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爷没事,怜棠这就去给杨夫人问安了。”赵瑞点点头,怜棠转身离去。“相见时难别亦难?”赵瑞喃喃念道,难道她有心上人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突然差了起来,再也无心欣赏什么梅花。

“呃?”怜棠吃了一惊“卑职是刺史手下军将,如何能擅离职守?”

赵瑞疑惑的看着前面的雪地,道:“你看那里是什么?”

“那傻瓜把钱兜放在哪呢?”“应该在床头吧。”小二说着一手摸到床头“有了,有了。”小二低声说。

“我想问一下,伍家镖局的总镖头伍胜元是你什么人吗?”杨刺史正好经过客厅,听到他们的谈话。

怜棠见杨霖沉默,知道触到了他的心事。

杨刺史低头略微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去吧,要小心。”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爱棠陡然觉得这的确是一件不错的事业,将手一扬:“兄弟不要客气。”倒真成了寨子里的二当家了。

已是深秋时节,北方霜降得早,晚上也特别冷。怜棠忙将杨霖扶起来,他睡在外面会生病的。好不容易扶进了房间,她帮他脱下鞋子,盖好被,才出了门来。谁知杨夫人正好也没睡着出来走走,刚才那一幕便印入了她眼帘中,她笑着想了一会心事,这才进了房间。

老三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就先交些定金吧?”

杨霖心里一惊,怎么这么快?爱棠都没有找到,怜棠又该如何呢?

“我…”爱棠有些迟疑,想了想说“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等等,这是谁在诬告我?”黄侍郎上前厉声道。

“御史府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怎么办?”赵子恒反问道。

“这是哪里?”腿上如同刀刻一样的痛,爱棠缓缓睁开眼睛,这是哪里?房间的陈设有些陌生。

白衣人放下笛子,抬头望着眼前这位女子,她居然也着一袭白衣,一头柔亮的秀发随着轻纱在微风中轻轻飘舞,如同空谷幽兰般脱俗。竹若凡有点讶异,怎么这么眼熟?

“我打扰你了吗?”燕如雪用最柔媚的声音说。竹若凡转过脸去,对着池塘。

“是。小侄这次来,一是拜访世叔,二呢,是看看爱棠师妹。”杨霖笑道。

“这大半夜的,不是活见鬼了吧?”爱棠汗毛竖了起来。

张仲兴摸摸下吧,点点头,打量着这个叫“舞者”的一身东洋打扮的武士。只见他从刚才进门到现在,眼睛都没眨过,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下葬,立碑,碑前摆放了几个海棠花编成的花圈。

“上哪野去了?”葛老爷盯着她说。

“轰隆隆…”又一声炮响,乱石飞溅,火光四溢。只见山边峭壁之上,推出一辆小车来,车边站在一骑人马,袁不施抬头看去,正是该死的伍仲轩,旁边小车之上坐着一人,眉目俊秀,正微笑着看着山下。怜棠道:“仲轩,你的火炮果然如期完工,如果此次胜利,你大功一件。”

袁不施心道,那车上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秘军师?”上次李将军说到过此人,他如此年轻瘦弱,若是计谋都由此人所出,那真是个可怕的家伙。袁不施把心一横,挽起强弓,于火光之中,对准小车“嗖”的一声。怜棠眼见那飞箭来的极快,将身一偏,正中左胛,那箭定是用尽全身力气射来,直透过盔甲,生生的穿透了怜棠的左肩。怜棠“啊呀”一声,顿时晕了过去。伍仲轩大惊,看谷中,袁不施正弯弓对着自己,羽箭发来,仲轩飞身而起,他一跃跳下谷中,将手中的枪挑起他的弓箭,飞身一刺,正中心脏,可怜袁不施一代大将,立时毙命于马下。

不出半个时辰,一万军士均葬身山谷之中。

宋军得胜归来,杨刺史哈哈大笑:“这一战足以叫他西夏心惊胆跳。一万人马全部毙命,赵元济要发飚了。”正说着,却见到怜棠面色发白,斜躺在小车之上“怜棠,怎么了?”

怜棠微微张开发白的嘴唇:“我…中了箭。”

“怎么不直接带怜棠回府治伤?”杨刺史大怒。

“是葛参军有话要跟刺史讲,坚持要来这里的。”军士答道。

“伯父…赵元济还有四万兵马,千万要小心…,要提防他出奇兵…”怜棠断断续续的说。杨刺史点头“你放心吧,快点去治伤。”

仲轩心疼地望着远去的怜棠,心里默默念道:怜棠,一定要好好的啊。千万不要有事。

西夏大军又至,来势汹汹,为首的便是赵元济。他得知一万大兵全军覆没,心如刀绞,沉痛的叹道:“袁不施啊袁不施,我叫你穷寇莫追,你怎么偏偏不听我的,如今一万精兵同你一起赴了黄泉,叫我有何脸面面对西夏百姓哪?”

西夏军中均是一片素缟,赵元济头缠白巾,意欲为那一万兵士报仇雪恨。宋兵城下,许士明出了城外,手执单刀拍马过来。赵元济手执大刀,二话不说,上前便砍。许士明拿刀架住,暗暗心惊,此人虽然花甲,如何力气这么大?大刀过处,呼呼作响,一刀砍来,仿佛泰山压顶。不过三四招,许士明便招架不住了,杨刺史在城楼上一看情况不对,慌忙对仲轩说:“你快去救援。”未等刺史话音落下“咔擦”一声,许士明已经脑袋搬家,倒在马下。赵元济将手一挥,西夏兵一拥而上,将那两千宋兵尽砍于马下。

“搬上火炮”杨刺史知道赵元济厉害,干脆紧闭城门,在城台之上架起火炮,这火炮正是伍仲轩于大战前夕那几日通宵达旦的研究出来的,又称“风雷炮。”

“轰隆隆…”炮声响起,只见西夏兵处,人仰马翻,赵元济看这火炮如此厉害,慌忙鸣金收兵。

赵元济回到军营之中,坐在椅上暗暗思量:宋军之中果然有奇人?造出如此威力无比的火炮?既然不能强攻,我便奇袭。据探子回报,甘州的粮草在两日之后将由十里之外送达。看我不让你弹尽粮绝?

“怜棠,你怎么样?”赵瑞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怜棠的脸色依然苍白,她这次伤得不轻。

“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否则手臂都可能废掉。”赵瑞叹道。

“我手里有一万人命,罪孽不小。可能是报应吧。”怜棠道。

“傻瓜,不要这样说,”赵瑞慌忙打断她“战场之上,哪里有什么情面可讲,如果不是你献良策,恐怕甘州城早就血流成河了。”

怜棠轻轻摇摇头:“我很担心伯父啊,赵元济是个厉害人物。”

“伍仲轩,怎么样?”只见仲轩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赵瑞问道。

“我们的粮草被劫了。”

“啊。”怜棠叫道“我曾经提醒杨伯伯要提防西夏兵奇袭的啊。”

“其实,我们也想提防,只是他们人太多了。”仲轩沮丧的说“如今我城中顶多五六日的粮草。两日之后,连火藥都没有。我们被西夏军马团团围住,连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怜棠沉吟了一会,对仲轩说:“看来只有险中求胜了。我给你一个任务,看你敢不敢了。”

“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仲轩朗声说道。

西夏兵已经围困了甘州几日,见甘州城门紧闭,不来出战,心里有些懈怠了。这天晚上,天上无月,夜色漆黑,西夏营中除了值班的兵士,都已经安歇了。突然一阵惨叫,火光之下,只见一群样貌恐怖的怪物冲进了营中,见人便砍。赵元济听得喧闹,料到是宋兵夜袭,慌忙起身,只见有人已经冲进营帐,来人身着黑甲,头戴怪兽面具,赵元济心里一凛,举刀来砍,斗了五六十回合,那黑衣人突然一挥手,一把铁蒺藜迎面撒来,赵元济暗叫不好,却见旁边窜出一个蓝袍人,手拿一把折扇,将那扇面一挡,那蒺藜便纷纷落下,黑衣人一怔,扫了那人一眼,便窜出营外。

到了天明,赵元济点了军马,西夏军中又折了六千多人。西夏兵士人人自危,个个惊骇。赵元济暗道:“我五万军马,现在只剩三万人,这个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