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天,我们到了一个小乡村,虽然天色尚早,但是我们决定这天不再赶路,在农家过一个年三十。

胡不三冷哼道:“可惜梨花瀑布只有一个,三个人分不了。你们还是有本事打败我再说。”

“公子,”翼宸脸色悲痛,眼睛仍是死死地盯着我,“方才我在回来的路上,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尖叫,我跑进院子的时候她正由屋里往外跑。我进去一看,若离她……她倒在血泊之中,胸口被人用匕首刺中,已经……去了。公子,一定是这个女人做的。她早就看不惯若离,和若离多次发生争执,一定是她对若离的那一巴掌怀恨在心。”

付青像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很爱讲话,我觉得她挺可爱的。“哎,小丸子,你认识无忧公子吗?”

众人一听,又惊又怒。恐惧从每个人的脸上表现出来。大厅先是寂静无声,陡然却哄闹起来。慕容青云将手一挥,他的一个手下匆忙跑下去。

“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总归是得罪过谁呗。”

“道士也来凑热闹娶老婆啊?”我喃喃说道。

“哎,为什么四十五的寿辰会举办得如此隆重?”我很好奇。古代人要办也应该大办四十或者五十啊,难道真是为了选婿?

“你不许打我的脸。”

卫青平哈哈一笑:“好!说的好!”

伺剑见状,只好气鼓鼓的将马车拉开。那红衣女子轻哼一声:“算你识趣!”

“哦。这么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无妨,那些人需要他的帮助,是不会伤害他的。何况曾经这样做过的人,基本都……阿弥陀佛,都会吃上苦头。”大师说到这里无奈地摇摇头。看他的样子,那些人绝不是吃点小苦头那么简单。我想这诸葛兰陵一定不但医术高明,武功也是卓尔不凡。

司徒靖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去。沈默拉着我飞身而去,卫青平紧随其后,两个起伏后他扔出几颗小石子。司徒靖的穴道就被他解开了。他转身看着我们离去。

他闻言停住脚步,眼睛看着脚下,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手慢慢地放开我。我看着他脸上受伤的神情,心头一软。“莫言,对不起。”我无法解释更多。他不赞同我的举动,我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好个司徒靖,居然拿小石子打我。气煞我也。

“那他不可能不认你呀?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了,你朋友有什么好认的记号吗?比如伤痕之类的。”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施主,佛渡有缘人!”又是这句话,还要把我渡哪去啊。

我讪讪地笑道:“略有几个臭钱,帮不上别的,但是能尽力而为。”如今她们的身价也不是我能轻而易举替她们赎身的。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何况媚娘未必肯放手。

“什么?”

我泄气地放开手,狐疑地盯着佛像:“怎么拉不动呢?”

“不会了。我已经跟他们谈好了。他们再也不抓我了。”

红琴已改名红线。她外表清丽,犹如天真烂漫的邻家少女。如同《长恨歌》中的王琦瑶,三小姐比不上大小姐的艳丽、二小姐的出尘,但是胜在楚楚动人的青春的生涩以及能让人安心注目的亲切感。

“苏凌,这是给你的手机链。是你生日的月份。我也有一条。”她拿出两个桃木的手机链,“是我在灵隐寺买的,开过光的哦。”我心头一喜,是一对吗?可是她又微微皱眉说:“唉,我把给老妖买的那个弄丢了。你说他会不会生气啊?”原来是这样,我苦涩地说:“那你就把好吃的多给一些他呗。”“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她笑的很开心,“哎,你知道吗?我在灵隐寺看见智慧钉了哦,那个智慧钉……”我看着一脸纯真的她,难道她真的还没有长大?

我叹息,这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不是生离死别,也不是所谓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人的思想啊。天差地别,而且我知道我永远也说服不了她。

“陪陪大爷。”

正式演出就要开始。大厅的灯熄灭一大半,只有几盏分布在周边,一众女子托着一些装在瓷碗里的蜡烛给每张桌子放上一个。这次瓷碗是玉德国特有的,蜡烛放在里面能透出桔黄色的光。这样整个大厅看上去象是星河一般美丽。不少人发出啧啧的赞叹。

我爱你我的家

过了莫约一盏茶的功夫,一阵铁链的响声从门上响起,几个身影走了进来。“来人,将他泼醒。”一桶水“哗”地淋我头上。我睁开眼睛,几个人在暗处,只能看出是一个女人带着两个男人进来了。我“呜呜呜”地叫唤几声,一个男人上前拿出我嘴里的布。我假装惊慌失措:“我,我这是在哪里?你们,你们是什么……什么人?”

他的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

woo~~~~

“哇——”

“老板,当东西。”

大叔怪异地看我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低头看看,我上穿灰色长袖针织衫,是今年流行的长款,到膝盖,下面穿的是牛仔裤,脚上是白色阿迪达斯。这很难看吗?我这几天都有换洗衣服的呀,虽然不是每天,但是也不脏不臭呀。

爱情,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借口。

挂了电话,未薇久久地盯着我,“怎么啦?”我心虚地问。“秦芷萱,你无-药-可-救!”

“不错,算你聪明。那么姬昱焰这个名字你可听过?”他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没有。”我看他脸色一变,急忙又说,“不管你叫什么,我娘都不会认识你,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人。”

“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她一直都在另外一个世界,她谁都不认识!”

他身形一晃,目光竟然一片茫然:“你是说,你是说她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不是去了,是本来就是。”我忽然顿住不语,原来他竟以为我说我娘死了,啊呸呸呸,阿弥陀佛。

“无棉她到底有没有还活着?你说!”他忽然一把抓起我的衣领。“啊咳咳咳,大叔……大,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他一把丢开我,我跌坐在凳子上直喘气。

“你骗我,无棉她没有死。”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无棉到底是何人?看来与他颇有瓜葛。“我娘不叫无棉。她叫陈晓燕。”

“陈晓燕?那,你爹呢?”

“秦书歌。”

“胡说,你胡说。你娘是秦无棉,你是秦无棉的女儿!”他将衣袖一拂,宽大的衣袍飘起,眉眼之间邪气横生。我偷偷想,这个大叔如果不是这么坏这么狂躁,还真是很有味道。他有一种魅力:明明知道靠近他就会很有危险,却仍让人不顾一切地想靠近,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他邪,他狂,他傲。

“信不信由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娘如果是秦无棉,让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这个够毒的吧。

他狠狠瞪我一眼,怒极反笑:“好,你说你不是。来人,带她回地牢。把她牢房里的东西全撤了。传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去看她,不许给她任何东西。”

我傻了眼,这个大叔他不是人。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我脑海里反复唱着《白毛女》里这句凄惨的曲调。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

冥玦教主的手下办事太有效率了,不仅拿走了所有卫青平送来的东西,连原本的破棉絮也给我拿走了。

我手脚冻得失去了知觉,于是在牢房里蹦达了一夜。边蹦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