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本将军的贴身侍卫哪里不好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偏偏你们想方设法想要逃。”安陵无痕的口气听来很委屈,但其笑颜依然灿烂到刺眼。“让我有恩无法报,分明是想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嘛。”

“娜蒂亚,剑麒他睡着了。”拉卡无奈地苦笑道,提醒娜蒂亚转过头看一下。这段日子以来,她对青龙王随时随地会进入昏睡状态已经很习惯了。“估计这一觉不到黄昏是醒不过来的,大家都走吧,无论如何,既然他睡得着。我们就别吵他了。”

不过每次使用完那种力量后,似乎身体的魔法力会被消耗殆尽,所以剑麒会陷入一段很长时间的休眠。睡着的时候,脑袋里的意识似乎能变得更为清明和安静,可伴随的便是理解力的下降,即只能知晓外界发生了些什么,却无法思考具体地事情。

最后则是,因为得到银发将军沙奇亚的率军援助。令原本跟西雁军激战得难分难舍地青龙王公证娜蒂亚。在近期一场决定性地重大战役中取得了胜利。西雁王原先之所以出兵侵略,是看中了青龙领地由于要支持朱雀领地,导致兵力分散,上的防御能力降低,故想要捡个顺手便宜,削弱麒麟一派的总体实力。

“嗟,整个妖魔界都是这小子的,你不追随他还能追随谁啊?”安陵无痕很小声地低估道,紧接着他将被扯开话题拉了回来“尧,前几天你没日没夜地守在旁边为我疗伤,身体没事吧?”“箭煞”知自己伤势眼中,要救回来需消耗大量魔法力。

在菲路城逗留的这段日子,青龙王一般不外出接见官员,日常的事务也全都交由弟弟打理。

而事情假如发展成最糟糕的情况。则定在白虎领地的五王会谈,众人前去的结果极有可能以四个字来结尾——有去无回!

“尧,去休息,别等阿伊尔醒来的时候,你却倒下了。”萧承宇走过去,拍了拍少年地肩膀,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明天再来,你就能看到清醒的他了。”

听见对方连敬称都省略,安陵无痕明白到此已经是极限了。郁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死在了青龙王地剑底,还是受到敌人的伏击,命丧九泉之下,梅尔又伤重濒死…“箭煞”地唇角浮现出惨笑。回忆起往昔数位好友之间的种种,他低声淡道。

“不,赛提沙。你不明白。如果他是敌方派来,则绝无如此小的阵仗…因为他们在周围没设下更多的埋伏。”剑麒将力量全数展开,感知着方圆几公里内的情况。意外发觉并没有别的埋伏“而如果是为私人恩怨而来,我到很想知道原因。”

说实在的,若按照剑麒本身的意思,是极度不情愿呆在车里的。但由于离开麒麟领地之前。“医煞”再三叮嘱其要好好照顾自己地身体。切不可太过劳累,而青龙王一时烦他不过,便答应下来,于是典型的一失足成千古,现在就落得了这等下场。

而房间内所谓唯一的床,其实只是一个用腐朽的木头勉强搭成地床架子,然后在床板上堆放着厚实的草堆而已。睡在上面的男子紧闭双眸,浑身打着寒颤。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表情更是显得痛苦不堪。

“凯。当个教训,千万别在流霜说话的时候喝水或酒,否则下场会很惨。”剑麒不无同情地看着洛凯。伸出手去拍了拍对方的背脊,明白西门流霜挑在这时候说摆明了是故意整他的。谁让朱雀王前几天几次三番挑衅“五煞。”“习惯就好了。”

“是啊!”既然雷奥提斯敢提起当年的事,剑麒立时便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自己中了几个小时的石化魔法好了!

从柜子的底层翻出厚实的绒毯盖上。再把“谛雷”唤上去靠着取暖,累极的剑麒熄灭了四周的魔法灯,很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并非故意想瞒大家…”剑麒紫眸微闭,幽幽地说道“这个伤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又怎么会出现,要如何跟别人说?说了只会引起身边众人的恐慌和焦虑,于事无补。那还不如不说,反正不过是流血流得比较频繁罢了。”

“尊敬的雷奥提斯陛下。”剑麒微微点头,温和地笑了。但这种客套的笑容却仿佛是在雷奥提斯地心上用刀狠狠刻划,刀刀见血“在谈和的条款没有达成一致以前,本王并不认为你我之间该如此亲近,所以还请使用尊称,以免造成外界误会。”

“闭嘴!”修达抬头瞪向自己的侍卫,恨恨地怒骂道“最近别跟我提到萧剑麒这个名字!见鬼!那个男人当年是怎么说的?他信誓旦旦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赛提沙的!结果呢?那孩子如果不幸,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他拿什么来跟我交代!”

“无论什么人,都会有弱小而无法保护自己的少年时期,你皇兄也不例外。”上官子敬微笑着,这么对他说道。“尧每一种擅长的技能,全都是有赖一道又一道血痕、伤口积累来的。我是他的私人治疗师,所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家伙的情况。”

“亚米塔尔的意外我也略知一二,好在他总算大难不死。”见青龙王挑明,朱雀王也毫不避讳地顺着话题进行下去“那些人对‘箭煞’锲而不舍地追击,非要置他于死地,都摆明了幕后主谋非常不希望我们和麒麟领地和解,你觉得那会是谁?”

“我没有想出来。”剑麒摇了摇头,感觉毫无头绪“偏偏当天的那些杀手被我盛怒之下全都杀死了,否则或可问出些什么…虽然说要想从那种有组织的,受过正规训练的杀手口中撬出情报来,基本也没有可能,但总归还算有希望,可惜了。”

“能如此清楚亚米塔尔离开的路线和时间,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下手迫害,且在青龙领地已经和麒麟领地谈和的情况下,尚不知收敛。”洛凯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更重要的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做得天衣无缝,使我们找不到半点线索!”

“凯,你是不是想说,不管幕后主谋为谁,我身边应该有人出了问题?”剑麒紫眸微眯,他并不乐意听到这种猜想,然问题在于在此次事件上,他跟洛凯的观点是相同的。“可会是谁?非亲信的人不可通知细节,而我不信奥希斯他们会背叛!”

“我觉得事情还在调查中,不便轻易下结论,只是目前所有的假设都不能放过。”朱雀王平静地看着好友,叹气道:“说到底,我也不希望是他们。那群狼犬中任何一只背叛,都会让你痛彻心肺,其伤害恐怕不亚于八年前收到雷奥提斯的信件。”

“嗯。”剑麒颔首,没有反驳洛凯的话,虽然在他的心里,除却无奈,还是多少为了此类猜想感到有些不舒服。良久,青龙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被晾在旁边很久的白瓷杯端起饮尽。“快到白虎了,事情如今也只好任天由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说得也是。”朱雀王轻轻应和了声,径自饮酒。知道青龙王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对他而言就够了。

毕竟,真相大白之前,众人再怎么多加猜测也是枉然。

与此同时,雷奥提斯那一方的人也都集聚在麒麟王的车厢内。

这一次擅长使毒的夏侯镜月以及狡诈多计的司马务观两人都没有来,毕竟麒麟王都至少是需要几名亲信留守,以防王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出现意外变故。而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除了内部的“七煞”人员外,雷奥提斯压根无法相信别的什么人。

“好在有尧给的护身符项链,这样就不用担心‘天帝’出手危及镜月和务观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