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具干瘪的尸体蹒跚着围住了在墙角静观其变的利芙妮,空洞的眼眶了闪动着绿色的鬼火,黑雾渐渐弥漫了整个空间,只有彩蛋还自顾自地变换着柔和的光色。

兽医这个半吊子召唤师恍然大悟,“这可是我杜某人到异界来的第一帮手下呀。”想到这,兽医亢奋的象刚打了吗啡,一段晦涩的咒语在他的嘴里响起,这是对三只挣扎在冰冻光环里的小魔蛛的征召。

小油菜拦住他们说,“我跟大萝卜商量好了,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他是说你继承了那个什么热那亚的记忆,应该知道的。”小油菜还算冷静,刚才差点害死大萝卜的一幕,让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后怕。

贵在真实啊。”小甜菜继续煽动,“你看,我们这有阿特拉斯的手迹,有格铃兰和阿特拉斯的遗物,到时候可以在媒体见面会上搞一个展览,那宣传力度绝对火暴。还能没人看?不把书店门槛踩平了就不错。还有,要是根据咱的作品制作一个大型网游,我的瘦哥哥你就等着天上往下掉钱吧。”

开始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同时扑向门口,快如闪电。代听到大萝卜的第二句求救,都刹住了脚步,相视而笑,大萝卜一定是在被小油菜追打,闹不出人命,不用紧张,再说“打是疼,骂是爱”难得他们有这么好的交流感情的机会,先不着急介入。

能打搅你一下吗?人。”窦天犹豫再三决定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先打断一下老婆如饥似渴的学习。

窦天却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大一个地方,政委的记忆里不会没有啊,他怎么连提都没提呢?莫非这里不是潘帕斯神坛的一部分,而是其他人建造的,那它怎么又与神坛的地下室相连呢?”

感觉自己倍受侮辱的多米尼克还想继续享受驳斥窦天的快感,可还没等他“丧丧”地结束他的短暂演讲,他就感觉脑子里的讯息向开闸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耳畔只模模糊糊地回荡着窦天的声音,“……画屏展……当愁眼……旅魂乱……断云远。”

不是我成心做恶人,我想这么做的危险性大家都应该清楚。”窦天平时对老婆是言听计从的,但遇到大事耳根子从来没软过,男人嘛,没有点杀伐决断还行。

别人听到这话还好,小油菜闪电般地缩到了大萝卜怀里,这时她也顾不上怕大萝卜误会了,弄的毫无准备的爱情白痴好一阵手足无措。

你怎么死了呢,你不能就这么死啊,我们还有五百万没领呐。”声泪俱下的窦天趴在已经散尽雾气的晶床上,紧紧的把停止了呼吸的小甜菜抱在怀里。旁边围着一脸不信的政委、束手无策的兽医和哭天抹泪儿的小油菜,大萝卜架着被摔的呲牙咧嘴的哨子,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小白狗不知被巨大的冲力甩到哪个角落去了,咖啡逛荡着大眼珠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召唤师卡利亚里的灵魂离开了兽医的躯体。

此时的至尊级痞子经过一段他自己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入定参详,终于顿悟。他所中的狠招,其实破解起来也不是很难,以前他修为不够,不能见微知著,眼下有潘帕斯这个准神级导师手把手的教,很快就想到了办法。道理说来简单,人之所以能通过练习气功修炼出异于常人的体质,大都是遵照丹道法门的原理,所谓阴阳相和,水火相济,结为内丹,经过刻苦的修炼用内丹的巨大威力镇开锁住的人体关窍,使人获得强悍的能力。而窦天被人做的手脚就相当于在窦天体内修炼的阴阳两气之间加了一个挡板,使它们无法相和,而窦天十年来的调息冲关除了攒了一堆阴阳之气外,基本上做的都是无用功,再练上十年,把自己变成一个大气包也照样没用。明白了这个,窦天有如拨开乌云见明月,一切就都好办了。

不能吸食鲜血的体质促使他必须去寻找可吃的食物,而且点燃了他的求知欲,他在广袤的天地中游荡,一有机会就观察来这里探险的人类。他经常暗中帮助他们躲过荒原中的种种危险,好继续研究他们,当然,哨子也很愿意接收人们仓皇逃离是丢下的各种物品,其中即有他钟爱的粮食,还有更令他感兴趣的那些承载着人类文明的工具。哨子的笔记已经记了很厚的一本,但他还从没和任何人面对面的交流过,直到见到窦天这些天外来客。

这些碧绿的宝珠起在空中,忽明忽暗,就象好奇的眼睛,忽闪着张望这个如琼玉雕成的厅堂和厅堂里瞠目结舌的观众。忽然,珠子们仿佛凌空跳动了一下,然后唰的分开,散射的绿光也越来越亮,把大家映成了一帮七八十年代美国科幻文学里描写的火星生物,还没等人们送出惊呼,六颗淘气的浑圆宝珠就分头飘到了窦天、政委、兽医、大萝卜、小油菜和昏迷中的小甜菜面前,剩下的一颗晃荡着从咖啡和小白狗眼前溜过,又围着窦天转了一圈,好象在思考要不要把占它位置的那个混球踢走,末了它很霸道的从窦天面前的珠子上抽取了一缕淡绿的光带,毫不客气地拉着光带穿过窦天的身体直奔呆若木鸡的哨子,继而嚣张跋扈地在哨子的鼻子尖上来了个立正稍息。

窦天知道一向谨慎的政委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雷锋”很不放心,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于是他想了以下,很策略的提出了问题,“哨子,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到这里,要是象我们一样遇到这么一大群僵尸怎么办。你就不怕危险吗?”

窦天急于知道小甜菜的伤情,一时也顾不上对这种奇妙的交谈方式感的惊讶了,他试着默默的向瘦高个出询问,“你刚才帮忙救了大家,谢谢。你能不能帮人帮到底,救救我老婆?”

三个人急忙回身,拉起受伤的小甜菜和搀着她的小油菜匆匆忙忙的往山下赶。等他们如飞赶到,耷拉着一直断翼的魔鬼,正骑在瘦高个身上挥舞着利爪,看样子瘦高个马上就要归位。

这是……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经过一番前仆后继的自相践踏,好多僵尸被自己死沉死沉的同伴踩断了手脚,压折了脖子。刚才还紧密的沙丁鱼罐头阵,眼看着摔成了一地烂西瓜。

要是我们不上山,走哪边都够戗。”这回连窦天这个近视眼都看出来了。

我看你还是跟我见外,我怎么没见你跟大萝卜、兽医他们道歉啊。”

这个,”窦天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镜,“我还真不会。”

窦天自然也不敢声张,带着伤偷偷回了家。他怕老爸责备,回家后也没敢说这事。可没过几天,窦天惊恐的现自己的任督二脉变的淤塞起来,想要运气强行冲开,却使真气进入了岔道。凭着天赋异秉窦天好容易保住小命,却落得个功力全失。那之后的十年真是黑暗的十年,悔恨的十年,窦天从激情燃烧的岁月一下跌进了辛酸苦闷的悲惨世界,要没有老爸的伟大父爱,兄弟们的温暖友谊和小甜菜的矢志不渝,窦天可能早就垮了。

尤萌萌看了一眼小心的说道:“‘杜海帆’,这是我朋友的邮包,怎么了?”她极力保持着镇静,但后仨字儿已经说得没什么底气了。

兽医一回头,习惯性的抹了一把他那乌黑亮丽的头,开心的笑道:“老大,你可回来了,甜菜说怕你说她懒,我们正开导她呢!”

对,井水。”小甜菜和哨子立即明白了,利用水中的倒影一样能对戒指进行目光锁定。

快,我们去水井那里。”窦天伸手去拉小甜菜。

别急嘛,人家还要拿点重要的资料。”小甜菜舍命不舍财地扑到了条案上,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窦天一看只好帮她一把。

两人拣重要的拿了几张卷轴,一转身哨子却不见了。他们快步从书房冲出来,看到哨子正拎着阿特的长笛不悔之恒跑过来,一脸不拿白不拿的无耻笑容。

等他们三个赶到那口水井旁,都吓了一跳。他们看到原来还满满的井水居然要见底了,还好,水面上几个人倒影还算清晰。

快,豆芽菜你快点施法啊!”小甜菜催促着正把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冲井里比来比去的窦天,“水快干了,你等什么呢!”她是真有点急了,她现井水的水位在以肉眼可见的度下降。

我,我不知道怎么施法。”窦天的一句话差点让小甜菜和哨子同时昏倒,前头说得这么热闹,搞了半天这临门一脚不会踢。

我得先让水位降得慢些。”可怎么做呢。窦天突奇想,“要是能把它给冻住就好了。”

不是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冷不丁的从窦天嘴里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让人给煮啦,”小甜菜又急又气把手放在窦天额头上,试试他不烧,“这会儿念什么诗啊,崩溃!”

快看,快看井里,水冻上了。”哨子在旁边手指井底高兴的连蹦带跳,他都活了二百多岁了,此时却象个第一次看水结冰的孩子。

在冰冻光环的照耀下,窦天手里的戒指,焕了耀眼的光彩,在井底的冰面上映出了这样的一句用多米诺通用语写成的话,“你是我的辣椒,我是你的瓜。”

密语,这一定是启动传送戒指的密语,”窦天略一思索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看了看老婆和跟班,“我们只能赌一下了,呆会冰冻光环冷却时间一到,井水会彻底干涸,我们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了。”

老公,我听你的。”小甜菜每到关键时刻对窦天的狗屎运总是充满信心。

契约都签了,想不跟着您赌也不行啊!”哨子把不悔之恒抱在怀里,死也要和长笛在一起。

你是我的辣椒,我是你的瓜。”完成目光锁定的窦天念出了这句不知是不是启动密语的爱情宣言,“把我们和戒指都传送出戒指。”他下达了指令。

灿烂的光芒闪过,井口已空空如也,井下的坚冰开始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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