的政治斗争都是以民生为旗帜,以权力为目的,以经济为后盾,必要时以专政为保障的战争。也就是说,不能纯粹为了争权夺利去斗争,斗争的目的是什么一定要搞清楚,为民生为经济发展而去斗争那是无伤大雅的,也不会影响班子的团结。但是,像吴胜利、郑南山这类人,为了他手里的权利不被分割而去做无谓的斗争,张文华绝对不能容忍。

“郑书记,我要阐明一下我的观点,第一,对于你们纪委的工作,我表示支持并且全力配合,这一点从我对待你们询问的态度上你应该能看得出来。第二点,对你们纪委干部的无理取闹甚至是出言诽谤我的名誉,我必定会向市委主要领导进行汇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为了什么而来,我心里有数,你郑书记心里也有数,如果不是我的秘书和同志们提前知道了消息,对此有所防范的话,我现在还能不能坐在这里跟你面对面平等对话还两说着,你说对不对?好了,多说无益,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有数,最后麻烦你老郑给黄书记带个话,就说我张文华忙过了这段时间,会上门给他汇报工作的。好走,不送!”张文华语气不客气的说道。

郑南山一愣,感觉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张文华的一番话就像锥子般扎在了他的心头,痛彻心扉的感觉是老郑好些年不曾有过的了,完蛋了!这是他最直观的一个感觉,脑袋随着张文华的一顿敲打变的昏昏沉沉,他嘴唇哆嗦着站了起来,脸色从煞白瞬间变的蜡黄,想说些道歉的话,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长叹一口气,郑南山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真tm解气!”一向文质彬彬的何阳见众人灰头土脸的一股脑涌了出去,也禁不住爆了粗口。

张文华爽朗的哈哈大笑,拿起桌子上的中华烟分了一圈,道:“都不容易啊,算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不过,逸风老肖大功一件,按理说我该论功行赏的,这样吧,晚上老何安排一顿,咱们好好喝一杯,就算是我感谢大家了。”

“这可是不得啊书记……”肖明宇说道。张文华摆了摆手:“就这么定了!”

何阳笑着说道:“书记的酒,不喝白不喝。”想了想,他继续说道:“书记,您真打算就这么放过那些王八蛋?”

张文华冷笑一声:“放过他们?我有这么说过吗?今天的事儿,不过是个开始罢了!”张文华语气中阴冷的味道把在场的人惊讶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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