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碧玉珠三字时,我心神大震,全没提防竟有人会居中夺珠,等回过神来,不禁又惊又怒,喝道:喂,你干什么?快将珠子给我!

一时间,我完全沉溺于她这矛盾纠葛的异样风情中了。

——也许,只有体肌丰满的女子,才会有这种亡如羊脂的感觉吧?

白衣僧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两位乃是冲张宁的玉石而来,嘿嘿,世间财货,真让人这般动心么?竟能劳动两位高人!说着,面露不以为然的神色,显然对身外之物的争夺颇为不屑。

咱们快追!赶至谷口附近,忽听前方呼喝交战声,众人停了下来,领头数人跃上大树,登高远望。

骑行中,我见霍锦儿夹在数骑后,故意勒缰甩旁,让过旁骑,随后纵马一冲,与她并行。她乌亮的眼波扫了过来,虽未出言问候,但唇角抿动的笑意,眉梢飞扬的欣慰之色,却让她朝前而望的面庞容光焕发,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含蓄之韵,分外动人。

不,王氏腼着脸,温和地勾头羞笑:你胡闹,休想!

霍氏大羞,早以玉掌按遮,我伸手去拉,两人手乱乱地以她胸前为阵地,争持了半晌,待我终于拨开她的手,已变得肿胀挺立。霍氏大口喘息着,胸前急剧起伏,双颊酡红,春溢眉梢,再也欲动不能了。

我正不知是否要告诉她们怨憎会换人的打算,以使她们宽心,只听窗外有人嘿嘿冷笑,三人闻声惊望,只见张宁出现在窗口,皮笑肉不笑地道:嘿嘿,你们这会子伤心哭泣,一会就乐不可言,要感谢我了!

想了一想,不禁摇头,怨憎会若要取我与师姐性命,一刀杀了,弃之荒野,简单得紧,又何必这般费事?那么,他们定是随意将我关到了这个有两口棺木的屋子,却不知将师姐弄到了何处。

京东人语他只道我导出奔寻,为的是放心不下王氏。此时催促过一声,不待我回话,已展动身形,朝新房掠去。

我作为东府少主、贾府大公子,亦暂时抛开新郎身份,入厅议事。

师姐竟连她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

如入无人之境啊,是全真道士开闸放水吗——师姐呢?

果不其然,无须费神多找,我便在木屋附近发现可供偷望的孔洞,与上次偷窥齐管家房内的孔道相比,此处孔洞,简直设计得贴心无比。

我闻言脸色胀得更红了。要说杀人的用意,我乃瞬间起念,莫说他人不知,连我自己事前也决然想不到,旁人从何去猜?

据我所知,真武教玄武使李道长就有,此事所知者颇众!

采丹变相之后,我身言举动非同往日,这一发怒,不觉整个身形气势为之一张。

她跃挺的身姿僵持不了片刻,软绵绵的娇躯便向后酥倒,此时她体醉如绵,浑身没有丝毫力气,我忙叉指推着她身背,扶她坐稳,倾身向前,凑在她耳旁轻声问道:娘,你觉得如何?

三人随意用了些点心,京东人语抹了抹嘴,低声道:霍姑娘一向尊役物术为神术,讲究光明正大,斥鼠探窥私之流为下作伎俩,要她以役物术暗窥解道士,只怕不肯呢!

霍姑娘也见到了,急欲出手功敌,手臂却被我连腰腹一道揽住,她又羞又急,低声斥道:快放开!

提起这个,一直看上去颇为镇静的贾似道也不禁渐渐激动,痛心疾首:促织,世间灵物也!世人无不雅爱珍重之,珍护尚恐不及,怎忍心将之杀害?其行真是歹毒无比,令人发指!

吴七郎似乎也怕自己失态耽误了众人议事,便点了点头,随辕门兽朝厅外行去。这时,纪红书与秃鹰两人却至外而入,四处在厅口簇挤片刻,纪红书面带讶色走了进来。

我得意一笑,闹过陆小渔一回,心霁意畅,哼哼着回了屋,在榻上搭脚翘足,躺了片刻,自入贾府以来,罕有这般轻松惬意的心境。数日来,我不仅道识上因广闻多见,心有所得,而至蛰变,且采丹入气,功力修为亦是大进,今日更是拨云见雾,陡如新生。诸事皆顺,看来似有转运之象,哎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吧!

难怪东府众人穿得一身灰仆仆的破衣裳,跟东华派锦衣华丽完全不能相比,寒酸得要命!想必这帮人十几年来战战兢兢、焦头烂额,都在四处弄钱吧?以至英雄气短,沈寂无声。我暗下怨歎不歇,吃力道:姑姑……可知内情?

黄金一百两?辕门兽脸色都白了,举头呻吟道:哎呀!三哥,三哥!上清保佑,你快回来救命呀!

高空一勾冷月,似嘲似讥地盯视着我,仿彿是那读灵者的冷眼:李丹,你好快活呀!

吴七郎摆手道:没事。退出阵外,眼朝青袍人盯去,面有讶色。

浣儿匆匆看了我一眼,神色慌急,我努了努嘴,示意她别怕,尽管过去。

我怎么了?我当然知道,尘根霸气昂然、蓬勃欲发,杵在我们身子中间,早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却故意带笑玩赏她的羞态。

我索性将那孽根放了出来,暗比贾妃白臀,照着那沟洼陷处,前摇后耸,遥顶不歇。毕竟虚无一物,空惹得满身蚁爬热,没个消停去火处,只得一边紧盯贾妃大白,一边将手慢慢拢了过来,五指轻捻柔抚。

辕门兽惊道:三哥,你言下之意……那人竟真是天师他老人家?不可能,不可能!天师闭关修行,天下无人不知,怎会突然现身历世?

小狂蜂失声道:大哥?大家听到没?终於有人肯叫我大哥了!白鸽师妹!

东府众人齐声道:是!

一名白衣少年喘笑道:好个小家伙,又狂又野!你也吃我一枪!长枪脱手,朝垂髫童子狠很钉去。

武将哈哈大笑,不顾身受重创,呵的一声大唱,手掌高举,下方轰应无数,随见武将掌中小庙,升烟徐徐。伴着众人又是呵声一喊,烟气转浓,吐出白条数道,飘若丝缕。武将弓背打转,那托庙之掌以撩天之势旋举,接着又是呵的一声,三名白衣少年如受迫压,阵形随之扩大。

前方始终默默驾车的车夫冷冷接口道:半老徐娘了,美个屁!贾似道的种,挤不破的脓,总之是不可救药,你们还拿他当个宝,哼!乘早杀了罢,免留后患!

我死死盯着那仆从模样的人身影细瞧,眼睛眨也不眨一瞬,正因适才青阳气竟然随他身子行走而移动!莫非他是师尊?可是无论身材的高矮或是胖瘦,他与师尊都全然不像,况且,师尊又怎会像这般受人使唤?

这……我一时语塞,齐管家与全真道士种种的行径,却怎么对他说呢?

我仿佛消失了……但我还在的!眼下这个正转动念头的不就是我吗?!

我又惊又喜,蓦然想起,当时初与三师嫂交欢,其时对金丹南宗的男女双修大法仅知一鳞半爪,交接后却功力大进,莫非……?可是,既是元阳未动,为何三师嫂却能从中获益?

谁知过了片刻,她竟伸了一只手轻抚我体,先是面颊,而后下颌,顺襟口一路往下,到了腰畔,指间一转,将系带撩分,竟来宽我中衣!我心下砰砰直跳:好小菁,今儿胆子倒也大了!

却听她问道:老太太可收拾好了?

恰在我私下琢磨出来的好人才子阵脚大乱之际,外头临安高氏绣坊突然让人送来了一方纶巾,说是早就定制好的,今日依期送来。

……

她指掌在我裸露的腹肌柔柔地一按,忽地指甲辣生生划过我腹部,抓起旁边的神龙珠,一手掷了出去。

嗯……!连护法轻哼一声,臂力愈加收紧。我唇下的部分明显鼓胀起来,娇娇的将我下巴脸鼻托弹而起,她喘息道:好弟弟,你且试着咬一咬,可莫太轻了!

我心想,长相思?那是什么毒药?的确邪门的紧,那毒力纠缠的情状果然不负长相思之名!

小菁脸儿微微晕了晕,点点头,侍侯我起身,扶我转到塌侧,那儿靠墙竖放着一张小床,枕被叠放得整整齐齐,透着些小女儿气,想是小菁歇息用的。

用毒亦如修道一般,有高下之分。瞧这中毒情状,似潜伏已久,却丝毫未被郎中察觉,据我所知的,恐怕只有丹鼎派和太乙派的丹药术才能达到这般境界。

谁知才过长廊一半,一阵风儿吹来,四肢百骸要散开来了一般,身子轻飘飘的离了地面,贴附到了廊顶,若不是被挡着,似乎就要随风飘逝而去,大骇之下,忙凝神定气,好一阵缓过来,眼前景物次序浮现,才重又变得清晰,心知离魂魄消散的时间已不多。

我的手在颤抖,解开赵燕非下裳结子,手掌从她后腰滑下去,顺着低凹的腰滑过她的尾骨,上了颤晕晕翘起的后臀。一根手指一勾,扣进了她股缝。

赵燕非惊怒的声音:你这狗贼!我……我……。噗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

我回头一望,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云髻斜钗,正笑吟吟的盯着我看,眼睛会说话似的,像能读透人的心思。

那女子嗯了一声,似乎不置可否。有个脚步声退出房门,呀的一声,将门带上,院门处出来一个身影,果然是洞庭子!我心怦怦只跳,忙矮藏在树下,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让我流了一头冷汗,心中直期盼洞庭子千万不要从这个方向出林。

身处重围的罗侍卫惊声悲呼,奋力击退一人,愤声道:秦大头,隐侍者在你手上,武道高风,荡然无存了!罗某不屑死于尔等宵小之手,你也休想生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