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同时扑向门口,快如闪电。代听到大萝卜的第二句求救,都刹住了脚步,相视而笑,大萝卜一定是在被小油菜追打,闹不出人命,不用紧张,再说“打是疼,骂是爱”难得他们有这么好的交流感情的机会,先不着急介入。

我说老大,别喝了。”窦天站起身一把夺过了哨子剩下的半杯龙兰酒,“我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要是那两个前辈还健在,可不是咱们对付的了的。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陪人家的结婚纪念。”

窦天却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大一个地方,政委的记忆里不会没有啊,他怎么连提都没提呢?莫非这里不是潘帕斯神坛的一部分,而是其他人建造的,那它怎么又与神坛的地下室相连呢?”

小白狗瞪了一眼趴在旁边一脸期待的咖啡,干脆把眼一闭,做死猪不怕开水烫状。可他万没想到,哨子背后陪审的窦天再也不是原来的吴下阿蒙了。窦天让哨子先问话,是在投石问路,他一方面想看看号称神之宠侍的多米尼克到底有多强的意志力,另一方面,他在积极的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因为用精神力强行攫取多米尼克的记忆虽然可行,但要冒一定风险,一旦操作不当,会对双方都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最好是先找到对方心理上的弱点再下家伙,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不是我成心做恶人,我想这么做的危险性大家都应该清楚。”窦天平时对老婆是言听计从的,但遇到大事耳根子从来没软过,男人嘛,没有点杀伐决断还行。

好吧,”哨子暗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一激动就把家乡话给吐露出来了,“我承认我隐瞒了一些事,但我从没骗过你们,我对你们真的没有恶意。”哨子辩解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么想求得这些人的谅解,他指了指被咖啡找回来的小白狗,“很多事情都是你们的宠物叫我做的,它说那样可以帮你们。”

你怎么死了呢,你不能就这么死啊,我们还有五百万没领呐。”声泪俱下的窦天趴在已经散尽雾气的晶床上,紧紧的把停止了呼吸的小甜菜抱在怀里。旁边围着一脸不信的政委、束手无策的兽医和哭天抹泪儿的小油菜,大萝卜架着被摔的呲牙咧嘴的哨子,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小白狗不知被巨大的冲力甩到哪个角落去了,咖啡逛荡着大眼珠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到这里来吧,渴望创新的灵魂,丢弃无用的背负,无数的重复不是你的归宿。”

此时的至尊级痞子经过一段他自己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入定参详,终于顿悟。他所中的狠招,其实破解起来也不是很难,以前他修为不够,不能见微知著,眼下有潘帕斯这个准神级导师手把手的教,很快就想到了办法。道理说来简单,人之所以能通过练习气功修炼出异于常人的体质,大都是遵照丹道法门的原理,所谓阴阳相和,水火相济,结为内丹,经过刻苦的修炼用内丹的巨大威力镇开锁住的人体关窍,使人获得强悍的能力。而窦天被人做的手脚就相当于在窦天体内修炼的阴阳两气之间加了一个挡板,使它们无法相和,而窦天十年来的调息冲关除了攒了一堆阴阳之气外,基本上做的都是无用功,再练上十年,把自己变成一个大气包也照样没用。明白了这个,窦天有如拨开乌云见明月,一切就都好办了。

这个,”哨子眨了眨眼,“随便吧,这个没什么特殊要求。”

这些碧绿的宝珠起在空中,忽明忽暗,就象好奇的眼睛,忽闪着张望这个如琼玉雕成的厅堂和厅堂里瞠目结舌的观众。忽然,珠子们仿佛凌空跳动了一下,然后唰的分开,散射的绿光也越来越亮,把大家映成了一帮七八十年代美国科幻文学里描写的火星生物,还没等人们送出惊呼,六颗淘气的浑圆宝珠就分头飘到了窦天、政委、兽医、大萝卜、小油菜和昏迷中的小甜菜面前,剩下的一颗晃荡着从咖啡和小白狗眼前溜过,又围着窦天转了一圈,好象在思考要不要把占它位置的那个混球踢走,末了它很霸道的从窦天面前的珠子上抽取了一缕淡绿的光带,毫不客气地拉着光带穿过窦天的身体直奔呆若木鸡的哨子,继而嚣张跋扈地在哨子的鼻子尖上来了个立正稍息。

看来,我没有看错,您的确是一味诗人,只有天赋群的诗人才能够听到亚音。认识您是我的荣幸,先生。”

窦天急于知道小甜菜的伤情,一时也顾不上对这种奇妙的交谈方式感的惊讶了,他试着默默的向瘦高个出询问,“你刚才帮忙救了大家,谢谢。你能不能帮人帮到底,救救我老婆?”

当他忍着巨痛勉强睁开一只绿色的眼睛,只看到个瘦小的身影一闪,连人带刀撞进了自己的怀里。伴着一声凄厉的鬼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天际一片鱼肚白的映衬下翻滚着跌到了陡峭的坡底。

这是……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窦天灵机一动,大喊,“哥几个,把箭都拿出来,砍掉箭头和尾羽,快。”大伙立刻忙活了起来。

要是我们不上山,走哪边都够戗。”这回连窦天这个近视眼都看出来了。

窦天对政委说,“你先去睡吧。”

这个,”窦天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镜,“我还真不会。”

那个,”政委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据实以告,“如果我没看错,这张彩票应该是中了头奖。”

尤萌萌看了一眼小心的说道:“‘杜海帆’,这是我朋友的邮包,怎么了?”她极力保持着镇静,但后仨字儿已经说得没什么底气了。

啊,四位革命小将,”豆芽菜怕自己再不说话小白狗就要厌世了,“给动物起名多少也得慎重一点,这个代号狗要用一辈子的,不能萝卜快了不洗泥。看看这都八点四十了,今天重要戏码还没开始呢,起名的事明儿再说。”

兽医一回头,习惯性的抹了一把他那乌黑亮丽的头,开心的笑道:“老大,你可回来了,甜菜说怕你说她懒,我们正开导她呢!”

噢,我终于猜对了,金真是太聪明了,这样谁都无法找到我们了。金很高兴,她笑了,我记得她已经好久没笑了,但愿她以后能经常笑。”窦天又拿起那个红宝石戒指把玩着,“这里会有什么秘密吗?”

该死的家伙居然乘金结阵的时候对她的戒指下了灵魂追踪,幸亏现的早。我们必须扔掉一切离开了,好在戒指是一对,这次看他还怎么追。至于不得不放弃的销金窟,有点可惜,但只要有金在身边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完啦?”窦天问抬头望着哨子。

完了。”哨子好象还有点意犹未尽。

这老先生玩的什么烟炮鬼吹灯啊,说一半留一半,让人怎么猜嘛?”小甜菜有点急了。

二位,我想阿特拉斯已经给我们提供了足够的信息,现在能不能出去,就看我们自己的本事和运气了。”窦天精心地把戒指戴在食指上,“我想把我能够猜到的事给你们说一下,你俩要好好听,看我漏掉了什么没有,这可是关系生死的大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小甜菜对儿女情长的章节还能猜出个大概,对那对鸳鸯如何逃出生天的技术性问题一时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哨子刚才一直在读阿特拉斯的手迹,光顾读了,都不知道读的是什么,他们听窦天这么一说,都瞪大了眼睛等着听他的高论。

我们不妨利用阿特拉斯的手迹把当时的情形还原一下。先他们俩结婚前就有了非同一般的感情,当然阿特对于格铃兰是出于爱慕,而格铃兰不是。后来,失恋的格铃兰与阿特结为夫妻。但是婚后格铃兰好象对阿特并不是很好,也许她更钟情于她的炼金事业,冷落了丈夫。阿特有不满情绪,但他深爱着妻子,经过几次分分和和,最终又回到了格铃兰身边。”“这些我也知道。”小甜菜不屑地说。

好吧,我简单些。他们第五次复婚后,格铃兰可能是因为在实验中生事故,毁了容。阿特很体贴地照顾她,可是他现格铃兰很怕见到她自己受伤的脸,就撤走了所有能让格铃兰看到倒影的东西,包括——他自己的眼睛。”说到这里,窦天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意兴阑珊,“阿特是个亡灵法师,目盲之后,他可能通过召唤骷髅来侍侯受伤的妻子和他自己,我从桑普多里亚那继承来的知识中有这样的话,‘一个成功的召唤者,一定要为他常用的召唤兽建立一个便捷的通道。’我猜阿特一定也是这么做的,这个通道可能是缩建在一个魔法装备上,也可能是在一个固定的空间上开一个特定的门。好的,我要你们记住这一点,以后会用到,我继续往下讲。后来他们遇到了强大的敌人,靠格铃兰的强力药剂和一个什么法术,他们逃走了。请注意,格铃兰是一位炼金师不是一位魔法师,她所用的法术很可能是借助炼制的魔法装备完成的。而这个魔法装备嘛,其实阿特已经在黑皮书里写的很清楚了,那就是——”

戒指。”小甜菜和哨子异口同声。

答对。那这个戒指究竟是什么魔法的装备呢?要逃命的魔法无非是瞬间移动的空间魔法,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这个瞬间移动魔法把他们移到了哪里?”窦天说着展开瘦长的双臂原地转了个圈。

销金窟”小甜菜这个听众配合的蛮投入的。

按照阿特的记录,你象他一样也只答对了一半。格铃兰女士提醒了我,”订婚戒指“,她是这么说的吧。不要忘了瞬间移动魔法的作用除了移动还必须为被移动者提供一个移动指向,否则把他们扔到哪里去呢?”

你是说——订婚戒指,格铃兰把她和阿特装进了他们的订婚戒指,”小甜菜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这不可能吧,她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就算她有本事做到了,他们怎么出来?”

问的好,要不说我老婆聪明呢?”窦天不失时机的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我想,要做到能进能出无非两个办法,一是他们事先把戒指交给一个非常信任的人保管,可是阿特的手迹里并没有提到。二是他们……”

他们把戒指一直带在身边,没有交给任何人。”这次抢答的是哨子。

那就是说,他们——”小甜菜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格铃兰把他们自己和用作瞬移工具的订婚戒指通通装进了订婚戒指里。有点绕嘴,而且很不符合逻辑喔。”窦天趁热打铁。

下面就是他们如何做到的问题了。”窦天显得信心满满,“本来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阿特先生在叙述他如何照顾毁容后的格铃兰的记录提醒了我。他说他为了不让格铃兰受刺激而撤悼了所有的镜子。哨子,魔法和魔法装备的运用是通过目光锁定来确定目标的吧?”哨子连连点头,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那么,我们可以大胆地设想一下,当格铃兰女士和他的丈夫戴着订婚戒指站在一大块明亮的镜子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