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都错了,其实我对衣仲文是很好很好的,我让他牵我的手漫步夕阳下,给他我的初吻,还允许他拥抱我,以我不和人肌肤相触的怪癖而言,他真该要欣喜若狂。

系上怪人整体给我的感觉是疏懒中见智慧。看似乎凡无奇隐含灼灼光辉,而我也是其中之一,没有丝毫不适应。

拨开浓密的树叶往下瞧,这大男孩的背影看来好生熟悉。身形很像……

哼!靠人不如靠己,说起我那个爹更加残暴不仁,居然变本加厉的凌虐我,当我是千手观音般地任意使唤,现在还完全无视我受伤的眼正瞧他们这两个正在翻云覆雨的大人,他们太可耻了。

小白兔和大野狼的优劣势立现,老爸的聪明只用来对付我,在老妈面前他永远装傻地像棵活动橡树,呵宠娇妻却耍弄他的儿女们。我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无法借法律讨公道的家庭暴力受虐儿,因为我受到的是精神伤害而非肉体,验伤报告干净地像同尔卑斯山初春的融雪。

郑问潮算是好命儿,有我在他前面为他挡灾,而且他笨得不需要别人引诱就会傻傻地往蛇洞钻,没人会想去设计一个笨蛋。

看着老爸深沉的黑眸.我体会到他又要老调重弹了。

唉!当商界名人郑夕问的女儿可不简单,不能太出锋头怕被绑架,因此我从来不向外人透露我父亲是谁。

但是,身为国际名服装造型设计师于弄晴的女儿更加不轻松,除了要帮她设计的服装走走秀,偶尔还得在路上为她挖掘适合伸展台的衣架子,好应付瞬息万变的服装市场。

最烦人的一点,国际服装趋势的前卫人士认为我应该也拥有母亲的设计天才和对生命的热情,因此对我抱着无限期许,希望我亦能大展身手,母女俩统领流行风潮,再造一股东方风横扫服装界。

可惜我让他们失望了,我有生意人的敏锐眼光却丧失对美的感受力,我可以在三分钟内审完一份企划书并做出最有利的决策,可要画图就得磨蹭个半天。

我的美术课一向是衣仲文代笔,他必须一节课画出两张不同画风的作业,方便我在下课前交给老师。

放松,不用紧张,我不是要和你谈接掌公司的事,你别表现出一副要上阵杀敌的姿态。”这是他的宝贝女儿,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天才。

郑夕问的嘴角勾出好笑的角度,为她的备战样感到不可思议,草木皆兵地近乎滑稽。他还好意思叫我放松,分明不怀好意。“为何我无法相信自己父亲的保证,我觉得我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一刀划下不留情。

呵呵……你今天故意饿我们肚子的用意是为了什么,开始有了心疼小男友的良心?”那将是一项可怕的危机。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进入成人世界,不能总是伪装不成熟的小女孩欺世,亦即意味着她的魔性要破蛹而出,危害天数的善良生灵。

她有经商的才能,锐利的商业眼光,哪一支股票会涨会跌分析得丝毫不差,甚至动手脚操控股市的跌涨好让她厌恶的某人破产。

他看着却不阻止,评估她有多大的实力,而他现小看她的人终将自食恶果。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女儿具有恶魔天性,但他可不,他反而乐于见她挥魔的本性,这个平静的商界该注入活泼的新血。打散既定的局面才有新商机,她会是老、中、青三代商界大亨最畏惧的敌人。

少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的回答是你休想。”我绝不屈服。

我要谈的是衣仲文,他有麻烦了。”他会把休想扭转成同意。

麻烦?”我想我不得不露出惊愕的神情,老爸吓到我了。

有人在他经手的文件上窜改数字,使得几笔不算重要的生意落入宏国企业手中。”她最痛恨的投机客。

我微眯起眼对父亲微笑。“一切都在你掌握中,何必知会我?”

我先让你有个底以免措手不及,我可以稳住从中作梗的人动向,可是……”她是聪明人会明白他的下文。

可是你认为有更大的鱼在幕后游动,目的是和我有关的人事物。”说到底,他还是要我介入公司的运作。

有趣的论点,我只想到是某个敌对公司要我垮台而已。”她果然有见地,想得深远。

会是她引起的吗?尚未确定。

不,假若要弄垮你会从订单下手,由最近的欧美订单着手。”那人是针对衣仲文。

只是为什么?他一不与人结怨,二不和人有仇,循规蹈矩地服膺我的希望,谁会找他麻烦呢?

不解的谜总叫人费解,他那人单纯的不可能有仇人,他又不像我妈有惹事的本领,四处卖弄风情。

丫头呀!你能袖手旁观吗?”一针见血的说法让人激赏,她不涉入商场搅局着实浪费。看来他要稳固国外方面的货源不致中断,合约的签定要更加谨慎。

老爸,做人别太过分,你多帮衬着他,我想寻常人对付不了他。”以身手方面,我相信衣仲文有自保能力。

他是我的骑士,而骑士是所向无敌。

你有脑子不去利用反而要老爸卖老命,好个孝顺女儿。”胳臂肘拐外不拐内,叫人歉吁呀!

反正你也挺阴险的,多做善事好荫蔽子孙我。”和老爸斗智是一件罩人的事,好在明天没课能听他废话一堆,不然猛打哈欠可就对不起老师。

倏地,我想起阿塞克那双掠夺的金跟,开学至今上了他五堂课,我不禁怀疑起他所为何来,他不像甘于平淡的授业者,他是一头猛狮。

咦?等等,我有个直觉,觉得他似乎不单纯,他出现后老爸公司内部就生问题,这不是巧合。

你的表情不太对,有什么事是我该知道的?”这丫头倒是机伶,一下子神色就恢复正常。

想套我的话,门都没有。“我可以处理得好,你只要帮我看好衣仲文。”

你觉得他的能力不足以担当大任,”他用含笑的语气试探。

爸,你很奸哩!明明已经解决的事还拿来大作文章。”难道我会猜不出是谁抓出那条小鱼?

洞由衣仲文身上裂开,他岂会不追根究底的找出原因以示清白,以他的执拗事情是很难不水落石出。

说不定老爸得到的二手资料是他递上去的,沾沾自喜当我不了解衣仲文的本事,他是属于稳扎稳打的实力派人才。绝不会好高骛远地想一步登天。

短期间或许见不到他的真材实料,但日子一久璞石便会出他应有的光亮,让流虹企开展出另一番新气象。

他是大鹏鸟展得慢,但一飞冲天将如入无人之地。

唉,有时我希望你笨一些,高人一等的智商别用来对抗我。”瞒不了这个小精明鬼。

笨蛋会比较快乐吗?“那现在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我把这件调查工作交给你的小男友,你想他多久可以给我答案?”还怕你不上勾?

低咒自己的父亲不算大逆不道吧!老爸越来越懂得使心理战术。“如果我说你卑鄙会不会很不孝。”

笑声宏亮的郑夕问佩服女儿的忍耐度。“我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恨你会让我好过些。”讨厌的父亲,拥有土匪的特质。

我怎么可能不帮衣仲文,他没什么心机算计人,往往沦为人家的棋子而不自知,当我老爸是在栽培他商场上的应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