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蓝西洛。谁也没怪我把奇耶德阿那莫洛带来参加会谈,才闹出那么大事情,但我怎能不怪自己。蓝西洛差点送了命,你也差不多是在鬼门关前逛了圈,好不容易才得以活下来。雷奥提斯他们要我处死奇耶德阿那莫洛可我没法答应。”

仿佛时间倒转了般,一样是雕饰精致、奢华万分的马车,相同的人,相同的物,不同的是事态。

“蓝西洛这次受伤,我们第一次领教到‘神’力量的强大。”洛凯无奈地笑了下“希瑟陛下不在,你还只是候补者,最要命的是陵尘还在昏睡中。你们两个无法联手,则打败天帝的几率太小。下次见面,现在的人员能不能到齐谁也没法保证。”

“得了吧,那只黑毛犬要是会因类似小事而跟尧反目成仇的话,就不能被称为忠犬了!”西门流霜重重一哼,没声好气地甩了个白眼过去“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尧在他内心始终会是第一位…喜欢我?若非尧是男性,他眼里哪还有我的存在!”

眼见身边的人都忍俊不禁,剑麒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以“毒煞”的为人,欠其半点,被投以十倍、二十倍的报复,算是已经很仁慈了。没准因一点很小的事都会要别人的命。也唯有对那些十分特殊的人而言,他才肯迁就到“礼尚往来”的程度。

“哼!本小姐就是这么记仇怎样?你咬我啊?”西门流霜双手抱胸,眯着眼睛微笑,但一见青龙王想要起身,他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停!筦靖尧!你要是胆敢带着条该死的蛇走过来,我一定会让你等着回青龙领地才能得知赛提沙的消息!”

“梅索斯,你是当真在关心‘小银’会不会被踩死吗?”剑麒盯着梅索斯脚上异常厚实的皮靴——近几天,基本所有接近自己的人,都会改穿这种靴子,如此居心,根本不言自明——他半天才抬头,戏谑地笑道“…我看你是怕让它给咬到吧?”

临走之前,洛凯如此询问蓝西洛道。之前若非白虎王阻拦。他一定会当场告诉剑麟这个喜讯。即便蓝西洛所持的理由。洛凯多多少少能够猜个五六分准,可他更想对方亲口说出,以准确证实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青龙王在过度悲伤的沉重打击下,产生的力量竟然强到可以挣脱天帝四千年,加诸在其身上的封印。但即使如此。恢复了昔日天使长大半力量地剑麒,依然无法完全治愈蓝西洛胸口的伤,足见此次天帝的确有心要置被伤到的人于死地。

翼端美丽柔软的羽毛,随着夜风微微拂动着。那股柔和、温暖的气息,弥漫、漂浮在周围冰冷的空气中,令在场的人均产生了一种心旷神怡之感。片刻过去,当强烈的光华逐渐减弱后,众人看到青龙王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无神地直视着前方。

情感上的冲击,令剑麒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他只知道将手抵在白虎王的伤口上。使用强大的治疗魔法包裹住其身躯,强行提起他的生机。可是让青龙王深感绝望的是,白虎王地生命气息依然在消散中,这样做只能延迟,而非阻止对方的死亡。

天帝呼唤着回归天使长的名字,这三声,一声比一声阴狠、愤怒,狂躁。

“是又怎么样?”奥希斯冷笑了下,虽然无法隐藏住话语中已经不若往昔的肯定,但其仍勉强命令自己去坚守最初的那份信任“就算如此,我也绝不允许自己背叛陛下,无认维也纳下是不是…咳咳…是不是伪装出的相信,是不是在欺骗我…”

“尧,快把情绪平静下来!”第一个看出青龙王的状况不对劲的是“医煞”上官子敬带着恐惧叫道“你的魔法力在反吃噬!任何事情都可以今后再说。你先冷静点!”力量越强的人,魔法力反噬造成的伤害也越大,所以“医煞”才会如此急切。

青龙王还没来得及开口,又一阵脚步声传来,此次就真地是包括五煞在内的雷奥提斯等人了。这么晚被剑麒听过来,雷奥提斯已经做足心理准备,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事。然而进入房间后,发现所有的都在,他觉得自己或许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白虎王的嘴角**了两下,基本上不需要更多的犹豫和挣扎,他太明确自己该挑哪一种了。

“啧啧,它不是还有装饰的作用嘛,而且我也怕你走不来窗户啊!”朱雀王端着酒杯走到白虎王身旁,跳坐到窗台上,拍了拍衣服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假如不是他,你就打算叛变?是不顾一切反对雷奥提斯还是干脆倒戈到天帝那方去?”

“呃,这个”…宴会中交换舞伴纯属正常。见“媚煞”已经被拉了过去。剑麒也只好点头应允,仅希望西门流霜回去以后,不会把他修理得太惨。“如果她愿意的话。”

识破这个从血缘上来讲,是他父亲的男人的诡计,奥希斯毫不留情地打断其说话。当初年少的他不是没有找过母亲,乞讨哪怕是些微的帮助。但是懦弱只会依赖父亲的母亲,光睁着漂亮的眼睛,像个娃娃一样地哭泣,却不敢为他争取丝毫的公平。

“奥希斯…”

“媚煞”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是别人吃亏,偏偏被她被弄得好似得了便宜一般。青龙王遂起身,示意蓝西洛改换一支舞曲。然后,他牵着西门流霜的手走到了宴会厅的中央。

“剑麒,醒了没有?”拉卡边说,边推开门走入。因为以往剑麒昏睡起来,一般的声音根本叫不醒他。是以进门看到青龙王已半坐在床上,小公主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你醒了啊,那我去叫礼仪师他们进来,到时候为白虎王地晚宴做准备了。”

“杀死无数只九尾妖狐?”青龙王闻言愣了一下,继而他脑袋里闪过一道亮光,剑麒表情在瞬间严肃起来。其直觉力本十分强,是以“智煞”才说了一句,剑麒立刻及能过去的事情挂上钩。“难道说数十年前。拉卡的族人被追杀,跟这个有关?”

“尧!”雷奥提斯深深地皱眉,但任凭他再如何不满,也只能均可奈何地瞪了青龙王一眼了事。且结果却是被剑麒冷飕飕地望回来。“照这么分析,麒麟一派领头者的重伤非你莫属了,我没有理由,亦不会反对,就不知这几位你挂在口里的好友怎么想了…”

除见过那道诡异的口子,打死都不想再看第二次的洛凯以外,众人都围了过来。沾满血的白布条落下,柳叶般仿若人眼的伤口露在大家的面前,紧随而来就是各方的抽气声,随着“它”一开一合,呼吸般的律动,一股又一股鲜血从伤口中被挤压了出来,顺着青龙王白皙的背脊淌下。

所以,当水精灵族长看到天帝插手斯塔西卡和陵尘的灵魂,令它们陷入即将魂飞魄散的危险时,他便明白这是自己已经等了很久的机会,一旦错过,便再难得到。于是,索那西托亚分别从那两个灵魂中夺走了属于“情魄”的那部分,但作为补偿,他使对方的灵魂免于落到消散无踪的境地。

“那么想办法先把‘源头’堵上呢?”蓝西洛开口问道,他的性格是遇事便自发自地开始想对策“如此一来,再切断和‘湖泊’的关联,应该就不要紧了吧?”

“剑麒!”蓝西洛皱眉,他金色的眼中带着强烈不满。希瑟为人虽然玩世不恭,个性恶劣,可做事自来坦荡,哪怕挖个坑陷害别人,也会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对,这个就是陷阱,我就是要你往里面跳——因而深得底下人的爱戴。不过由于说这句话的人是剑麒,所以也没引起白虎王太大的反弹。“别开这种玩笑。”

休拉特定定地看着外表清冷的斯塔西卡,他明白论感情其实回归天使长是三位天使长中地翘楚,比他和伊萨西亚都更加炙热。为了真正想要的东西,斯塔西卡会像扑火的飞蛾那样执着地冲向危险,明知不可为而硬为之,哪怕落到同归于尽的下场。

所以在天帝又一次决定把一个回归天使卖给别的神的时候,斯塔西卡向天帝跪了下来,恳求创世神收回成命。可惜对于一向温文顺从的回归天使长如此反常的举动,天帝并没引起足够的重视。把那人当成对方好友的他,仅仅是另点了一个牺牲者。

“尧。”雷奥提斯保持了禁不住皱眉,他到现在仍不希望让蓝西洛等人知道剑麒前世的秘密。哪怕从目前看来,白虎王、朱雀王和玄的危险性,并不若他们想象中的大。蓝西洛在剑麒面前表现出的坦率,也远高于陵尘的预计。“能不能…”

“尧,你怎么说?”

看到剑麒给雷奥提斯的那封保存十分完整的回信,白虎王脸上不由露出了十分惊讶的神情,他望向邻座的朱雀王,却见洛凯重重地叹了口气,撇撇嘴无奈地朝他笑了下。显然其和蓝西洛一样,以为剑麒会将这封让其绝望难过的信件撕成碎片才是。

“哦。”剑麒被雷奥提斯一顿抢白弄得有些不悦,但青龙王仅仅略微皱了皱眉,应了声,也没有反驳他的话,只在内心打算今后跟对方新帐旧帐一起了结。想到这里,剑麒抬起头望向蓝西洛道:“走吧,我们去议事厅,你把闲杂人员全撤下去。”

“今天的天气着实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我没有想出来。”剑麒摇了摇头,感觉毫无头绪“偏偏当天的那些杀手被我盛怒之下全都杀死了,否则或可问出些什么…虽然说要想从那种有组织的,受过正规训练的杀手口中撬出情报来,基本也没有可能,但总归还算有希望,可惜了。”

“照理说不譔如此迅速结束。”雷奥提斯摇头否认,毕竟上官子敬和诸葛纵横是麒麟的重臣“可随着终战即将到来,我宁愿事先预防,考虑最坏地结果。你也知道,‘斯塔西卡’欠‘天帝’的是造物主恩赐的生命。这并非寻常的‘势’可还。”

“希瑟,你我都知道,斯塔西卡大部分的灵魂都已经转世再生,也就是现在的尧。若回归天使长四千年前那一丁点残留的执念所化成的意识,想要夺取当前这具身体的掌控权,简直无异于自掘坟墓——他的精神力根本负担不起身体日常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